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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吹音还是一动不动。
千枝雪也不催她,兀自道:“你这模样,是知道了什么?也罢,我也该放你自由了。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了。明明是我无能,却要你为我承受了责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怪我吗?我……”
漫吹音平静地打断她:“老子叉你大爷,说人话。”
千枝雪:“……”
千枝雪从高堂之上猛地跳起来:“靠靠靠!你这是跟师父说话的态度吗?你时间不多了还敢跟我这么杠,你是不想要活下去的办法了吗?你信不信待会儿你会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认错求着我爱怜你?”
漫吹音呵呵笑了两声,抱胸倚着门:“想象力不错,如果不是我今天来了这里,说不定真会信了你的邪。”
漫吹音想到了什么,站直了身体踏进了大殿,一步一步走上去,靠近千枝雪那张模糊的脸勾出来一个邪笑。
“不过事到如今,你还敢称我师父,真当我是傻的?”
☆、真相
“不过事到如今,你还敢称我师父,真当我是傻的?”
千枝雪惊呆了。
“你、你在说什么?”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干笑道,“你不是我徒弟还能是什么?难道还是我亲生女儿不成,哈哈,你真搞笑……”
漫吹音闻言挑了一下眉:“镜歌果然骗了我,我差点就信了,嘁。”
她将千枝雪不容反抗地推回王座之中,一只脚踏上去,俯身往她脸上一弹,千枝雪脸色一直存在的模糊便如琉璃一样哐当碎了,清清楚楚地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
一张与漫吹音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美丽脸庞。
漫吹音是痞,千枝雪是艳。
漫吹音啧啧两声,捉着她下巴左右端看:“哟,这张脸长得挺好的呀,干嘛要藏起来呢……”
千枝雪被她的气势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半点都没反抗,心虚地嗫嚅道:“怎么会这样……我居然被压制住了……这不可能……”
漫吹音笑出了声:“推开大殿门的时候,我脑袋里面多了些我不曾经历过的事情,不多,只从乱音山秘术开始而已。所以从你将我召唤出来并沉睡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就注定了我比你强的事实。”
“啊,啊,其实你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真的,你信我。”
漫吹音啐了她一口,松开捉着她下巴的手,直起身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这么多年,你一直闭着大殿门在这里沉睡?”
“……”千枝雪讪讪道,“啊,是啊。”
她将自己毫无形象地瘫在王座之上,支着头苦笑:“我一直在这里,昏昏睡睡,从不敢让自己清醒……”
因为她在害怕。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用了秘术召唤出漫吹音的神识,并逆天改了命格赋予了漫吹音新生,牺牲自己的身体沉睡了自己的意识,让漫吹音为了她的私心出生入死。
自她主动献祭开始,她的身体与意识就都不再属于她自己了,她的一切一切都会成为漫吹音的养分。就像她本来是一个有点小缺陷的泥人,要逆天将自己变成另外的模样,就要彻底打破自己现有状态,用仅有的泥料重新塑造一个她所需求的形态。因为泥料依然只有原有那么多,所以一旦塑造了一方所强,必定在另外的某些方面就弱了,这是所谓的平衡。
因为天道平衡,只要她的意识出现在漫吹音的生命中,就必定会一点点成为漫吹音的养分而渐渐消散。
可她太想看到太平盛世了。
所以只好将自己仅剩的一点意识封在这里沉睡。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落寞寂寥,漫吹音跟着默了一默。
“所以你现在突然见我,是要……”
“我想救你。”
**
从千枝雪的大殿中出来,漫吹音对着黑黢黢的大门站了好久,才吐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自己该去的方向去。
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坚定,没有一丝茫然无措,正如她一贯给人的印象。
她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之前,她以为自己床边会有很多人守着,熬红了眼睛,看到她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喜极而泣,再不济也有风一顾在不远处低头研究旁人永远看不懂的药方药草等等与药有关的东西。
但她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她床头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呃,心好累,说好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呢?
从周围的摆设可以推断出这里是风一顾的药庐,然而风一顾呢?
她一点都没有下床去看看的想法,因为她醒来第一时间就发现,她被人封了全身的法力限制了行动,别说下床,就是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进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喊人了。
她口干得很啊要喝水,摔!
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见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依稀听到风一顾微带疑惑的声音与玄想嚣张的声音。
“你是龙族少君?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让开,我急着去看我未来媳妇儿……”
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一杯水递到了漫吹音嘴边。
漫吹音斜着眼睛,一见是镜歌,顿时一阵心虚。
镜歌站在床边,从脸上看不出他在想啥。但他站在床边保持着递水的动作,也不管漫吹音是不是能喝到,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漫吹音琢磨着这个房间是被他下了结界,所以她之前才会觉得安静得过分。
盯着水杯思考了一息,漫吹音鼓起脸示之以弱:“我喝不到……”
镜歌挑眉,不语不动。
漫吹音越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镜歌……镜哥哥……”
镜歌嘴角抽搐了一下。
坐到床边,空的手穿过她颈下揽住她肩头,将她带起来靠到自己怀里,罢水杯递到她唇边。
漫吹音乖乖的任他摆布,到了嘴边的杯子赶紧叼住,借着下滑的势头就要一口干。
镜歌捉着杯子不放手。
漫吹音:“……”
嘴唇润了润就喝不到水了呀你大爷!
漫吹音彻底爆发了:“镜歌你大爷的!你在气什么?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就是啃了你一口吗,这么小气?大不了让你啃回来好了!”
握在镜歌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被他捏碎了,杯子里的水洒了漫吹音一脸。
“手滑了。”
漫吹音张张嘴,怂了。
镜歌叹息一声,用袖子替她抹干了脸上的水,环着她的肩,将下巴搁在她头顶。
“漫吹音,下回你干脆别回来了,省得让人担心。”
漫吹音眨眨眼,似懂非懂。
镜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漫吹音,你往前面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面的人需要你?”
漫吹音不假思索道:“若不是身后有人需要我,我才懒得往前冲呢,我又不是嫌命长的傻子。”
显然,两个人提到的身后人意思不太一样,镜歌说的是关心她冷热生死的亲友,而漫吹音以为的是她身后需要她保护的生灵。亲友关心的是她会不会受伤痛不痛,关心的是她这个人,而被保护的人关心的是她会不会被打败失去保护,会不会危害到他们自己。
镜歌被她煞风景的话气得倒吸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不怒反笑:“你气死我得了。”停了停,又敛了笑阴森森道,“你这回要是不养好了再去蹦跶,我就折断你的脖子提早送你归天。”
漫吹音浑身都僵住了:“不、不用这么狠罢?”她苦着脸与他打商量,“你看,你都说有很多人需要我,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躺在床上呢!我不在还有谁……”
“少了你,天界乱不了。”镜歌截断她的话,“你已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了,如今舒翎的声望比你高得多,战场上的事情他能处理。还有你昔日的旧部,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了。”
漫吹音瞪眼:“战场?什么战场?”
“你猜不到吗?”
漫吹音垂眸想了想:“玄湄……果真叛去了魔界?”
“嗯。”镜歌道,“你失踪之后,她盗取了天界军防重伤凤绪,西极天塔已经失守,以西荒滇婆海为界,暂时僵持着。”
漫吹音沉默不语。
这样好一会儿,镜歌眼神闪了一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玄湄的事……”
“镜歌,”漫吹音动了动嘴,“我胸口痛……”
“嗯?”镜歌松开手低头检查她的伤口,发现因为他抱得太紧,导致她胸口的伤又流血了,“我的错。我去叫十春来帮你换药……”
漫吹音抓住他的手。
她明明被限制了行动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却突然来了这一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