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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你看这匹小马。”朱允炆抚摸着那匹小马,“他才两岁,是小风的孩子呢。刘大哥说它也是匹小母马呢。”
“小风?”
“是啊。当年四叔赠给允炆这匹良驹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它的名字,等允炆想问的时候,您已经很少来看允炆了。允炆想,为了一匹马的名字去封地找四叔也未免小题大做了,父亲也叫允炆不要总打扰四叔。”说道父亲,允炆的脸色有些暗淡。
听着朱允炆的话,朱棣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想捏一下他脸的冲动。在努力的克制下,好歹算是忍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想自己的儿子了吗?自己的大儿子朱高炽只比朱允炆小了不到一岁,可他总是沉默寡言,就算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他难以接近。或许是自己八岁的二儿子和七岁的三儿子让自己牵挂了吧。
“不知四叔何日返回封地?”
“明日吧。” 出来有些日子了,是该回去好好和自己的三个儿子亲近亲近了。朱棣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可要允炆去送行?”
“这便不要了。”毕竟让太子送一个王爷出城于理不合,何况若是被哪个多心的拿去做了文章,就更麻烦了。“皇上最近的身体不好,你也要多陪陪他才是。”
“是。四叔说得是。允炆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酒席,今日允炆全当是为四叔践行吧。”
“不用了。四叔等会儿还有事要办,就先回去了。”
“那如此,允炆就不强留四叔了。四叔在封地,可要多传消息给允炆,让允炆知道四叔是否安康才好啊。”
朱棣重返封底
离开了京城,沿途游览了一番山水,又特别为三个儿子都挑选了礼物,朱棣这才回到封地北平。
一路上,允炆的身影总是不时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悸动的感觉。朱棣盼望着回到封地,见到自己的儿子后,这种感觉能消失。
但许久不再封地了,一回到封地后,铺天盖地的公文就让朱棣忙的应接不暇。这一天,朱棣好不容易处理完了积压的公文,能够抽出些许时间,就赶紧让管家召集了三个儿子。
然而,当大个儿子朱高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朱棣狰狞的眉眼说明了他很生气,或者说愤怒。
朱棣的大儿子朱高炽年方十五,正应该是活泼好动的年龄,然而他这个儿子却喜欢把自己扎进书堆里。若只是这样也倒罢了,关键是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竟如此这般贪吃。连向自己行礼的时候嘴里都有块糖,又加上腿有些跛,行动缓慢得与愚儿竟不差几分,和允炆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朱棣见到了自己的大儿子,竟格外的想起侄儿允炆来。
“父王,父王……”一个八岁的活泼小儿抓住了朱棣的衣摆,“父王走了许久,竟不想煦儿吗?”此孩童不是别人,正式朱棣的第二个儿子朱高煦。
朱棣抱起自己的次子,仔细的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这孩子,竟与自己如此相像。虽然是个稚气小童,但五官已经略显棱角,眉毛也显出几分英气。一时间,朱棣觉得这孩子倒也让人满意,不觉的刚才的气焰消失几分。调笑道,“煦儿来看看父王从京城带来了什么礼物给你,好不好?”
朱高煦一跃,从朱棣的身上跳到了地上,眼眉一挑,打量了一番三个下人手中托盘上的物件。“父王,这三件礼物都是给煦儿的吗?”
“煦儿,你怎能忘记哥哥和弟弟。”朱棣又有些为怒,为何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像允炆一样彬彬有礼,识得大体!朱棣不想再与次子多做纠缠,继而将话题转向一直在原地却仿若无人的三儿子朱高燧。“燧儿最小,先挑件礼物如何?”
