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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来过,听说香港美食挺多,咱俩一定要好好尝尝。”
“你还有心情吃?会长不是说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吗?”
“管他呐!到啥时候饭得先吃好了。”
“失败了怎么办?”
“简单,失败了我就砍下一截手指头。”
“你还真砍啊?”
“真砍。”
香港属于亚热带气候,五月份就进入夏天,潮湿闷热的夏季一直持续到九月末,由于湿度大,人的体力消耗也大,所以香港人、广东人爱喝汤,喝汤消暑祛火又补充营养,广东人没有汤吃不下去饭。放下行李,大久保和林雨豪来到酒店餐厅吃饭,上菜之前照例先上两碗汤。
“这汤真好喝,里面放的什么?”大久保问。
“蜜瓜、螺肉、鸡肉、花胶、瑶柱,还有中草药。”林雨豪看着菜谱说。
“有蛇肉吗?”
“好像没有。”
“那就好。”
“你想吃蛇?”
“不想吃,我看见蛇都害怕。”
“大久保,还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怕蛇。”
传统粤菜比较生猛,蛇、鼠、猫、狗、鳖、青蛙是必需品,还有各种野生动物,例如:穿山甲、果子狸及各种鸟类。“龙虎斗”和“鸡烩蛇”就是两道著名的粤菜。大久保连蛇都不敢吃,林雨豪就更没点猫和老鼠,当然了,如今的粤菜已经有了很大改进,要想吃猫和老鼠得到广东偏远内陆地区,在香港吃不到。
“烧鹅好吃吗?”林雨豪问。
“好吃、好吃。”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
粤菜讲究鲜、爽、嫩、滑,讲究色、香、味俱全,这和岭南地区物产丰富有关系。过去,中国东北地区冬天一缸酸菜能吃半年,西北地区吃一碗油泼面就算不错了。除了烧鹅,林雨豪还点了盐焗鸡、白灼虾、麒麟鲈鱼、薄皮鲜虾饺和干蒸烧卖。
“中国人太会吃了!中餐太好吃了!”大久保边吃边说。
“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菜。”
“那你以后常来香港吧。”
“行,我看行。”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久保给香港这边的联系人打电话。
“喂,你好,我是小村组的黑濑,我已经到香港了,今天能交货吗?”大久保说。
“不是后天交货吗?”
“我们老大不放心,想提前交货。”
“货不在香港,等两天吧。”
“我可以自己去取。”
“那你得先交钱。”
“好,我一会儿带钱过去。”
“我们要现金。”
“知道。”
临出酒店,大久保把装钱的密码箱交给林雨豪。
“浩介,你拿着钱在外面等,我进去交易,二十分钟之内没出来,你就赶紧离开。”
“我离开,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你保护好钱就行。”
大久保穿上花格衬衫,戴上墨镜,把一把弹簧刀塞进袜筒里,林雨豪拎着密码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
不到旺角,不知道什么叫人多,旺角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比新宿人口密度大得多。旺角街道狭窄,两旁都是店铺,房屋略显破旧,到处都林立着广告牌。香港是一座老城市,除了中环、尖沙咀等中心地区,很多地方的楼房都略显破旧,高昂的房价和生活费用,破旧街巷里各色人等在辛苦打拼。
大久保在前面走,林雨豪拎着密码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接头地点是一家麻将馆,到了门口,大久保回头朝林雨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进去。
“你好,这里卖香烟吗?”大久保蹩脚的英语还算凑合。
“你买什么烟?”一个五十多岁的伙计问。
“麒麟。”
“请跟我来。”
烟雾缭绕的麻将馆里有七、八张麻将桌,打麻将的都是些老年人,头发花白、身穿白色老头衫儿的老人们兴致很高,手脚慢点儿不耽误糊牌。麻将馆不卖烟,大久保和伙计说的是暗语。麻将是中国除造纸、印刷术、火药和指南针之外的第五大发明,麻将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人民的业余文化生活,不仅益智,还有利于团结,成都市民在洪水中安然打麻将的照片非常具有感染力。如今,麻将已经走出国门,一些日本人、美国人也开始打麻将,世界麻坛理事会不断增加新会员。闲话少叙,伙计把大久保领到后门,七拐八拐转了几个胡同,又从一家服装店进入一间地下室,没有人领着,大久保找不到这里。
“你进去吧。”伙计指着地下室厚厚的大门说道。
“谢谢。”
地下是年轻人的世界,地下室光线有些暗,大久保把墨镜摘下来,仔细一看,一群人围着一个拳击台,拳击台上两个拳手打得正欢,叫拳击不太确切,因为他们手脚并用,应该叫自由搏击或者散打。拳击台下的观众们边看边下注,兴奋地大叫着,酒精混和着烟草,拳击台上血光飞溅。打黑拳奖金高,一场比赛下来拳手非死即伤,和许多中国传统一样,中国功夫已经失传,大名鼎鼎的少林寺也是在拍完电影以后才组建武术队,中国最后的武术大师应该是李小龙,李小龙在美国打过黑拳。大久保被人领到一个角落,圆桌旁坐着一个大哥模样的中年人。
“你是小村组的黑濑?”黑道大哥问。
“是。”大久保冷静地回答。
“野村怎么没来?”
