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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
“他?”少年沉下了脸,咕哝着,“我死了他大概也不回哼一声。”
叛逆期的少年总是难训了些。眼看老总管招架不住,我摇摇头,好辩的本性难以抑制,扬声道:“小兄弟,此言差矣。”一句话使得大家的眼光同时转向声音的源处,看见我夹杂在人群当中,只露出个头尖,于是众人齐刷刷的让出一条道来。
“小兄弟,适才听得你说,循着古人的说法,应是行路为先,读书为后。”我慢慢的踱进了人墙之内,一双明目直视华服少年,没有注意到老管家的神情突然变的很激动。
“所以小兄弟就遵守古人那句话。这倒也满有道理的。”我一把折扇在手中敲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少年咬牙切齿的回答道。“你这娘娘腔穷酸书生快闪边去,别挡着少爷我跑路。”
“那我这娘娘腔穷酸书生就不再耽误小少爷的时间了。只是敢问小兄弟从哪儿知道这句话的?”
“费话,当然是书上。”快闪啦!
“那你是先读书读到这句话,才会来这‘行万里路’的?”
“嗯。”少年心不在焉的应声,两只眼睛却在不停的往人群的狭缝里瞧,那种宽度够他钻过去吗?恐怕只够过只老鼠的吧?
“那你是先读书,还是先行路呢?”
“当然是先读书——你拐我!”少年如梦初醒,双瞳暴睁的看着我。
我唇角微扬,展开扇子扇了扇:“这个‘拐’字在下愧不敢当,小兄弟快回去念书吧,别让老人家跟着撵了。”我的辩才和看似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当场迷住了在场的所有年轻男女。对,男女,连男的也没逃出我的魅力。可谁又知道,我微笑的背后是怎生的痛苦啊,人声嘈杂,谁也没听到我的腹中如雷的叫声,真的——好饿啊!
“寒公子?”老管家颤巍巍地走到我的面前,一双眼睛不停端详着我的脸。
听得对方居然一口道出自己的姓氏,我不禁一愣。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满地都是古人的一千多年前,居然有人能够认识我。
我顿时激动而且兴奋:“老伯,您也是从21世纪来的吗??”
“21世纪是哪里?寒公子,您几年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我应该认得您老人家???难道您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看年龄——难道您是我的爷爷!!?”我天马行空的自我幻想和演绎着,我很少这样失去理智过,真的很少。
“我——咳!咳!”老人家被我的惊人之语吓的一口气没有上来,只得连连摆手:“小老儿实在不敢当。公子不是姓寒?”
“正是!正是!”我点头如捣蒜,我多么希望能够他乡遇故知,就算不是故知,起码让我知道有个和我一样倒霉的人能和我并肩作战啊。
“公子是叫寒飞叶??”
“对!对!我是叫寒飞……,飞叶??老伯,您认错人了。”一盆冷水当头浇,我被迫恢复了理智。
“不不,绝对不会认错,您就是寒公子,脸上痣的位置都没有变,怎么可能会认错?难道您不姓寒吗?”
“这……我倒是姓‘寒’,但是我叫知秋。”
“那您的字,和号呢?”老人又问。
“我的字……,老伯我没有字也没有号。”
“那麻烦公子再想想,是不是自己还有其他的名字叫飞叶的。”
“我想……这还用的着想吗?我自小就这么一个名字,没事我起那么多的名字作什么?”
“可是,长的再象的两个人不可能连痣的位置都一样啊!”
“可是您真的认错人了!”我饿的头晕眼花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争辩,转身就想走人。
“寒公子,是……我家主人跟您最熟,您只要跟我回趟家,是不是立刻就知道了。”
“可是我是不是你口中的寒公子,应该我本人说了算吧?你家主人难道是阎罗王,连人家是不是投错胎都能看出来?”
