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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还是少说为妙,公子喂完了药,请自行歇息便是。”那大夫三步一摇头,五步一叹气的离开了。
我又回头看向创伤躺着的少年:“让我自便吗?这里就一张床都被你四仰八叉的占住了。我能自便到哪里去呢?来吧,还是让‘阿姨’先喂你喝药。”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我不能白白的伺候他一个晚上啊。
喂了他两勺,可全部都流在了他的脖子里,这家伙牙关紧闭,药水怎么都不往里流。我突然回想起小说和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情节:以口哺药。
呸呸呸,急忙将那些暧昧的影象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这死人半路拉着我跟他一起遭罪,我还要牺牲色相救他吗?简直是天理难容啊!不过迢迢大路通罗马,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特长,就是思维灵活,会变通。
环顾四周,我从那大夫的书案上的笔筒里拿出一只毛笔,用我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将两头切掉,只剩下中间的一段空心管子。然后将他的牙关撬开一条缝,将竹管插了进去,留下长长的一段在外面。然后我喝下一大口药,将嘴巴对着那管子缓缓吹进,那药便一丝不漏的全部进了他的嘴巴。
虽然药有点苦,不过只要能让他快点醒过来,别临死还拉我做垫背的,那这点小小的苦我还是吃得的。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古人的一句话,非常的有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看原来需要很长时间,且万分艰难的喂药过程,只是多用了一根竹管,便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将所有的药全部注入他的口中,当然,至于他到底消不消化的了,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幸亏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呛到,那药都顺顺当当的进了他的胃里,不然的话他要是打个喷嚏,咳嗽两下那药可想而知定是要顺着管子物归原主,我岂不是要遭殃?
喂完了药,我也感到十分的疲倦,便趴卧在床沿,小睡一下。半夜被一阵呻吟声吵醒,发现那个少年满脸通红,我伸手一摸,全身火烫。完了,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我赶紧从脸盆架上取下一条手巾,沾湿了水。将他的衣袖和裤腿向上卷,用湿手巾擦拭着,还不断的做着从来没有做过的祈祷:“圣母玛利亚啊!请保佑他明天早晨一定醒来啊。不然您的好女儿就要玩完了!”
后来他好象不再呻吟的那么厉害了,我就放下了手巾,抵挡不住困乏,我只得趴在仅有的一张床的床沿上,睡的不醒人事。
直到金鸡报晓,我才被那大夫给叫醒:“公子怎么不睡到床上去?”
迷迷糊糊中我答道:“想的美,我才不要被你占便宜。”
“啊?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啊?小可虽不才,可也是个读书人。”那大夫惊诧的声音使我的脑子变的更清醒。
“抱歉,抱歉,在下不是说大夫你。呵呵!”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眼睛缝隙中看到那大夫好象在盯着某样东西发愣。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到了那少年口中的竹管。
“公子,这是做何用处?”那大夫问道。
“对不起啊,毁了你一只毛笔,昨日喂药太过麻烦,在下就想了这个方法,想不到还挺有用的。”
“哦——”那大夫看着我把那根管子从那少年的口中拔了下来,示范给他看,立刻恍然大悟,双目流露佩服之意。“公子怎么会想到这种妙法?”
