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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漠城仍旧是一片花草凋零树木枯死的样子,就算有无穷无尽的甘露也改变不了万物枯竭的现状。
林九不说话,直直的盯着窗外看了许久,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都是当初爷爷死去的模样,她握紧声声乱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可是她犹豫了。
她痛恨魔,是他们害的她成了这般模样,失去亲人受尽委屈。若不是爷爷死的那日她在一旁,那就算至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样恐怖的存在。
可是眼前这人说自己是魔。
从未害过她反而处处护她的人是魔。
林九的脑袋就好像要炸开一样:“爷爷…爷爷…”她握紧拳头靠着身后的墙壁,眼里尽是错愕和慌乱。
“小九…”北冥叱并不知道自己的毫无隐瞒会让林九变成这样,本是无心的他却也神色哀伤起来。
突然,林九站直了身子。声声乱周围绕着一层要嗜血吞骨的红色,紫晶坠也不断闪烁起紫色的光芒。
只要是魔,便不得留情。
在轻扬这两年,除了法术以外,林九学得更多的,被人灌输的更多的就是仙魔不可同归,正邪势不两立。
仙是正,魔是恶。
林九念起口诀,声声乱“嗖”的就从她手中飞出,不偏不倚正中北冥叱的胸口。随着紫晶坠越盛的光,北冥叱的脸隐在的暗处,他多了一层面具,更加无法探清他的表情。
一道红光闪过,声声乱从北冥叱胸口穿出,又回到了林九手上。这可使林九大吃了一惊,面对威力如此之大的声声乱北冥叱并没有躲,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声声乱刺穿自己的身子。
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好几百年没有感受过疼痛了,北冥叱捂着自己的胸口,是一副释然的表情,没想到粉蓝重新聚起的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又碎了,而且碎得遍地都是。
林九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是直到北冥叱跪倒在地,她才颤抖着走上前去:“你…你…”你了半天,林九也没有说出什么,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掉了魂。
北冥叱无力的张了张口:“没…没…事的。”他努力想挤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可奈何身体已经开始麻木,就连笑都变得无比僵硬。
林九走到北冥叱身旁,她只是一直看着北冥叱,好似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一样。 北冥叱的一头银发随意散落着,直至他尽力想要微笑着回答没事的时候,彻底击溃了林九。
“不要…你不会有事的!”大叫一声之后林九伸手想要去看北冥叱的伤势,不知怎的却突然大哭起来。
萧声哀凄,不如啼哭声凄。林九的眼泪犹如断了线,大滴大滴的滴落在地上:“师傅,你骗人!你说仙人的职责是惩恶扬善,降妖除魔,你说只要做到了这些就无愧于心。可是,我担起了责任,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那么的不开心。”林九的哭声快掩盖住了她的说话声,尽管这样,她也还是没能止住嚎啕。
没有想到林九会这么没预兆的路起来,北冥叱听着她说的话,虽然带着鼻音还很含糊。可是天界那么多仙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有哪个仙人会这般没形象的大哭。
并不是为了北冥叱的伤哭,哭的是林九自己。
林九的眼泪滴落在了北冥叱的手上,使得北冥叱有些愣神,手上那冰冰凉凉几近透明的液体似乎消去了身上的疼痛,面前这姑娘的哭声如同重锤锤在他心上,盯了手一会,北冥叱小声开口道:“瑾洛,要是你看见了她这个样子,你还能狠得下手吗。”
北冥叱将手抚上胸口,眼泪渗进他的衣裳内,不知是伤口自己愈合了还是已经失去了知觉。正当他意外之时,林九已经停止了哭声,而是换上一脸冷漠的表情,如果不是她的眼眶红红的,简直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大哭的那个人和现在那个模样拒人千里的,是同一个人。
不远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一个褪去了稚气变得沉稳的声音:“谢珩渊也是魔…么?”林九最后还是不敢肯定,不敢相信。
☆、方家大宴
林九问的问题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北冥叱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他…他和我不一样。”他不愿意说假话,可也不能说真话。
