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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到齐了,苏定远才对苏悦菡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
苏悦菡环视了下众人,便四平八稳地开口道,“众位妹妹,前一日本宫也与妹妹们说过,昨夜之事实是情非得已,才未问明妹妹们的意见,就都一股脑地带到了此处。现在本宫也就实言相告,淮王不轨,要对皇上不利,并且早已私结兵马于皇城外,此时皇上大军不在,若是滞留宫中与淮王硬碰硬,只怕是会落个两败俱伤。那叛贼伤了实是罪有应得,但是皇上千金之体,岂可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只是暂且出宫避一时之乱,免遭歹人所害。只待日后联络忠心朝臣,四方兵马,定会杀回朝去与淮王兵戈相向,夺回皇城。可是此前,淮王正是四处寻找皇上意图加害,所以京中不能久住,而一路车马远行,既有劳苦,咱们人多也多有不便。所以今天与妹妹们讲明实情,哪个若是不想跟着皇上一起,现下里就说出来,本宫也自会为其安排,与家人相聚,不会为难。日后皇上回宫,若是再想回皇上身边,也无不可,依旧看你们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就只问妹妹们自己的心气了。”
这番话说完,似是死水中投入一颗大石,立即激起了千层浪花。惶恐不安的妃嫔们互相之间交换着无措的神色,低声议论了起来。
苏悦菡等人也并不急,说完话,也就闲闲地喝着茶水,只等她们开口。
吴熙妤最是踊跃,片刻便排众而出,“臣妾想先回吴越。”
苏悦菡颇有些意外吴熙妤会第一个这样说,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了阮黎望的表情,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慢条斯理地吹着手里的茶水。她就只好接口道,“吴妃,你本是现在后宫中唯一名分已定的妃嫔,如何倒不跟着皇上了?”
吴熙妤叹气道,“皇后姐姐,皇上人好,姐姐人也好,原本跟着皇上与姐姐,妹妹也是踏实的。可是,如今在外间,妹妹说句不背人的话,妹妹一是只怕吃不了这样的苦,二来……”她说着,无奈一笑,“臣妾想,皇上其实也并不需要臣妾相伴的,自打大婚那日起,皇上也就没……”吴熙妤的脸红了红,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眼看了下阮黎望,皱皱鼻子道,“倒不如臣妾回去吴越,看看臣妾父皇那边能不能帮上皇上的忙。虽说吴越国小力微,却总该是能相助稍许的。”
苏定远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苏悦菡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跟她计较,只说道,“妹妹倒是有心了,那就依着妹妹吧。”说完又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走吗?”问完,只见其余人各个低了头不言不语,神态扭捏,也就只好一个个问过去。最边上女孩儿听问到自己,便怯生生地说道,“臣妾蒋氏,自幼一向体弱,只怕是跟着皇上出不上力,却还病病歪歪地连累了大家,所以还是不拖累着皇上了。”
再又往下一一问去,大多都说是要走,只有陆琦岚一人摇了摇头说还要跟着皇上。
都问应了声,苏悦菡便道,“那如今既然都已经拿了主意,本宫即刻派人去安排,就都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众人请安才要离去,却听见乔羽菱的声音轻轻道,“娘娘,您还没有问过奴婢。”
☆、昨日之日
乔羽菱的话一出口,不仅是苏悦菡一愣,连一直置身事外,只当无事人般吃茶、瞧热闹的阮黎望动作也是一滞,疑惑地抬眼去看乔羽菱。一时间,屋子里只是令人屏息的安静,苏悦菡默了片刻便只对其余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嫔妃便一起告退出去,苏家父子见了,也起身行礼道,“那臣等就先下去安排着了。”苏悦菡一点头,那二人便也一同起身出了门。
屋内只余下这三人,苏悦菡才蹙眉问道,“菱儿,你说本宫还未有问你,难道说,你也要走吗?”
乔羽菱低垂了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只轻声答道,“是。”
“什么?”阮黎望惊呼道,“菱儿你要走?你竟也不想跟朕一起,难道是怕吃苦吗?”
苏悦菡也道,“是啊,菱儿,你与她们不同,与皇上原就是有情分的,以前就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如今其余的人未跟来,只孙福圆一人也怕伺候不周,你怎么倒嚷着要走,难道是怕皇上不与你名分吗?这话不用皇上许给你,本宫便可许了你,前日里未册封于你,只是太后宾天,事出突然,并非从此就不封,日后一个婕妤的位分总是少不了你的,更不用说,皇上最宠爱于你,一旦你有了皇嗣,即便是个妃位也是未尝不可。”
乔羽菱起先并不言语,只待帝后二人都说完,才抬头凄楚一笑道,“娘娘真的只当奴婢就贪图个位分吗?皇上您也以为是如此吗?”
