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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风瑜手搭凉棚,朝身旁峨眉派的一名男弟子打听这持剑两人是谁,峨眉弟子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杏黄衣的是缙云派凝瑞师太的大弟子兆岘,浅紫衣的是唐门的二公子唐敬。”
由于蜀中唐门擅使暗器,难免被人非议胜之不武,故而这次双方依照比武约定不出暗器。
缙云弟子手握宝剑,剑锋由精钢打造,剑身隐隐发青,剑尖有倒钩。而唐门公子使用的剑,剑锋在阳光之下,有如一泓清水清亮耀眼。擂鼓敲响,兵刃相接,剑身发出阵阵龙吟;剑花翻转中,一如金菊盛放,另一如青龙潜游。周围识剑的江湖人对双方所持的宝剑艳羡不已。
两名剑者斗了五十多回合,仍然不分轩轾。温风瑜挤进前排,听身旁的另一位青衫道姑道:“瞧,唐门公子现在占上风了。”温风瑜朝台上望去,只见兆岘的剑与唐公子的剑如银蛇缠绕在一起,突然唐公子将剑锋向上一削,“铿锵”一声脆响,他的剑将对方的剑挑向半空。兆岘急忙跃起抢剑,不想唐公子抢先越过他,飞斜身子掠起,用左手接住下坠的青锋剑,在半空中转了个跟头,稳稳落下,再躬身将青锋剑平托起还给对方,并收起自己的剑,潇洒中不失风度。不少女弟子朝唐公子露出崇敬的目光,想拍手喝彩,又按捺了下去。
温风瑜不禁叫道:“险中求稳,化险为夷!漂亮!”谁知左侧一排杏黄衣衫的缙云派男弟子向他投来厌恶之色,有一弟子径直道:“那家伙的剑术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他一定是偷学了本门武功。”另一人附和着:“就是,刚才那招平削后挑剑式,像极了本门的‘腾空顷刻’。”
温风瑜只得讪讪闭嘴,找个离缙云派较远的偏僻地方观看其他门派切磋武艺。正举目望去,不想旁边有人在他耳旁低声道:“你觉得那个唐二公子的剑法如何?”
温风瑜侧脸一看,是一个陌生的银衣少年,见其面容秀雅,心中暗叹:“水沉为骨玉为肤,好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他见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忙拱手道:“这位兄台见笑了,我只是武学外行人,不过途经此地看个热闹?”银衣少年摇首笑道:“兄台谦虚了,你刚刚口中称赞那人,如何看不懂剑法?大家同是武学爱好者,但说无妨。”
温风瑜挠挠后脑勺:“那紫衣公子剑法挺好,不过他运剑时出手狠了些。这次比武毕竟是切磋武艺,又不是真刀真枪的拼命。”银衣少年颔首笑道:“兄台能看出这一点,足见你宅心仁厚。”他顿了顿,又轻轻在温风瑜耳旁道:“你背上包袱里装的……可是一个剑匣?”
一听对方语调,温风瑜警惕起来,故作不解道:“什么剑匣?呃……这不过是个装胡琴的木盒。”银衣少年浅笑道:“既然兄台说它是胡琴盒子,在下也不赘言。”
就在此时,观武台旁的山亭内传来“当——当”声响,原来是负责评判的云霄寺照客敲了几声锣,大声道:“这一场,唐敬公子胜!比武暂告一段落,请各位赴客房歇息,未时初刻起继续下一场比试。”随后各门派弟子纷纷有序下山,温风瑜方感到肩上酸痛,又想起父亲对他临行前的一大堆叮嘱,于是他忙对银衣少年道别,立即转身疾步下山。
银衣少年望着温风瑜的背影,薄唇微扬,对随行的两个灰衣仆人道:“我们也该走了。”
渝北,骐骥大街旁的兰郁园内每个香阁恩客聚集,唯独冷清的茜香阁是个特例。
茜香阁中新来一年有余的美姬楼妩月,时年十八岁,擅长弹琴筝、琵琶与唱曲。平日她会客时略施妆容,五官透着几分清纯,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韵味。当她盛装登台表演琴曲时,会在腕间、颈部与足踝佩戴柳叶形的玉玎玲串,坐在屏风前奏琴,身上美玉碰撞出的清泠乐音,与古雅的琴音交织,由此得一雅号“玉音娘”。
与园中天娇阁的阮恬儿等人不同,楼妩月素来卖艺不卖身,连会面的宾客,也需经得她的选择,人云其“艳而不俗,冷而不傲”。不久前,她新收了一个名叫绿漪的小鬟。