的确是不一样,从开始那一刻就完全不一样。
听见这个回答林九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只知道现在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不一样,就是意味着谢珩渊不是魔么。林九只往自己认为好的方向去想,哪怕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你走吧,别再见…”林九说完便背过身,步伐不稳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肉眼所看不见的那片黑暗里,北冥叱看着林九单薄的背影消失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完全不解自己为何现在安然无恙。
轻扬门规剔除仙骨逐出门派的大罪莫过于仙与魔来往。直至林九离去有一会北冥叱才开始懊恼起来,若是让别人知道,那不是害了林九,他站在原地努力想着去补这个“窟窿”。
“北冥叱。”
一阵类似于花香的气味蜿蜒而来,未见其人先闻声。
等一道粉光晃过眼时,这才看清了面前女子的模样。她身着一袭粉纱,只遮住了胸部和□□,腰身纤细皮肤嫩白。被遮住的两处若隐若现,她的头上的蓝色印迹十分惹眼。真不敢想象谁能够在那么寒冷的天气里会只着那么一点轻衣。
北冥叱看清了来人,嘴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唤道:“粉蓝。”语气平静到极致,似乎丝毫不意外她的出现,甚至…平和的言语中不知是唤了有几次的宠溺。
粉蓝嘴角微翘,双手便勾上了北冥叱的脖颈,显尽了她的妩媚之姿。
………
掌控世间一切的强者莫过是时间二字。
方家大宴在大年这一天开始了。
然而整个方家上上下下都步入紧张的筹备之中,林九却还沉醉在方逢君前几天给她做的腊八粥里。
腊八粥太过美味,滑过舌尖的时候香而不腻,于是林九每天缠着方逢君要做腊八粥的方法。
若不是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她也不知道原来外面早已是一片喜气洋洋。
方家来的人倒是挺多,其中有几个温文尔雅的堂表兄弟很是尽兴地在与方千金谈笑。
林九在方千金家住了有一段时日,倒是也从未见过方家什么嫡亲故友前来拜访,如今挨节一见,带贴前来的人个个模样得体全然都是一副大家风范。
院子里摆放起了桌子,上面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人往上扑,烧烫了的酒更是醇香四溢,使人未品先醉。
由于人多,并且大家都谈笑风生,这一幅幅画面显得年味儿十足,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林九。
“既然人都来齐,那么就请大家就坐品菜吧。”方千金的声音不大,有力清楚的穿梭在众人之间。
众人都陆陆续续入坐,唯独一绿衣男子笔挺的站在原地丝毫不惧怕的与方千金对视。绿衣男子目光坚定,神色从容,无非就是比方千金少了几分锐气,但,这没有什么不好。
两人对视许久,周围的人也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两人身上,最后方千金微微一笑对着绿衣男子问道:“喻兄可还有何事?”语气淡薄,分明就是看穿了别人的心思还明知故问。
绿衣男子的声音也响起,是带有一些女子的清脆的声音:“并无事,只不过是好奇方弟邀请了许多与方家不多往来的远亲,为何不一同邀请了张家呢?”
众人吃得正香,听闻此言立马放下碗筷一片哗然。
许多就连对方名字也无法叫上的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完全不解这绿衣男子怎么偏偏会往刀尖上撞。
环顾了一下四周,林九还是没能够听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没从众多亲戚中得知什么有利消息,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惧怕方千金的吧。
林九放下手中肥嫩的鸡腿,几乎是竖起了双耳仔细听着,哪怕是一个细节她也不想放过。
绿衣男子一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眉头一紧,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和方千金站在一起,要少了几分锐气,却多了几分从容。若是说方千金是那精雕细琢的白玉石,那绿衣公子就好似过于平淡的绿玉镯,刨去被人捧在掌心的贵气,剩下的全是玉镯上那般粗糙的裂痕。
方千金淡淡一笑,走近了绿衣男子悠悠地:“我可没有自取其辱的癖好,莫非喻兄有?”
“自取其辱?你就不怕遭天谴麽?”绿衣男子眼里的淡然与他的语气极为不搭,原来眼里的淡然从容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