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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啥?”见古云没来由就贼兮兮的笑,乙空揪起狐耳逼问。
“哎哟,乙空大师饶命,我是想到一妙计。”狐耳在人家手上,不得不陪笑脸。
“喔?”蹲下身子,乙空将头凑到古云嘴边。“说说看。”
“你瞧瞧,人家箫只是哭罢了,什么事也没做,你们道观就要赶尽杀绝……”古云没直接讲出妙计,而是忍不住抱怨起,这年头当妖怪的真是没妖权。
喀!没等古云说重点,乙空一拳就敲下。“别讲废话。”这种情况还有时间闲聊,不由得火大。
古云一双眼写着无辜,摸摸自己倒霉的脑袋瓜,暗觉乙空的脾气越变越差了。“箫就在那,你看那棵树……”指着四个道士身后的矮树,又言:“有没有看到,挂在树上。”
乙空仔细看去,还真有枝箫卡在枝干间。“要怎么偷?”
“不偷,咱光明正大的拿。”古云咧嘴一笑,自信十足。话才讲完,古云呼的就吹出大雾,四个道士没料到这情况,全都手忙脚乱。
“可恶!这妖孽的法力不低!”一名道士骂着,还以为大雾是箫妖所造。雾气遮挡视线,害怕被偷袭,道士们胡乱挥舞桃木剑。
乙空躲在暗处,气凝双眼,看准方向便伸手抓去。抱着箫就往白莲谷跑,这馊主意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古云确定乙空得手了,本该转身快逃,却耐不住玩心,不禁跳入雾中戏耍四个道士。等玩腻了,这才三步并两步往乙空追去,而四个道士还在鬼吼鬼叫要妖孽当心。
乙空抱着箫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担心古云没跟上。
“乙空!慢点!”古云飞快绕到乙空前方,想乙空这家伙开溜速度也算一绝。
“呼……呼……”乙空一放松心情,不由自主的喘着大气,寒冬里,却渗着薄汗,抓着箫的手掌全是湿粘。“以后……我……我……”
古云歪着头,等着乙空要说什么。
“我以后,绝不再陪你干这种危险的事。”终于气顺了些,乙空才得以把话说完。
“呵。”古云浅笑,还以为他要说啥,一样的话听过不下百遍,相信睡一觉后乙空就会忘光了。
“你背上的是啥?”乙空这才注意到,古云怎会披着衣服?
“你的新衣服,对你够好呗?哈。”古云大笑,从道士身上剥下的衣服,也算借花献佛。可好意却没人领情,乙空瞟了古云一眼,没说谢。
两人进入白莲谷后,箫大概是感到安全,又传出哀凄的曲调。古云与乙空大惊,要是吵醒白羽就糟糕了。
“别吵了,有人在睡。”古云低斥,但箫似乎听不懂人话,还是奏着曲调,惹的古云恼火,“要吵等天亮在吵。”暴躁的一掌拍在箫身。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呜呜……”白羽美梦被干扰,自狐窝里传出啜泣。
“白羽。”乙空像个慈父,把箫扔给古云就往狐窝去,而箫仍是响着。
古云火上心头,就地挖了个坑把箫给埋了,至少能安静些。
箫声黯下,屋里的乙空拍着白羽的背,白羽感到安心,手揪住乙空的衣裳,再度沉沉睡去。
古云先将衣服拿去丢在池边,让乙空明儿个自己洗,继而跃进狐窝。
乙空一见古云就以嘴型无声的问:“箫呢?”谷内已然回复安静。
“也睡了。”古云笑笑,等明天再挖出来和他好好谈,今晚……夜深了。
饱饱的睡了一觉,隔天一大早,两人来到土堆边,乙空看着小土堆,有些愣住。果然,古云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乙空伸手拨开沙土,埋的还真深。救出箫,不禁感叹好好的一枝箫,竟让古云这般糟蹋了,箫身里全是泥。喀!敲着箫身,让泥土掉落。
“哎哟。”箫一痛,随口叫出。
“原来你会说话呀?”一旁的古云稀奇的用爪子戳戳箫。
“唉……”箫没回话,长叹。
“可以聊一下吗?这四天为什么要哭?”乙空一面问,一面细心的为箫擦拭。
“我……回不去。”箫声哀怨,像是藏着无尽辛酸,不过这回答也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回哪?怎会回不去?”这话引起乙空好奇。
“我是妖怪。”箫如是道。
“看的出来。”古云不耐的搭话,会说话的箫,不是妖怪难不成是神箫?
