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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菡自然是点头,便带着阮黎望往内殿里走去。阮黎望走了几步,觉得此时气氛尚好,也不枉自己刚才面对菱儿受了委屈之事都没发作的忍辱负重。便又想起自己来鸾阙宫的目的,于是跟一早一样故技重施,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道:“梓童,朕其实累的什么也不想做了,可是还要去见那几个什么劳什子使臣,你说,朕也不容易不是?”
苏悦菡倒是也有些适应了阮黎望对着她忽然软下的态度和偶尔的撒娇状,轻言安慰道:“皇上是天下之主,黎民苍生都仰仗着您呢,当然是不容易的。不过有您这样的圣主明君,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苏悦菡的几句话说的阮黎望很受用,脸上便也不觉挂上了一丝洋洋得意的笑容,心底确实为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勤快和辛劳得到认可而舒坦。不知怎么,苏悦菡这么夸他一句,他便好似得到了最大的褒奖,就如同父皇还在世时夸他时那样。带着几分得意忘形的嘴脸对着苏悦菡邀请道:“梓童要不要一起歇息会儿,你看上去也是有些倦色了。”
“臣妾还有几件琐事没有做完,恐怕还是歇不了的。不过臣妾的确也是并未觉得太过疲惫,谢皇上的关心了。”
阮黎望讪讪地点头,仍是讨好地说着:“梓童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啊,别太操劳。”说话间春暖静悄悄地走了过来,给二人施了礼,便跟在了苏悦菡身边。
苏悦菡也就似随意地问道:“菱儿吃过药了?”
“是。”
“看着她歇下了吗?”
“是。”春暖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字,语气平淡,无波无澜,苏悦菡自然是看出她好似带着些气一般,便也不再继续问什么。只是对阮黎望道:“皇上,菱儿也是吃了药歇下了,这样臣妾也就放心了,您也安心些,那您这就歇着吧,臣妾不打扰了。”
阮黎望点着头,迈步往寝殿走去,忽然又顿了下脚步,踯躅着说道:“梓童,其实……菱儿是个好姑娘。”
苏悦菡迎着阮黎望的目光很诚恳地点头微笑:“的确是个好姑娘。”
阮黎望再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也觉得再多说反倒是不好,有些事总是循序渐进着更妥帖,便也不再多言,径直着朝软榻走去,等着宫人帮他宽了衣,歪在那又胡乱地想了会儿,便熟睡了过去。
苏悦菡和春暖又来到了书房,苏悦菡才有拿起笔,接着给父亲写信。
春暖在一边絮叨道:“娘娘,刚才在菱儿那,吓死奴婢了,以为皇上又要动怒。不过没想到皇上现在似乎不像以前那样了,好像对娘娘好了许多。”
苏悦菡握着笔抬头对春暖笑:“原来你也会怕,看你当时抢着说话的劲头,倒是比谁都厉害。”
“奴婢还不是怕娘娘吃亏。”春暖不依地撇嘴,又好奇地问:“娘娘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没看我都站开了几步吗,拳头里可是都攥出了汗呢。”苏悦菡说,眼波流转间带着轻轻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留言格外的多~~原来我就得气着你们,你们才说话啊,哎,不擅长气人呢,肿么办?
☆、别无所求
春暖被苏悦菡的话逗的一笑,心里却也明白她这位娘娘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上心的事,反倒总是故作轻描淡写。一边轻轻地去帮着苏悦菡研磨,一边也忍不住抱怨道:“娘娘,您今天也看见了,菱儿这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让她得了势,就娘娘这么好的心肠,还不是处处让她欺负了去。”
苏悦菡提笔蘸饱了墨汁,蹙眉思索了会儿,开始提笔写信。一边写着却也一边说道:“不过是个小丫头,她能作出花来?也无外乎就是些争宠,要怜惜的小心思,咱们要的与她不同,随她去就好。小打小闹的事不用与她计较,真若是大事,即便是咱们想饶她也不行,你也就不用这么着替我抱屈了。”
春暖撇撇嘴,手里继续研着磨,出神地想了会儿才又问:“娘娘,那您要什么?菱儿若要的是皇上的心,难道您只要皇后这个名就够了?”
苏悦菡唇角微微一弯,并不搭话,写完手底下最后一笔放进了信封牢牢地封好,才又道:“春暖啊,我若是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要完成父亲交代我办的事,你信吗?”
