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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林九怎么说,北冥叱都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等了许久,林九终于耐性全无,干脆直接伸出手用力拽过北冥叱。
便不过是没想到。
一个女子力气竟会这般大。
幸好身后是一张圆木桌子,否则北冥叱同林九一定会摔倒在地。北冥叱只是被这么一拉就重心不稳的冲林九扑去。
。。。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样,周围流动的空气也好像是被凝固起来,只极微的听见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畔边打着不规律的拍子。林九眨了眨大眼睛,浑身僵硬,冰凉彻骨。她只感觉到肩上铺散着雪一样的银色,脸上也被几近透明的发丝蹭得有些痒。
北冥叱出于本能自然是想着要去护住林九,于是一只手被林九死死拽着一只手用力撑着桌子。两人挨得极近,林九没有看清面具下的脸容,却是更加清楚的欣赏了那双如墨黑亮的眼。
“嗝。”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一个颇为响亮的打嗝声划破了这层尴尬,成功将它延伸为了无比尴尬。北冥叱站直身,仔细盯着林九看了看竟不由自主的发起笑来。
没错,是林九打了一个嗝。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北冥叱只好掩住笑意,佯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说道:“姑娘还真是逗趣。”
短短几字说得林九想要立马找一个洞钻进去,但是眼下并没有洞可钻,那也就只得硬起头皮搭话:“哪里,哪里。你还是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小九吧。”终于话锋一转,尴尬的气氛总算逐渐淡去。
北冥叱点了点头,总算不再遮掩的将此行目的托出:“我之所以急忙赶来,是知道了珩渊有危险,找到姑。。。小九姑娘是想同你商定救珩渊的办法。”明明声音不大,却又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林九心上。这段时间以来,林九为了找到谢珩渊几乎是挤破脑袋想尽办法,可是却无一可行,唯一想调查的焚雪教偏偏又在方千金这里断了线索。
林九原本明亮清澈的眸子在听到谢珩渊这个名字时瞬间黯淡了下去,没有谢珩渊在的这些日子,就连一分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可是却无能为力。林九讨厌极了这样没用的自已,也讨厌极了莫名思念一个人的感觉。
方才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渐凉,林九强忍着掉泪的冲动一把握住那刺骨到毫无人性的瓷盏,将同样冰凉的茶一饮而尽,茶水带着凉意滑过她的舌尖,苦涩之味在嘴里渐渐蔓延开。许久,林九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想先解开方家的谜底。”果然,她还是偏执的认为方家的存在是一个十分难解的迷。
北冥叱不说话,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模样,也没有赞同的意思。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陷入思考状的林九。
“笨蛋!先救珩渊哥!”不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把林九从思绪中拉回。
四处看了看后,原来是晴暖。约是林九想得太过入神,连脖颈上的蛋壳碎片闪过黄光也没有察觉。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晴暖可是又长大了一些。现在的晴暖竟然有一个四五岁的孩童那么大,身后的翅膀也成了深紫色大得能够遮挡住身子,只是现仍不明白晴暖的性别。
林九没有理会晴暖,尽管她也觉得晴暖的生长速度十分快,可是现在并无心顾忌这些。只见她缓缓起身,快步走到了院子中,站在了对面那间上锁的屋子前面。知道了鬼面方阵的位置,林九直接就略过了它,以免再生事端。
面前的屋子与其他屋子并无太大的区别,可是她却在那日方逢君的话中觉出了破绽,许久没有住人的院子,如果不是之前住了什么人值得有人天天打扫换新锁,那就是现在住了人并且还是“见不得光”的人。但不管是哪一个,它都有所价值存在。
北冥叱跟了上来,而晴暖却飞得离他远远的,大致是陌生的缘故吧。
林九伸手碰了碰那把铜色的锁,上面刻有别致的花纹,也有一些无法看懂的扭曲着的文字。
晴暖偏着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状:“没有钥匙的话,怎么能打开这锁啊。”