苏悦菡咬了咬唇,看着面洽的乔羽菱,忽然好似生出了几许陌生,自从见到乔羽菱的的那一刻起,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个女子就是麻烦。苏悦菡并没有细想过菱儿是个怎样的人,她要的又是什么,只是单纯只把她看做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来对待,即使点拨,即使□,目的也无外乎是希望今后自己能少些麻烦罢了。而此刻,她这样清晰地问出的问题,却在苏悦菡的心口一荡。是啊,乔羽菱当真是个只贪荣华富贵的女子吗?可是想着,却又忍不住疑惑,若并不是,在阮黎望落难的时候,为什么又不能相伴左右呢?
阮黎望似乎更是迷惑,踯躅道,“菱儿,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朕自然是知道你的,你从不是贪图荣华之人,可若不是,为何不愿跟在朕的身边呢?”
乔羽菱笑了,笑容有些凄然,“皇上,奴婢自幼跟在您的身边,您对奴婢的好,奴婢始终铭感于心。奴婢真的是从不曾想过贪图皇上能给奴婢怎样的位分,奴婢自知出身卑贱,断断不会有旁的念想,太后娘娘也是嘱咐过奴婢,别惦记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奴婢自是更牢牢铭记于心,从不敢奢求。可奴婢在宫中,在皇上身边,不求位分,却也只能仰仗着皇上一颗在意奴婢的心才能存留下来。只是这一年过去,奴婢看在眼里,也烙在心里,皇上现如今心中哪里还有奴婢丁点的位置,那奴婢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又有何用?”
“怎,怎么这么说,菱儿,谁说朕的心中没有你,你在朕心中……”阮黎望犹豫地说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苏悦菡道,才斟酌着字句说道,“你在朕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乔羽菱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略有些失神地看着阮黎望道,“皇上,莫再说什么还有分量的话,以前您对奴婢说过,您心里只有奴婢一个。奴婢有自知之明,并不指望您仍旧心中只装奴婢一个,可现在您心里其实早就没有奴婢了,不是吗?以往您心疼奴婢时,若是有人对奴婢稍有微词,哪怕是太妃娘娘,你也定是不饶的。可是如今呢,咱们暂且不论事由,到底谁对谁错,那日里吴妃姐姐就这么扇了奴婢一巴掌,您却又说什么?倒是让奴婢以后少说些话。那么在您心里,奴婢现在岂不是已经是个只会惹麻烦的人。若非残留着那点昔日里的情分,只怕当时皇上不仅不会为奴婢出头,还是要责罚奴婢了吧?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今时今日不比往昔,您又还何苦还带着奴婢这个麻烦东奔西走,倒不如让奴婢去了,也省的您还为难、惦记。”
阮黎望神色有些讪讪,叹气道,“菱儿是怪朕当日里没有与你做主吗?你也不要多心,这不是这些时日,母后一走,朕的心都乱了吗,当时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少给皇后添些麻烦。若不然真是罚了吴熙妤,她那性子,这当口再闹出事来,朕也怕没法收场啊。菱儿,就当你记得朕欠你这一次,日后绝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委屈,如何?”
乔羽菱却只是摇摇头,“皇上,奴婢怎么敢怪皇上,奴婢这样的人,能得到过皇上曾经那么由衷的宠爱,已是三生有幸。奴婢只是觉得,奴婢现在对皇上来说已经是多余的人,多奴婢一个也许还嫌乱,少奴婢一个却也不嫌少了。奴婢原本也并未想过这么多,只是今日里,既然皇后娘娘也是说,自己愿意走的可以走。那奴婢便想着,奴婢宁愿从此离皇上远远的,心里还总能忆起曾经日子里皇上对奴婢的温存体贴,而不是日日守着皇上,消磨掉这最后一点彼此间的情意,最后成了皇上烦,奴婢怨,谁心里也不舒服的。”
“朕如何会烦,朕从小与你一起,没了你,就像没了条手臂一般啊,菱儿,不要与朕说这些赌气的话了,留在朕身边陪朕好不好,朕答应你,无论日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朕对你一定不离不弃。”阮黎望的语气有些急切,也有些哀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