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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镜歌形容为高天孤月,那么漫吹音就是月下的野草,生命力顽强,随处可见,生生不息。
可惜现在高天月还冷浸浸地挂在天上,野草却在一天一天枯萎。
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感觉。
到了镜歌的寝殿,漫吹音率先推开门,将龙蛋放到了萤吻花旁边,对镜歌道:“哎,我突然想起来,我叫式微过来是要我落在这里的碧灵丹和药方子,你这一岔,我险些忘了,快给我。”
镜歌不理她,径自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漫吹音坐到他对面,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灌下去,放下茶杯伸手:“呐呐呐,你留着也没有,那可是我救命的东西。”
镜歌斜了她一眼,好整以暇道:“你要是不想死,在我录曜宫,自然不会让你死。你要将式微放出去,难不成是想每天自己煎药?”
☆、公主
自己煎药?
漫吹音光是想想就打了个哆嗦,赶紧摇头。
镜歌见她摇头,露出一丝笑意:“式微安置在哪儿我已经有主意了,回头就安排下去,你签个字就行了。我看善虞每天都挺闲的,煎药的活儿,你尽管交给他。”
“那我住哪儿?”漫吹音扫视了一下他的寝殿,“你的寝殿我可不敢住。”顿了顿,补充道,“我怕我把持不住化身为狼就地办了你。”
“呵。”镜歌抿了一下嘴唇,“随你。”
漫吹音便抱着龙蛋乐滋滋地要去挑房间睡了。
走到门口刚跨出去,镜歌的声音淡淡传来。
“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世?”
漫吹音停住脚,抱着龙蛋倒回来,盯着他:“你要说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娘们儿兮兮的有完没完?这么吊我胃口,我强迫症都出了。”
“如果我说,解开你的身世能救你性命,你听还是不听?”
漫吹音奇了:“我的身世这么神奇?”
镜歌下巴抬了抬,指向他对面。漫吹音会意地坐过去,还将龙蛋放到了桌子上,扒着龙蛋望着他。
“说罢,我听着。真奇怪,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镜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啜了一口茶,道:“我曾经说过,我有一个女徒弟……”
“嗯,我还记得,你说她死了。”漫吹音忽然想到什么,大惊,“你,你该不是想说,我是她的转世罢?!”
“你自然不是她的转世,你……”
咔嚓咔嚓——
两人的目光瞬间被陡然出现的声音吸引住,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龙蛋。
咔嚓——
又裂开了些,从里面隐隐传出来水声,还能从裂开的缝隙中看到里面游弋的金色龙影。
漫吹音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要破壳了,跳起来捂着脸大叫糟糕:“哎呀蛋宝要破壳了!我还没有通知到玄湄怎么办?这孩子爹不知道是谁也就算了,出世居然还看不到亲娘,好惨好惨,哎呀!”
游弋着的龙影似乎僵了一下,也或许是漫吹音看花了眼。
但是接下来龙宝宝破壳的速度陡然快了起来,咔嚓一声,蛋壳顶上被咬了一口,接下来是第二口第三口,钻出一个金色的龙脑袋,一双金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看看漫吹音,又看看镜歌,张口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音。
“爹!娘!”
漫吹音脚底下滑了一下,指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龙对镜歌道:“连自己爹娘的气息都分不出来,他是不是傻子?”
小龙金色的眼睛眯起来笑,大大的咬了一口蛋壳含糊不清道:“漫吹音,你才是傻呢,你看不出来我在逗你吗?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玩儿,我终于亲眼看到你了。”
镜歌闻言眯起了眼睛。
“咦,你一直是有意识的吗?”漫吹音倒是没有注意镜歌的动作,她一门心思都被这个刚破壳的家伙吸引过去了。
“我早就有意识了,只是力量不够破不了壳而已。你常来带我玩,帮我找药,我都知道。我对你,可比对我娘熟悉多了,她都不来看我。”
语气里有着一丝委屈。
漫吹音伸手去戳他脑袋,他蹭了蹭,露出享受的神色。
漫吹音将他按进了蛋里,他冒出头来,漫吹音又按进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几次之后,小龙从蛋里钻出来,顺着漫吹音的手就爬到了她肩膀上,凑过去就是一口。
“漫吹音,你要等我长大啊,我娶你!”
