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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寝宫安静得诡异,但让他更觉得压抑。
“皇上,那个太医被抓到了,如何处置?”小太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东方辰挥挥手:“处死吧,九族。”
小太监打了个寒噤:“是,皇上!”
“皇上……青风将军跪在殿外负荆请罪……”
“就让他去守皇陵吧,朕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了!”东方辰长叹一声道。
小太监应了一声,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如针挑一般的疼,什么帝业,什么背叛,他都不愿再想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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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无双才缓缓地醒来,但是眼皮沉重如山,像被谁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明明要动动手指,却连一星力气都没有。喉咙沙哑干涩,说不出任何话语。
就这样睡吧,一直睡下去吧,再也不要醒来,不要面对血腥和伤害,不要,面对他……
无双发着高烧,病得比一身是伤的唐少渊还要严重,嘴唇灰败,脸色苍白,出着虚汗,额头上烫得怕人。
南疆医师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就连割肤划血的法子也用出来了,但还是没有用。
她一直昏迷着,全身忽冷忽热,因为怕风,所以内室的门一直关着,帘幕一直拉着,闷的很,而且还有极其浓重的草药的味道。
唐少渊也在昏迷,但是情况乐观多了,已经服了药睡了。
安然太子不停地踱来踱去,终于看不去旁边服侍的人喂一口吐一口的模样,夺过药碗,半跪在床前,亲自用铜汤匙一点一点喂她喝药,可是喂的非常艰难,喂什么吐什么。
南疆老医师胡子花白,一脸担忧地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殿下熬的过今天,也熬不过明天了。”
安然手一抖,一勺药汁淋淋地洒在锦被上。
那个人,居然伤你如此伤!
无边的恨意疯涌而至,安然好看的眼中突然下起了一层霜,冷得让人不敢逼高。
他咬牙一字一句地说:“若医不回她的命,就拿你们陪葬。”
帝王就是帝王,再温良也在嗜人的皇宫中变成了凶残的野兽。
不过皮毛的颜色不一样罢了。
安然的怒意,显然惊呆了南疆的医师,虽然这是他的地盘,但是看起来这个温润的太子更有杀气。
医师想了想,皱着花白的眉毛道:“唯今之计,唯有冒险一试,致儿,拿‘医死人’过来。”
随身医倌致儿脸色突然一变,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小跑去取了一个密封的坛子过来。
安然怀疑地揭开坛子,一汪青碧的散发着浓重怪味的水呈现在他面前。
看起来更像毒药,更何况,它的名字叫医死人!
“这种药,我从来没见过,是南疆秘传吗?”安然皱着秀致的眉问道。
南疆医师想了想说:“此药乃是我家传秘药,取三月荠菜水煮过后放于坛中致霉变生毛,再注水封盖,三年后打开便成此药。南疆多瘟疫,高热的病人喝了此水,高热会在一个时辰内退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然冷冷清清的一问,顿时让人不敢隐瞒,头皮发麻。
南疆医师道:“只不过也有人喝了此水病情加重,一个时辰内死去的……太子可要考虑周全!”
安然太子眉心一跳,望着病榻上那个几天之间就削瘦得可怕的人儿,终于咬牙:“去医吧。”
黄泉路上,必不会让你孤单!
医师命人喂了无双这些可怕的汤药后便紧皱着眉守在身边。
一刻钟后,无双开始全身发冷,汗如出浆,不停地喂水,不停地出汗,但后半夜的时候,高烧总算退了下去。
安然松了口气,命人重新换了床褥,亲自守在无双身边。
朦胧中,无双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扶起她的头,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桃花的冷香幽幽袭来,无双安心地靠着,不自觉地眯着眼。
安然太子端着蜜露,轻轻地放在她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喂着。甘甜的蜜露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无双慢慢地睁开眼。
一室的安静和暧香,安然太子依旧是素衣如雪,发如漆墨,面如冠玉,宁静安逸地表情。
看到她醒来,温柔地弯起唇:“你醒了!”
无双想,安然应该就像是月亮,光芒是柔和的,并不炽烈,用他如涓涓细流一样的光芒将她笼罩起来,驱散黑夜,给以光明。
“无双”安然太子轻抚着她的秀发,淡淡地笑着说道:“你醒了就太好了,我总算可以放下心了,不过你要答应哥哥,以后不许这么任性,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倒下的时候,心里有多——”他话没有说完,但布满血丝的眼珠还有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已经说明了一切。
“哥……”无双声音弱弱的,轻声叫道,“唐少渊呢?”
“他眼晴受了伤,全身也多处灼伤,正在医治,大约已经醒了,等他醒了,我们就回楚,你说好不好?”安然温和地说。
无双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唐军这次伤亡惨重,唐少渊也受伤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程安然秀致眉轻挑,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换上温柔如月的华彩:“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而且你的身子——我知道,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得到的,有些东西,无论你怎样努力去争取,也终究争取不到,所以我也很少对一件东西生出什么必得之心,但是你,不一样——”
安然的话没有说完,但从他的眸中她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
有些地方,是硬伤,谁也不能碰。
可是,却忍不住一遍遍的想要抚摸。
“那?”无双想了想,问道:“那楚国的皇位呢?你不想得到吗?”
安然太声音清淡,缓缓说道:“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东西,是早已注定的,就算我对王位无意,也要有能力自保,退出战局永远不是自保的最佳方式,只会将屠刀递到别人手里,让人可以随意地宰割。我是这样,唐少渊也是这样,身不由已的。”
身不由已,身不由已,无双默念着这几个字,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不敢看平坦的小腹,不敢想过往几日曾发生过的惨烈之事。
脑子好像有意识的在屏蔽这些事情,因为一想到这些事,心口就痛得历害。
真不敢相信,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118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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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闭了闭眼,安静地喝着人参鸡汤,不再说话。
安然轻叹一声,替她盖上锦被,缓步走了出来。
“程姑娘的身体恢复的情况如何?”安然看着正在煎药的南疆医师问道。
老医师胡子花白,满脸严肃地说:“程姑娘主要是阴湿入体,失血过多,失于调养,而且还有其它隐疾。一般的补药恐怕很难见交,若能到丛林中寻得整支千的野山参,或有奇效。”
安然了解地点头,清润的脸上喜色一闪而逝。
看着安然离去的背景,老医师眼中精光一闪,招手唤来仆人,耳语了几句。
风流英俊的唐少渊此时全身包得像木乃伊,双眼上还蒙着细白的纱布,如困兽一般反身躺在床上养伤。
但幸好,他的嘴还能说话。
“程姑娘还好吗?”
“回太子,程姑娘已经醒了,只是不能下床,要晚几日才能见你。”
唐少渊点点头,“我们这次损失了多少?”
“损失了一万兵力!”
唐少渊眉头微皱,旋即缓缓地展开,点头表示知道了。
“程安然呢?”
“苗医师说他上山为程姑娘采人参去了!”
唐少渊伸出白细的手,在不能视物的双眼前晃动,半晌才悠悠地说。
“山里野兽多,你去带几个人保护程安然去吧。”
近身侍卫眼光精光乍现,辑了一辑转身离开。
没有月光的夜,仿佛全世界都被黑暗所吞没。
漆黑,找不到方向。
在密林中走了一夜,安然好像迷路了。
传说的千年人参被他贴身收着,但却怎么也走不出这片密林。
好像,有人故意布了阵。
杀机,在暗夜中一层层的涌现,如渐渐升起的障气,让他有些焦躁。
正在他皱眉欲寻出路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呻吟声传来,安然手握利剑,冷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