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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是为了国王?
女子走近用双手掩住脸的六太,担心的询问着。
“您现在觉得如何,还很难受吗?”
六太仅是摇头回应着女子。
“您已经昏迷了好久,奴婢真的十分担心。”
六太猛地放下双手想坐起身,但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却朝着六太袭来。
“——我昏迷了多久?”
六太眼前的女子看来约莫三十左右,身着官服,看来似乎是一名下阶的内官。
“台辅已整整昏迷七天了。”
“七天——那王师……”
难不成……在自己昏迷之时,战争已然开打。六太心怀恐惧地看着女官,但女官只是轻轻地摇着头。
“不……王师仍于漉水对岸按兵不动。”
说着,女子还困惑的笑了笑。
“而且正于对岸积极的建造堤防。”
“这是怎么回事?”
六太不禁心想——现在才想收买人心吗?不过值得庆幸的——战争尚未开始。
“您可以下床走动吗?”
六太点点头。但事实上,六太仍感到强烈的眩晕。可现在并不是让六太能躺着休息的时候。正当六太想走下床时,他瞬间愣了一下。
——一定得在战争开始前想个法子阻止才行。
但六太心里却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法。
突然,女官将一件外衣披于六太肩上,接着扶起六太的手帮他穿上袖子。六太则是顺从地的让女官替他着衣,一个冰凉的感觉自六太额上传来。
——是石头。
六太轻触着额上的石子,却刚好见到女官满是歉意的视线。
“真是非常抱歉。您一定感到很不舒服吧!可惜奴婢不知该如何取下这个石子……”
“……不要紧的。”
六太呆然地低语回应。
——石子并未封住犄角。虽仍贴于额上,但位置却是在犄角之上,只感觉到一种坚硬且冰凉的感觉,丝毫感受不到咒力。
六太在内心里低唤着更夜的名字。石子虽再次悬于六太的额前,但不知是因为六本身厌恶,亦或是为了六太的身体着想,犄角并没有被封住。
“您能走动吗?”
听到女官的询问,六太讶异的看着女官。只见女官笑着自身旁拿出一个布包六给六太。
“这里头已放了些必要的东西。——请您快点逃吧!”
“这……”
“虽然奴婢也背叛了陛下,但那完全是因想为民谋福利,进而受人利用迷惑。绝不是想让国家走向毁灭。只要仔细想想陛下存在的真意为何,就会明白奴婢们眼下所做之事,是多么眼光短浅及欠思量。认真思量,奴婢们为眼前元州的荒废,进而愤愤不平有何用处。请您赶紧跟王师会合,早日回转宫城代元州向陛下请罪。”
“可是我这么做的话——”
女官却催促着六太,将布披于六太头上。
“以前奴婢曾听闻台辅是位慈悲为怀的人,现在才知道人们所言不假。台辅竟为了一名婴儿而自愿为人质。如果台辅能一直随侍于陛下身旁,陛下决不会成为一位无情的暴君。在漉水对岸已群集了许多仰慕陛下,而自愿从军的人民。——元州当真是做了件最愚蠢的事。”
接着女官轻推着六太的背催促着。六太不禁感到困惑,元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城内人民是如此仰慕着斡由,而今却像是一块块崩落的岩石般,慢慢地自内部开始瓦解。
“那斡由怎么办?如果我逃了,对斡由而言就等于是失去一张最大的挡箭牌。”
女官瞬间变了脸色。
“元伯已经变了。他曾是那么的为民着想……”
“——咦?”