“野村出车祸腿撞断了,这次派我来。”
“为什么提前交易?”大哥把香烟掐灭扔进烟灰缸。
“组长说最近风声紧,想早点儿拿货。”
“你们组长怎么没和我联系?”
“他去北海道了。”
“去北海道干嘛?”
“钓金吉鱼。”
“组长可真有闲情逸致!”
“组长让我转告,请您明年春天去东京赏樱花。”
“我可没有时间,明年我们要在东南亚开展业务。”
“恭喜您!不瞒您说,我们组的业务这几年有点儿萎缩。”
“你们不能只在日本发展,也要像我们这样走出去,去台湾、去东南亚、去美国发展,你说是不是?”
“是,是。”
“你想提前拿货?”
“是。”
“你是日本人?”
“是啊?”
“会打拳吗?”
“会。”
“是这样,有一个日本拳手吃叉烧包拉肚子了,今天上不了场,观众已经提前下注,你冒充他上去打一场。”
“大哥,我不会打拳。”
“你刚才不是说会吗?”大哥喝下一杯威士忌。
“大哥,我那是瞎说,再说,让我冒充别人不好吧?”
“黑濑,你想不想提前拿货?”
“想。”
“想就上去打拳。”
“这能行吗?”
“没问题,你坚持三局就行。”
“大哥——”
“小村组的干部就这两下子?你怕死吗?”
“我不怕死。”
“不怕死就上去打拳。”
上天是公平的,冒充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大久保被领到休息室,脱下外衣换上拳击短裤,休息室里还有一个身材高大肤色偏黑的墨西哥人,他是大久保的对手,墨西哥人咧咧嘴,用英语冲大久保说:
“待会儿我打你,你一定要坚持三局,坚持不了就白挨打了。”
“大哥,请你下手轻一点儿,我不会拳击。”
“轻点儿观众就看出来了。”
“大哥——”大久保现在看谁都叫大哥。
“干部”一词来源于日语,现代汉语中有很多词来源于日语,像什么“政党”、“政策”、“主义”等等,这些词是明治维新时期日本人翻译英文文章时产生的,中国再间接引入,当中很多词在现代日语中已经没有了,中国仍然在继续使用。在中国,“干部”一词是指各级领导,日语中的“干部”则特指黑社会中层领导。
走过拥挤的人群,大久保和塞雷斯出场,事已至此,大久保也豁出去了。
“下一场是来自墨西哥的塞雷斯对阵日本的宫本晋三,塞雷斯去年的战绩是四胜六负,宫本七胜三负。”主持人介绍拳手说。
“宫本先生,这场比赛你准备几局结束战斗?”主持人问大久保。
“三局。”大久保用英语回答,主持人翻译成粤语。
“三局就结束?”
“对,不光结束战斗,我还要让他结束职业生涯!”
“好样的,宫本!”
“塞雷斯,你怎么样?”
“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样的,塞雷斯!塞雷斯!墨西哥万岁!”
“现在开始第二轮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