“燧儿不敢,还是想先让两位哥哥挑选吧。燧儿,燧儿只要是父皇赐予的礼物,就都喜欢。”朱棣听三儿子这么说,眉头有了些许舒展,有些欣慰。没想到三儿子年纪虽小,确最明白孔融让梨的道理。却谁曾想,朱高燧接下来却说,“娘说,大哥与二哥乃父王的原配夫人所出,燧儿只不过是庶出,凡事都要对两位哥哥礼让三分,不可与二位哥哥相争。”
朱棣没想到三儿子原来竟不是孔融让梨,而是怯懦避让。心里大叹:我朱棣怎么就没生出个向允炆一样的儿子。“罢了罢了,父王累了,你们三个拿了礼物就都告退吧。”
三个儿子和下人都琢磨不透朱棣在想什么。刚刚还很开心的摸样,怎么忽的就不开心了。朱棣的三个儿子顺着次序拿了礼物,便行了拜退之礼,也不敢再计较什么好坏贵重。
朱棣看着三子退出屋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吓的管家慌忙传唤了府里的大夫来给朱棣请脉。却不想,大夫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王爷舟车劳顿,旅途辛苦,休息休息也就好了。
燕王府里遇高炽
转眼,1394年的春天就要来了。朱棣自从年末一病,至今也未能好起来,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晕厥的症状。虽然朱棣本人不以为意,但府里管事儿的却放出风去,各地各区无论是有名的大夫,还是乡野草夫,只要能治好燕王昏厥的症状就赐黄金百两。
朱元璋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不是闭目不闻窗外事,冷血无情一身轻。
自从这个当爹的听到自己四儿子久病未起的时候也是着足了急,他可不想在垂暮之年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毕竟丧子之痛自己再也不愿品尝了。于是,特命皇太孙朱允炆带着皇宫里最好的太医到北平给朱棣治病。
这时候恰逢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月,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朱允炆带着数十太医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其实,皇爷爷是什么意思,朱允炆还是能琢磨出一些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探病,那么只要一封诏书慰问对四叔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之所以让自己前往,就是要自己与四叔交好。皇爷爷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也就愈发对自己登位筹措谋划起来了。
可谁曾想,从小娇生惯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朱允炆到了北平的时候,竟然感染了风寒。还未看望四叔朱棣,自己倒是先病倒了。
躺在燕王府席塌上的朱允炆怎么都觉得自己一到四叔的府上就病倒,还没拜见四叔是于理不合。可太监和侍女又都拦着他不让他去拜见燕王,说是什么保重金身重要。
于是,入燕王府的第三日,朱允炆喝过了汤药并吩咐下人都不要来打扰他,说是自己要好好休息,其实是拜见朱棣去了。
走在燕王府的回廊里,本就迷迷糊糊的朱允炆更是辨不得南北识不得路,又不方面让下人带自己去,阴差阳错的他来到了燕王府的后院。
后院乃是朱棣的妃嫔和三个儿子居住的地方。若是没有经得王府主人的同意,随意来到人家的后院是非常不礼貌的。可朱允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内院”了,便也就不知此处“闲人免进”了。
朱允炆第一眼就瞅见了朱棣的大儿子朱高炽。但二人彼此都不认识彼此。朱允炆打量了一番朱高炽,把他定位为脑袋不太灵光的下人。朱高炽的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只看了一眼朱允炆,就明白这个人是谁了。虽然自从随着父王出京以后,自己就在没见过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了,
“请问,您可知道您家王爷现在何处?”朱允炆问朱高炽。
朱高炽听允炆的语气就知道,允炆并不知道他是谁,说道:“王爷现在在翠庭院小酌。可否需要小人带路。”
朱允炆看了看朱高炽微微有些变形的右腿,说道:“不用了。您告诉我从这里怎么过去,我自个儿过去就好。”
“如此甚好,反正我这个跛子走得也慢,恐怕等咱们到了翠庭院,王爷也早就不在那里了。”
朱允炆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误会自己了。赶忙道,“不不不,我是怕你走过去不方便。”说罢,自己却觉得这解释,还不如不要的好。赶忙补救道:“我并非是因为您的脚跛!”说完这这句话,朱允炆自己又在心里小骂了自己一句:哎,这嘴笨的,真是越解释误会月大。不觉得脸上露出尴尬的模样。
这尴尬的模样被朱高炽全部收进眼底。心道:这朱允炆可真是有意思。世人皆以为我朱高炽是半个愚儿,谁曾想太子殿下与我是半斤八两。朱高炽呵呵一笑,说道:“为了避免您迷路,那还是让小人带您过去吧,太子殿下。”
“您怎么知道我是谁?”朱允炆惊讶的问道。
“您腰间的九龙玉佩乃是当今圣上在先太子离去的时候送给您的。这宝物的用料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