正当六太想质问女官时,却被女官往房门的方向推。
“出了房间就请往右走,直直走到角落后,就会有一道弯曲的阶梯。走下阶梯后就可以到达通往内宫的地下道。长明殿就位于这座城的最下最深之处,只要到了最下层,就可以自地道走出城外。”
“可是……”
“求求您了!奴婢知道您的身体还相当难受,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就不知何时才能走得了。趁现在只有奴婢一人在此,求求您快逃吧!请快点回到关弓,千万别辜负了牧伯最后的遗愿。”
女官将六太推出房门。
正当六太想说“这么做的话,你不会被处罚吗?”时,眼前的门却被无情的关上。
——为什么……。
在短时间的困惑后,六太开始迈出步伐。但仅只是踏出一步,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向下坠,只好双手扶着岩壁,慢慢地走着。六太曾想要呼唤令使,但因血腥味仍迷薰得令六太感到意识朦胧,所以无法感受到令使的存在。只好希望令使能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呼唤,主动出现于自己面前。也或许,令使们也正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
六太双手紧攀着岩壁,慢慢地往走廊的右边前进。
更夜带着约二十名左右的年轻男子走入室内。
“卿伯,微臣带新选出的小臣们前来拜见。”
说着便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斡由。
“辛苦你了。”
斡由的神情看来十分憔悴。在漉水对岸布阵的王师,其数量已达三万一千多人。而顽朴城内对斡由不满及责难也日益增高,为了防范有人趁机袭击斡由,所以才紧急自军中拣选数名小臣。
“这些人的武技皆为上等,而且都对王上感到灰心,自愿发誓效忠卿伯。”
更夜说着看向身后的小臣们,事实上更夜并不信任这群小臣。
——反正只要自己别离开斡由身边就好。只要有自己及妖魔在,任何意外都不会发生在斡由身上。
斡由点点头,环视着眼前正伏于地上的小臣们时,另一名小臣却急忙的跑进屋内。
“——卿伯!”
“怎么了?”
回应斡由的小臣似乎忘了自己并未对斡由行礼,只是焦急的大叫着。
“台辅——台辅失踪了!”
斡由惊慌的回了句“什么”,慌乱的站起身。
“房里只剩下负责照顾台辅的女官,恐怕是女官私自放台辅逃走——”
正当小臣慌忙的回话时,另一名小臣也将女官押进房内。
在斡由低声命令“快去找!”后,更夜旋即转身。
“快去找寻台辅!决不可对他无礼,要好好地将他带回来。”
除了新拣选的小臣外,连方才一起报信的小臣们都一起跑出房间。
女官被押到房间的正中央,斡由则直视着那名女官“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官则用着怨恨的眼神回视斡由。
“那才是奴婢想问的问题!——卿伯为何要切断漉水的堤防?”
斡由大大的叹口气。
“原来如此……”
说着斡由的手轻扶着额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用力一摇头后,斡由瞪着眼前的女官。
“为了胜利已别无他法可行!还是你希望元州输掉!”
女官毫不胆怯地回瞪着斡由的视线。
“漉水沿岸也插着卿伯的旗帜,为何您还要做出这令自身旗帜蒙羞之事!”
“够了!我不想再听——”
“卿伯不正是为了人民而起义吗?如果现在您让新易没入漉水之中,这在道理上说得过去吗?”
“——我不是说元州巳无后路可退了吗?”
“那就请您投降吧!卿伯委实太看轻陛下了。”
斡由深深地叹口气后,转头看着更夜。
“更夜——把她带下去吧!”
Ⅲ
“……俐角——俐角……。”
双手攀附于岩壁,六太屈着双脚支撑自己的身子,嘴里不停地叫唤著令使。
“……俐角、沃飞……”
但不论六太再怎么呼唤,都无法得到回应。只能感到一股微弱的声音。令使所回应的声音中也透着强烈的痛苦感。麒麟与令使是靠着十分强烈的心灵感应所连系,一旦麒麟病了,令使也会因而感同身受而得病。
“……俐角……”
令使也有等级之分。以妖魔等级论之,身为女怪的沃飞与妖魔俐角可称之为其中的佼佼者。若这二名令使的回应都如此痛苦,更别提其他令使是否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唤。
始果可以的话,六太真想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但……六太已没有时间。如果六太这时能逃出的话,就不会再有人被杀害。即使除了骊媚及婴儿之外,其他俘虏的额上也都绑上了赤索条,但六太额上的红线目前已失去其效力。
——先逃到王师那里,再想办法回玄英宫说服尚隆撤兵。
斡由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国王取走各州的自治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