春暖愣愣地看着苏悦菡,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苏悦菡便就又微微地笑了:“你看,你也是不信的,所以就当我是只要皇后这名就好了。”
春暖咬了咬唇有点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相爷到底让娘娘做什么呢?”
苏悦菡把信交到春暖手里说:“找个可信的人给父亲送过去,回来陪着我去瞧瞧淮王。”
苏悦菡并不直接答话,春暖便也明白,不是什么事都打听得的,接了信封收进怀里,便默默地告退出了屋。
苏悦菡走到窗边看着下午灿烂的阳光,眼睛有些酸涩,心神也恍惚了起来。
那还是秋天吧,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苏悦菡从不是个悲春伤秋之人,那一天却不知为何,看着门外片片飘零的落叶心头就惆怅了起来。母亲对她说,“再等等吧,并非凡安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只是你的终身也不是你父亲和我就能定的。”
林烨然并没有来提亲,及笄之日以后,苏悦菡心中其实一直浅浅地若有所盼。林烨然那么久都没有成亲,难道不是在等自己吗?答案揭晓的日子就快到了,若他果然等的是自己,那么已经是时候了吧。但,他为何还是没有来呢?
母亲却又忽然这么与她说,苏悦菡没有问母亲缘由,她一向听话而懂事,加上少女的羞涩,婚姻大事她自己又能多说什么,沉默然后微笑,便是苏悦菡全部的答案。
几日后,父亲来找她说:“小荷,你是否真的心仪凡安?”
苏悦菡抬起一张粉面羞赧地看着父亲,要她说什么呢,但是那瞳仁里闪着的熠熠光彩又哪还需要她说什么呢?
苏定远便深深地叹气道:“凡安也当真是个好孩子。”
苏悦菡是多么聪明的人,已经从父亲的语气里听出那微微的惋惜。刹那间,心口一片冰凉,黑亮眸子里的光彩顿时暗了下去,却仍是直视着苏定远,坚定又隐忍地望着苏定远。
“小荷也别太着急,只是今天皇上与我说,想让你嫁给太子,但是我也未立即应承下来,也许事情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皇上只是问了我的意思,并不是下了旨意。”
苏悦菡垂下了眼睑,便听着苏定远继续说下去。
“太子其实也是不错的人,模样、品性、学问都不比凡安差太多,也没有什么架子。只是,你与凡安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情分总是比不了。”
苏悦菡仍是不答话,苏定远就只有往下说道:“咱们苏家世受皇恩,你祖父的祖父当初只是个家道中落的书生,落魄到在大街上卖字为生,度日艰难。不想有一天,却被先帝爷的先辈无意中见到,因赏识他的才华从此当做亲信带在身边,那时先帝爷的祖上还未取下这永昌朝的江山,可是那日起,却对你祖父的祖父说,‘只要有我阮家人一口饭吃,便不会饿到你苏家,我阮家若是有朝一日能显达天下,就保你苏家世代荣华。’咱们先祖也不是贪恋富贵之人,但难得这份知遇之恩与肝胆想照。
到了先帝那一代,你祖父与先帝照旧是有换命之交的好兄弟,后来先帝爷终于得了天下,几乎要许你祖父半壁江山,你祖父百般推托之下也仍是封了他世袭的一等公,一品的官位。
先帝爷是武将出身,你祖父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次你祖父随先帝军出征,敌人突施冷箭,先帝爷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不管自己的至尊身份,用肉身替你祖父挡了一箭。虽然后来伤愈,却也从此落下来病根,身子再未好起来过。你祖父去世那一年跟我们这一辈人说过,终其苏家一门,世代都要拼死保护阮家的江山,永昌朝的千秋万代。”
苏悦菡这才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父亲的神色,自己面上却是无悲无喜,只有一片空茫。
“阮氏江山如今尚不稳固,这内忧外患之事甚多,有些事却又不能讲在明面上,只能私下里防着。皇上他想要个得力的帮手,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能替他提防所有的明枪暗箭,保住他的子嗣与江山。皇上说,他如今只能信得过我。”苏定远说完最后一句,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悦菡,“小荷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苏悦菡静静地笑,默默地点头。
苏定远又端详了她半晌,终于还是叹口气道:“其实,这些事原本也与小荷无干,算了,父亲跟皇上禀明,苏家世代必是效忠于阮家,并不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