“唉……”箫又是一叹,缓缓诉出从前。
这要追究到三十年前。李全是名古玩商人,对古玩不仅研究入里,同时也是位爱好者。藉由买卖古玩的机会,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好货,而整件事的起因,便是于一桩买卖上……
“不行,这些顶多值五十两。”李全摇头,态度坚硬。桌上是零散的四幅山水图。
“再添一点吧?你仔细瞧瞧,全是真品。”要不是急着用钱,老翁才不肯出让这些画。
“我晓得是真品,但……不好脱手呀,我买了,又不一定卖的出去,现在的世道你也是知道的。”李全摆摆手,商人的本性,尽量以最低成本买进。
“六十两如何?”老翁有些慌了。
“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不然你找别人谈吧。”李全倏然起身,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再加上这把箫,你看怎着?”实在无计可施,老翁从怀中掏出一把古铜色的箫,约半个手臂长。
李全顿时眼睛发亮,盯着那把箫不放。“好,六十两成交。”一看就知是好东西。
“不成,加这箫……一百两。”换老翁摆起架子。
李全一愣,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但那箫……似乎也值这个价。“让我想想。”片刻,总算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完成这笔交易。“好吧,一百两就一百两。”
这回交易成功,最让李全心喜的,不是那四幅画,而是这把箫。自从拿到箫,几乎是片刻不离手,整天把玩着。可日子久了,李全也开始发现不对劲。究竟是太过多疑,还是真有怪异?原本不当一回事,虽然老觉得背后有人,也总会不时听见喃喃的低语,但还是说服自己是幻觉。不过,怪事并不止如此,随着时间过去,偶也会看见身边有人闪过,定睛一瞧,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
李全不是个迷信之人,但也不是个铁齿之人,记得教自己鉴赏古玩的师傅曾告戒,每样物品只要经历的时间长了,都会生出灵性,继而化成精怪,尤其是干他们这行,难免会遇的上。心里越想越是发毛,回想这段日子收购的古玩,共有一块玉石、一枝箫、六幅画。
而古玩之中,六幅画全锁在柜子,玉石摆在店面,唯一随身携带的就是箫,能在身边作怪的……也只有箫了。李全不自主的伸手紧握系在腰身上的箫。
思考完这些事,李全今晚一夜无眠,坐在书案前与箫对望。暗自考虑,不如把箫拿去庙里趋邪?还是用火烧了?或者转手变卖?思绪混乱,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拿去庙里,若不是箫在作怪,岂不丢脸?用火烧掉确实能免去心头疙瘩,但这箫是花了五十两买的,更重要的是,舍不得这把好箫,所以也不想转手变卖。“唉。”一叹,却让李全忆起,几年前曾收购过一块血琥珀,据出让者所言,那琥珀能定魂魄、挡灾、趋邪除妖,总之当时是说的天花乱坠,可李全并没放在心上,会买下只是因为成色特殊,而不是相信它的功效。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试才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但事隔三、四年,一时半刻也难找到,快将整个家给翻了,才在夫人的珠宝盒内寻到。心头一喜,间不容缓的将血琥珀绑在箫上。
没想到血琥珀一挂上箫,倏地发出红光,一眨眼,红光消失。李全可不是傻子,他确定自己见到了红光。自此之后,果然居家平安,怪事没再出现过。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是数年后,李全死了,留下大笔家产与一妻二子,所有的事业暂由长子李凰接手,至于箫,李凰为纪念父亲,随身带上,并不负爹娘期望,李凰将古玩店经营的有声有色,唯一不同过往的是,他凭着良心做事,总以公正的价钱买卖,偶遇上真需要帮助的人,还愿意多出些钱购买。
其母甚为赞赏李凰的作风,观查一段时日,有意将古玩店交托李凰,于是安排一次恰商做为试练,没想到……
“途中遇上大盗,李凰死了。”箫说到最后,化为长鸣。
“你就是那把箫?”只剩乙空专注的听,古云早已在草堆上和白羽玩的不亦乐乎。
“嗯。”箫回应。
“你身上的血琥珀呢?”古云背着白羽跳回乙空身旁,满身杂草。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