“为什么会想到这种方法?”我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在幼时听一农夫说过有一次他的一头驴子生病了,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将药吹进驴子的嘴里的。在下当时还觉得此招数荒谬之极,不想现在用来倒十分行之有效。呵呵”
“呵呵——”那大夫听了我的话笑容也开始扭曲,但实在是因为生性淳善而不好意思对我说什么。
“那公子为何还要将此物放在他的口中,直到今早才拿掉呢?”看着那大夫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我却只能让他失望了:“这个是因为,在下昨晚太累,忘记去掉了。”
“…………”大夫无言。
“唔……”一阵轻哼从病榻上传来,打断了我和大夫的谈话。
那大夫赶忙走到塌前把了把他的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万分兴奋地对我说道:“果真是万幸,他如今虽然尚未醒来,可是脉搏有力,如此看来应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呼——”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些银两递给那大夫。“我身上就这么多的银子了,不知道够不够医药费的。”
“太多,太多,500文钱就够了。”
“那麻烦大夫帮我把昨天买的那副药再抓一副,昨天因为抬他过来,给丢到了路上。另外多出来的银子就麻烦大夫多照顾他几天等他痊愈再送他走。”
“公子要回去了吗?”那大夫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是啊。这几天在下就要回长安去了。”
“此去路途遥远,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日。公子有此等侠义仁德之胸怀,实在另小可有相见恨晚之感。这些银子,小可不会再要了,既然公子能够如此对待一个陌路人,小可身为大夫,应该有的医德还是俱在的。此处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决不会亏待这个年轻人。”说完便要将银子还我。
我摆了摆手:“医德是要有,但不善经营的大夫也会提早关门大吉啊!大夫这种做法恐怕没有几天就会支持不下去,这些银子就请大夫给他买些补品,让他好的快些,早早打发他上路才是。”
“那请问公子的尊姓大名,日后如果小可有机会去到长安,一定登门拜访。”
“我吗?姓寒名知秋,居无定所,如果有缘的话,或许我们会再碰面吧!告辞了。”
第七章
我顶着朝阳,一路不停的问着,终于回到了驿馆,驿馆的门口站着一个人,远远的看到了我,转身便往里面跑,边跑还边喊:“寒公子回来了!相爷,寒公子回来了。”
我认出了那人的背影和声音,是张大海,不知道他见到我怎么会这么兴奋。我往驿馆的园子里走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冷青云大步流星的朝我过来了,我正想朝他笑笑同他问声早,谁知道等到他走到我面前后,我才发现他的脸色阴沉。
“出什么事了吗?”
“你昨天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压抑而低沉,我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
“买药去了。”我举了举食指上勾着的那包药材。
“你……”冷青云环视了一下四周,旁边的几个侍从立刻将视线调到其他地方,可是耳朵却竖的比刚才更长。
他一把揪起我的手腕,发现上面竟然少了只衣袖,脸色变的更差。
“从这里到药馆有多长时间的路?”
“这个我倒没有细细算过,大概是……一……个时辰吧?!”我观察着他的脸色,半是肯定,半是请教的说道。
“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到达医馆只需一刻钟的时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双眸,看得我耳根子渐渐灼热。
“我也知道,我所说的一个时辰是把迷路的时间也给加上去了啊。”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天生方向无感,只知上下左右却不知东南西北。
“那你离开药馆,之后又去了哪里?这只袖子又是怎么回事?”他拉着我那只无袖的胳膊,回到了我的房间。
“你可知在你出门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回来,我便派人到药馆去寻你,可那大夫说你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回药馆的路上吧?我回来的时候迷了路。”看到他的火气似乎已经有点小了。我便将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幸好那人的性命够大,不然我可就说不清楚了。可怜我这件衣服给报废了。”我扯着那只剩一半的袖子,这年头不流行无袖汗衫,不然我也可以物尽其用把另一边的袖子也给剪掉。
“唉——,早知如此,真不该让你自己去买药。”
“不过我也没有钱了,银子全部送给那个倒霉鬼。你要提前发给我这个月的工钱。”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双眼酸涩,困乏难当,于是打着呵欠自己爬上了床,冷青云帮我将一条薄被展开盖在我的身上。
“我们的包袱里不是还有许多银两,你要买什么尽管拿去用就好了。”
“那是你的银子。我怎么能够随便使用?我只要我的工钱。”
“那好吧,你明天从包袱里拿十两,算是你的工钱好了。”他帮我将被角掖了掖,放下帐子,便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对屋外等着的一个人低声说道:“那些出去找飞叶的人都回来了吗?”
“回相爷,都回来了,整整30个人,一个都不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