镜歌支着头一直看着,看它一口亲的漫吹音脸上都是水,漫吹音嫌弃地使劲擦,就笑得特别温柔:“你先化人再说吧,长得不好看她可不会稀罕的。”
小龙哼哧一声:“小爷我化形还能不好看?”
他从漫吹音肩头飞下来,三口两口啃掉了蛋壳喝掉了里面的水,打了个嗝,身形宛如吹气球一般涨大了好几倍。
他跳下桌来,摇头晃脑了几下,摇身化作一个翩翩少年郎,金色的眸子璀璨明亮,头上顶着两只小角,模样生得十分俊俏。
他望着镜歌目含挑衅:“如何,小爷我模样可俊俏?”
镜歌笑而不语。
反而是漫吹音看着他的模样,托着下巴沉思:“总觉得你这张脸长得有几分像一个人……”名字都已经到嘴边了,但就是说不出来,漫吹音强迫症又犯了,狠狠拍了几下额头,“像谁呢?我明明应该记得的,可就是说不出来……”
龙少年闻言惊了,捂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我的脸居然不是独一无二的?”复而想到什么,迟疑道,“你说的该不是我娘罢?”
他娘?玄湄?
漫吹音猛拍大腿:“哎呀,就是玄湄!你的眼睛像极了她,转一转就能勾魂似的,小小年纪就带着流氓气质,可不就是像她。”
镜歌闻言失笑:“他是龙族女君的儿子,像龙族女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龙少年不服气:“我听族里长老说,我娘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啃爪子化不了人形,哪里有我这么潇洒帅气?”
“噗……”漫吹音捶桌子大笑,“你娘的黑历史居然被你知道了,蛋宝,小心被你娘揍屁股。”说着脸色微微一变,“啊,传言你娘为你娶第七个小爹没成,跟人私奔了,现在还下落不明,你的屁股暂时保住了哟蛋宝。”
龙少年一听漫吹音喊他蛋宝就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不要叫我蛋宝!我这么英俊潇洒,怎么能叫这么土的名字。”
漫吹音耸耸肩:“听说龙族十分注重这个正名,有专门的仪式与传承。然而你娘还没有为你取名字,等她回来才能给你取个正式的,等着吧。蛋宝,要知足啊,你要知道你娘都是叫你哑巴蛋的。还是说,你更喜欢这个名字?”
哑巴蛋?
龙少年将拳头握得咔哒作响:“我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如假包换。”
镜歌换了个姿势,好奇:“如假包换……要怎么换?”
漫吹音:“……”
“我说镜歌,你的文学水平连我都不如了吗?”
“不是我文学水平不如你了,是你文学水平从来和我不在一个高度。”
“管他的呢。哎镜歌,我带蛋宝一起住在你这里,没问题吧?”
“我这里空置的房间很多,你随意。”顿了顿,他还是友情提醒一下她,“你带了个少年住在我这里,你猜,司命会怎么传?”
漫吹音呆了呆。她这才想起司命那个十分会胡扯的女人。
眼珠子转了转,漫吹音反应很快,指着龙少年道:“那张脸那么具有标识性,要扯也扯到玄湄身上,我怕什么,你当我是傻的吗。”
龙少年挨过去抱住她手臂,附和地点头。
“哦,那随你。”
漫吹音就带着龙少年去找合眼的空房间,漫吹音找了一处门口栽了一大丛葡萄的房间,龙少年要跟她住一间,被漫吹音轰出去了,最后委委屈屈地住到她隔壁。
漫吹音安置好了就跑去摘了好几串葡萄,洗了洗送去了镜歌的寝殿,自己含了一颗招呼镜歌坐:“我都有洗过,很甜,你尝尝。哎,我们继续聊聊我的身世,我突然生出了十二分的好奇,不搞清楚我会寝食难安的。”
镜歌正站在书架前翻看书籍,漫吹音也没去看他看的什么书,翘着一只脚一口一颗葡萄,然后把籽吐得到处都是。
镜歌也没回头,唔了一声,随意问道:“听说,你有个师父?”
“嗯啊。”漫吹音吐出嘴里的葡萄籽,又咬了一颗,“怎么了?”
镜歌翻了翻手中的书籍,翻到了一页,走过来递给漫吹音。
“上古之时,东荒帝君与我有些交情,我便收了他唯一的女儿东陵公主为徒,那时东陵才一千来岁。”
漫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