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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引发燎原之火——盖亚皇帝可有向你透露过他的意向呢?”
“你也知道,莫古里亚之战后,陛下对军队体制和装备进行了全面的革新,”斯凯会意地点点头,“仅帝国本土的常备军,数量就已经凌驾于托利斯坦五方防卫军之上了。和托利斯坦开战是迟早的事情,陛下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借口和时机。感谢你们,把汤匙递到了饥渴的陛下手中……”
兰比斯似乎并不欣赏斯凯的这个比喻:“那可是一锅沸腾的热汤,就算有汤匙在手,也并非轻易就可以到口的——我想知道,盖亚军队何时可以进入德兰恩斯,确保这片来之不易的自由的土地。”
听到“自由的土地”这个词汇,斯凯有些嘲讽地笑了一笑:“也许我应该秘密偕同一位盖亚高级军官前来,和你商讨发兵的事宜——赫尔墨高层的决策,我是无权发言的,具体细节,我也无从接触到,请你相信并期待陛下的雄心,以及枢相玛特将军的战略才能吧。”
“你指的是斯沃皇帝的野心,以及赫尔墨军方高层的贪婪吧,”兰比斯哂笑道,“我不敢尽信,但会期待的。”
在瓦兹拉夫河东岸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接触战,来自杜威德尼的托利斯坦军队吃了不小的亏。指挥官一边向总部求取增援,一边因预估战期将会延长,而要求夏育侯爵提供充沛的补给物资。夏育没想到开门揖盗,“白翼”在德兰恩斯闹出的乱子,要千百倍超过自己的计划,还使自己必须拿出粮食、武器来支援前线,得不偿失,一腔苦水无从发泄。
然而,洪水尚未尽退,此刻渡过瓦兹拉夫河,向东方运送物资,是相当困难的,艰难程度不低于雨季横渡汹涌的尼伦河。对于这一点,杜威德尼也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南方防卫军新任司令官赫拉亚玛子爵一面要求前线部队坚持到洪水退去,一面从反方向加紧催促夏育侯爵的支援。七月中旬,夏育领内也爆发了民变。
七月十九日,在莱昂·内林格的指挥下,“白翼”主力五百余人以寡敌众,打了一场漂亮的奇袭战。托利斯坦军队损失惨重,被迫强渡瓦兹拉夫河,退出了德兰恩斯地区。此后不久,当年的雨季完全结束,洪水逐渐退去。
七月底,托利斯坦南方防卫军终于调动了三个大队约四千五百人,在夏育领内集结。同时,温迪·胡德尼男爵统率盖亚皇家卫队第三军团主力近万人,横渡尼伦河,接近德兰恩斯城堡——长达七年的“丧钟之战”即将全面爆发!
这场战争所以会被后世如此命名,不仅仅因为它残酷惨烈,敲响了许多家庭的悲痛的丧钟,更因为它敲响了拥有四千五百年辉煌历史的圣国托利斯坦的丧钟,敲响了四分五裂的旧人类世界的丧钟,敲响了尼伦河以东商业巨子们的丧钟,并且,似乎即将敲响整个人类世界的丧钟……
温迪·胡德尼并没有把缪伦和“白翼”放在眼里,他认为那不过是皇帝临时摆下的一枚卒子而已。卒子已经过了河,揭开了战局的序幕,其后惨烈的搏杀,将由他这枚骑士来完成。
如同“白翼”进入德兰恩斯城堡一样,胡德尼反客为主,很快就把城堡设置为自己的临时指挥所,把缪伦等人“请”了出去。面对十倍于己的盖亚军队,缪伦敢怒而不敢言,悻悻然走出城堡大门。极目望去,只见延绵到地平线上无数的帐篷,都是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盖亚正规军。
此时盖亚皇家卫队共分为五个军团,每个军团都超过万人,下辖六个步弓兵混编大队、一个后勤大队、一个警卫中队、两个攻城中队、两个骑士中队、两个轻骑兵中队——那是被分拆以后的“风骑兵部队”——以及一个魔法兵小队,多兵种协同作战,实力超过莫古里亚之战时一倍还不止。
缪伦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国与国之间,甚至是东西方世界间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战争即将展开。
正在喟叹的时候,突然一人骑着匹高头大马向自己快速接近。缪伦打量马背上的人,见他并不是盖亚军官或士兵的打扮,却穿着一身类似魔法师袍的浅蓝色长袍,长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个样式古怪的辫子。
此人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微笑着对他行礼:“华史·缪伦先生,咱们已经许多年没见面了吧。”这人四十多岁年纪,留着短短的胡须,相貌似乎颇为熟悉,但缪伦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人看出缪伦眼中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遗憾地摇头笑笑。他后退了一步,突然扬起眉毛,作出一种奇特的审判似的庄严神情,大声喝道:“你们谁是‘叛国者’华史·缪伦?!”