“自然是有办法。”林九放在锁上的手指冒出了白光,手腕上的血滴藤镯也升起了一层淡而薄的雾丝。
这并不是普通的锁,林九感觉到锁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抵抗着自己,并且这股力量时强时弱,引得林九不禁皱眉。
一旁的北冥叱察觉到了林九脸上表情的变化,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他只是顺着林九,也没有非逼着她先去救谢珩渊,可是极少有情绪变化和起落的北冥叱在话问出口时却是深深的震惊了。
雨声渐大,风卷起林九的发带肆意飞扬,她现在还是一个俊朗公子的模样,和北冥叱对比起来虽然缺少了男儿的果断之气,但是身材略显娇小的林九还是蛮像一个男孩子的。
倾盆大雨间还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响雷,林九十分不解,这难以捉摸的天气。
林九手上的白光愈盛,最后将铜色的长锁全都包裹在内,只听见细小的沙子摩挲的声音,林九再摊开手心时门上的铜锁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些颜色偏暗的沙子随风从林九掌中向远飘下。
闪电加打雷,还有面前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的门,真是构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不早前林九就想过这扇门内隐藏的东西,现今房门打开后几面出了一片漆黑外她什么也没有看见。通过门内散发出的味道林九依旧不能做出正确判断。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也没有蜘蛛网。这个味道是每一间新屋最原始的味道。
“这…”北冥叱犹豫着抬起方才顺手拿来的烛灯,只见他轻吹了一口气火星便立马燃起。
借助烛火的微弱光亮,林九试探的伸出脚去用力踩了才地板。
毕竟摔进陷阱里,和触碰到机关,让林九获得了许多的经验。
在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林九才小心翼翼的踏过去。
烛火四处闪烁,好似不经意就会熄灭掉一般。
林九一直往前走着,她总觉得前方有一条走不尽的长路,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北冥叱更是一身黑色,稍不留意就怕连他也找不见了。
“咚。”像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本来屋外的打雷闪电已经够让人心惊了,现在这么一声吓得林九差点拔腿就跑。
林九一直都在害怕,害怕除了她自己本身的所有东西。
☆、非仙即魔
北冥叱看出了林九有些异常的反应,立即将林九拉到了身后,又慢慢的冲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林九跟在后面死死的抓住了北冥叱的衣服。
要说比起林九,还有一个更加胆小的,晴暖一捂眼睛,瞬间就回到蛋壳碎片里去了。并没有多管她,正凝神盯着前方时,林九无意间触到了北冥叱的手臂,心里骤然一惊。虽然掌心里全是冷汗,可是又在触到北冥叱腰间的时候,明明贯彻全身的冷才正在散开。
也不知道北冥叱的腰间是否有放了什么东西,林九感觉那像一块石头,大小刚好和紫晶坠差不多。
北冥叱的手也是凉的,脊背也透着凉意,林九轻轻伸手去碰了一下才发现,那凉是属于死去的人的凉。凉得僵硬,凉得“灼手。”
林九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猛的松开手后退几步将自己隐在黑暗里:“你是谁?”
体温能到如此,必定不是常人所有。凡人习武,但在招式上就和仙术相差极大,甚至只用看起势便能分得一清二楚,而这北冥叱所会的必定不是武功。
林九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只是缓缓向后退着,她现在才懊恼起自己的后知后觉。
那日在龙宫的银毛龟正是北冥叱所变,若是常人怎能有这般变化,本早该察觉,但林九始终没再多想。
听到了身后惊恐的声音后,北冥叱才转过身尽量的想要摸清林九的位置,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这么问,可是这却是问了一个大难题。
你是谁?
可能是这六界中无数物体里的一粒细小尘埃吧。
可能是一个不人不鬼被无数生命排斥唾弃的东西吧。
“我是魔。”北冥叱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如同一摊死水。他完全没有想过用假话去糊弄林九,只是听从自己的本心说出了实话。
窗外透进一丝光亮,经过一夜的大雨洗涤之后,除了属于冬天的刺骨之寒,并没有任何春雨落下间花草的清香芬芳之味。
挽漠城仍旧是一片花草凋零树木枯死的样子,就算有无穷无尽的甘露也改变不了万物枯竭的现状。
林九不说话,直直的盯着窗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