“我家主人虽说不是阎罗王,但也相去不远了,他乃当朝宰相,但寒公子与主人是至交,两年前,寒公子莫名的失了踪,可把主人给急坏了,四处派人寻找,却始终音训全无,没想到公子自个回来了。”
这么一闹,少年倒也不急着跑了,他似乎找到了更有趣的事物。在我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不知心中拐了几个弯,少年随即笑着行礼道:“我姓冷名真,家父是当朝宰相冷青云,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欢迎寒大哥到府上同爹爹叙旧。”说完朝老管家挤眉弄眼,老管家连连点头。这会一少一老倒合作的亲密无间了。
宰相吗?印象中都是大腹便便的样子,宰相肚里能称船嘛。那种权贵之地,恐怕不是我能待得住的,于是拱手道:“敝人乃一介书生,同宰相叙旧恐怕我无福消受。何况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寒公子。”
“寒公子,就算是小老儿认错人了吧。”老管家将我拉往一旁。
“可老夫本来也打算请公子担任小少爷的先生。今日小老儿亲见公子同小少爷一辩,便知寒公子非等闲之辈,小少爷古灵精怪已经吓走几位先生了,如今看来,这一职非公子莫属。”
“哦?”我笑出声,这位老伯才不是等闲之辈哩,正面不能说服还懂得迂回之策,可这人不是随便认的啊!于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是呀,是呀,寒大哥,那些先生太笨了。”冷真插嘴道。
“是吗?少爷聪明过人,只怕在下哪天辩不过你,也会被人骂为笨先生。”我冷着脸说道。
老管家察颜观色,一个劲的在旁边打眼色:“少爷,要尊师。”
得到暗示,冷真立即曲身一百八十度的道歉,“对不起啦,寒大哥别生气。”恭敬之态表露无疑,惟独眼中的那一闪而逝的奇异光彩再加上脸上隐现的诡异,让我不得不加以提防。
这孩子看起来倒也有趣的紧,与其另谋他路,倒不如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况且胃老兄也在那里拼命的喊着同意。我权衡利弊,便问道:“老伯您能做的了主吗?”
“呵,呵,我在冷家待了几十年,主人和小少爷都是我带大的,这点主我还是做的了的。”老李管家捻着胡须道。
“那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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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李管家领到一处府邸。看门的看着我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立刻挤出两泡眼泪:“寒公子,您可回来了。大人可惦记的紧啊。”
吓的我噔噔的猛退两步,差点从台阶上跌下来。
“顺子,你快去通报老爷。”
“哎——,好好!”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七折八拐的回廊上。
我随后跟着李管家也拐来拐去的,究竟进了多少门,拐了多少弯也记不得了,最后终于走进一个大厅。
中央直挺挺的站着一个男人,远远的看着还没什么感觉,走到跟前不由得咋舌,好高的家伙。
“主人,寒公子到了。”听李管家说,那个所谓的主人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子,然而这位忠厚的老人仍是谨遵主仆身份,不肯逾越半分。
那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由得抬起头用同样不示弱的眼神瞪回去,这人的眼神看得我浑身的不舒服。好象遇到多年不见的故人一样,可是我真的不是啊。
他审视着眼前与他对视的我,嘴里喃喃道:“是寒飞叶,没错。”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下巴上,我知道他在看那颗痣,仿佛那痣是颗印章,凭此就能认定我是他失踪两年的好兄弟。
“贤弟,两年不见,你不但没有变老,竟然比两年前更加年轻,似乎有返老还童的迹象。神采更胜当年啊。”他神情激动的好象要过来抓住我。
我撇了撇嘴,当然啦,从我细嫩的肌肤来看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当然不能和你这老头子比啦。况且我身着白色缎袍,发缠白丝带,眉目如画,身姿挺立,微风吹过,白衣阔袖飘飘袅袅,多好的一个浊世佳公子,不卑不亢,气定神闲,目光坦然,眉间的一股英气遮去了原本的脂粉味儿,虽没有身高的优势,可气度却丝毫不输于一般男人。
可是就算我小姐再好也不能这样李代桃疆啊!
我拱了拱手,礼貌又客气道:“宰相大人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介布衣草民,只想在府上谋个西席之职以求温饱,同大人口中的寒飞叶并无任何瓜葛。”
“不,你是飞叶,你不怕我。你知道吗。开始我听顺子说你回来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当我看到你看我的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一定是飞叶。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无惧,寒飞叶是李叔外唯一敢直视我的人”。
我咧!他是不是有点自恋啊。他哪一点可怕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