缪伦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此人究竟是谁了。于是他展露笑容,张开双臂:“是尤曼斯·卡贝尔先生吗?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呀,真是很久不见了!”
对方“哈哈”笑着,走过来和缪伦拥抱:“是的,我是卡贝尔。怎么,我老了很多吗,你竟然都认不出来了?”缪伦拍着卡贝尔的肩膀:“因为根本没想到你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呀。你转职召唤师成功了吗?你难道加入了盖亚军队?”
卡贝尔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得到盖亚皇帝的允许,到前线来参观一下而已。”“前线?”缪伦收敛了笑容,“是啊,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这里即将变成前线……”
“不仅德兰恩斯会变成战场,咱们的祖国托利斯坦,到处都会燃起熊熊烈火,”卡贝尔似乎很了解缪伦现在的心情,凑近了轻声说道,“会死很多人。但如果容忍那个恶魔继续盘踞在哈维尔的宝座上,整个人类世界都会灭亡的!况且,历史的车轮隆隆前进,总有一天会走上这条也许是悲剧性的道路,你我根本无力阻挡……”
“这我很清楚,”缪伦点了点头,苦笑道,“但我不希望由自己来点燃战争的导火索——虽然暂时依附于盖亚皇帝,但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他棋盘上任意摆弄的卒子……然而很遗憾的,我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正是一枚过河的卒子……”
“有什么可遗憾的?”卡贝尔安慰缪伦说,“其实盖亚皇帝本人也不过一枚卒子而已,他是盖亚国家利益和商业利益的卒子,更是命运的卒子。如果你还一如既往地信仰真神,就把这当作真神交付的任务和安排的历练好了。个人力量所无法改变的现实,担忧、遗憾、痛悔,都没有用呀。”
“一如既往地信仰真神……”缪伦苦笑道,“但我实在无法理解真神的旨意呀……”卡贝尔微笑道:“如果人类世界的流血和战争,都是真神有意为之的话,那么魔族的存在和千年侵攻,也定是真神别有用心的旨意吧。真神在何处?他在想些什么?我相信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呀。”
缪伦闻言打了一个寒战,惊诧地望向这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瓦兹拉夫河下游有一个渡口,名为曼努埃西尼奥渡口,八月六日凌晨,托利斯坦军在此渡河,结果遭到温迪·胡德尼所部盖亚军的半渡而击,损失惨重。当天下午,胡德尼发起反攻,西渡瓦兹拉夫河,从侧翼给正重新集结的托利斯坦军以致命打击。
“这个渡口,以后就叫胡德尼渡口吧,”军团长得意洋洋地吩咐书记官,“托利斯坦人给了咱们伊文斯渡口,咱们就以胡德尼渡口还报!”伊文斯渡口在尼伦河西岸,是因半个多世纪前的“七玫瑰之战”而得名的。蛰伏了半个多世纪,盖亚今天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胡德尼渡过瓦兹拉夫河,突入安马尔省,一路势如破竹,六天后攻入夏育城堡,引火烧身的夏育侯爵突围失败,反剑自戕。夏育家族的男丁大多在战斗中殒难了——其世仇德兰恩斯的下场,则要幸运得多,小德兰恩斯子爵因胡德尼的威逼而发誓效忠盖亚皇帝,古老家系得以继续延续下去。
当然,胡德尼没有把“白翼”彻底撇在一边——“既然这枚卒子处在我的管辖范围内,那我就有权力运用他。”他命令“白翼”分散潜入安马尔省各地,煽动各贵族领和教廷直辖领内的百姓起而反抗“暴政”。在瑞安·兰比斯的策划下,他们还找了一个年轻人作为号召——此人据说是前安马尔公爵流亡的外甥。
八月底,盖亚军攻克了安马尔省的中心城市安马罗亚。赫拉亚玛子爵终于觉悟到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赢战争,这才正式向哈维尔求援。其实盖亚军入侵埃罗雷和安马尔两省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为教廷所知悉了,但掌握实权的霍尔贝克和奥斯卡却坚持那不过癣疥之祸,严令南方防卫军单独解决。九月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