午夜,一个蓝黑色的身影如轻燕般落在兰郁园茜香阁的楼顶上,身影悄然蹲下,掀开楼顶上的几片灰瓦,如翩翩秋叶纵身跃了进去。
“是谁?”昏黑寂静的阁楼里,突然传来一女子警惕的声音。
“依依,是我。”来人轻声道。
“嚓!”一道小小的火苗腾起,蒙面客随即拉下掩饰的面罩,小鬟绿漪秉烛喜道:“寒师姐怎么来了?”寒英颔首道:“今早我在土地庙旁约与红簌师妹会面,她遵照师父的指令,托我将这个带给九师妹。”“九师姐忙了一天先睡了,我这就去叫醒她。”绿漪忙去了里屋。
寒英从包裹里掏出一根蜡封的长竹管,递给楼妩月。
楼妩月点燃火折子,将手中竹管的端口在火上烘烤了片刻,然后将竹管盖子拔下,取出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看,居然是两张画——一张是地形图,一张是人物画像。
楼妩月盯着人物画像下角的小字,低语念道:“柏椿龄,原成都知府幕僚客卿之一,现居渝北九霄山庄。”
寒英悄声道:“师父近日命人传信给我们,说此人绰号‘驱毒师’,是东溟教近期在渝州结交的党羽,他研制驱毒药粉暗中转卖给东溟教,所以我们绮罗宫弟子在与东溟教人前几日交手时,均受其害。师父探听到柏椿龄之子要请来伶人入家宅献艺,希望你与依依等同门用其他伶人的身份混入此人家中,伺机杀了他。竹、墨、青、石四位师弟会协助你们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绿漪道:“按师姐的嘱咐,松泉古琴与白木琵琶已经改造好了。”
寒英点点头:“希望九师妹这回执行任务时,莫要再像上回那样对敌人心慈手软,省得我又和阿玮或亦双他们收拾残局。”楼妩月脸上一红:“小妹谨遵师姐教诲。”
寒英又问:“欢喜侯藏宝图的下落,你们查到了蛛丝马迹没有?”楼妩月与绿漪均摇了摇头。
寒英道:“二十多年前,藏宝图在九江的欢喜侯府消失,从此下落不明,因为当年有人暗中伪造疑点,弄得部分江湖人疑心是我神宫所得。二位师妹近日深得师父信任,更要努力搜寻宝图。”
楼妩月忙道:“大师姐谦虚了,论武功才智,我们怎能比得上师姐你呢?”绿漪忙帮腔道:“九师姐说的是。”寒英闻之笑道:“本门上下一心共事的感觉向来很好,何况后生可畏。”
原来她们的师父曾言明,欢喜侯藏宝图的下落是他心系的大事,只要绮罗宫中任何一人找到它,不论手段和资历大小,他将会把神宫下任主人的位置赐给他。
楼妩月与绿漪都知道大师姐寒英外表温婉,实则心高气傲,她平时与三师兄四师姐等人交好,一般抢功的大事,其他师弟师妹绝不会横插一脚。
☆、楼船惩恶显身手
(四)楼船惩恶显身手
四川河流纵横交错,水道多在崇山峻岭之间,江流湍急,蜀地之人傍水而居故而多善于舟楫,在长江、岷江、乌江等地设有船场。
一日,一位来自浙东的碧衣少年与仆人在落雨的乌江岸要坐渡船,渡口泊船内歇脚的梢公篙手告诉他需再等两日,原来蜀地行船要挑良辰吉日,如丙寅日、丁卯日等,还得视天气阴晴雨雪而定。于是少年与家仆在附近客栈小住了两日,终于赶上了一座楼船。
缥色的水浪有节奏地“啪啪”拍打着岸边光溜溜的圆石,碧衣少年迈大步“噔噔”踏上长长的搭板,他尚未走进船舱,听闻岸边一个女声清脆道:“小姐,我们要是再不上船,今晚得在岸边找家客栈住下咯!”
碧衣少年回头一看,见岸边说话的是一个翠蓝衣对襟绣袄裙少女,约十五六岁,头发挽成两个髻儿歪梳左侧头顶,头戴珍珠钗,斜插两朵绢制的兰花,面容有几分俏丽。她身后是一位撑着白底红梅伞的少女,年约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头梳百合髻,插一朵绯色樱花发钗,两片一尺余长的黑亮丝发垂在脸侧,一身月白色连衣长裙,显得素雅中有灵气。
原来近日江上船只减少出航次数,故而价钱涨了一倍。可能是这对少女因路途遥远,此时银钱所剩不多,故而不愿出双倍的钱,之前已经与好几个船家讨价还价了半天。
白衣少女正在犹豫,却听一个温柔的声音道:“这两位小妹子定有她们的为难之处,不如我替她付了。”原来说话者是少女身旁的一位华服夫人,她打扮得珠光宝气,身旁有一个高胖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