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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给孩子们上了一个时辰课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走出学堂,看见姜绾含笑的看着她。
“来了?”凤瑶走过去,看着姜绾气色好了些许,吐出一口浊气:“今日怎得过来看了?”
“你不知道吗?”姜绾转身伴在凤瑶的身边,与她一道走向厢房。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心中艳羡。
“嗯?”凤瑶不解的看着她。
“德亲王妃进宫向皇贵妃提议,你身子不好,一个人撑起这文兴书院太累。如今新婚燕尔,没有时间照应府上,所以让我替你分担一堂课业。”姜绾心里担忧自己的不能胜任,只是看着凤瑶眼底的青影,有些心疼:“你不知道,昨夜子时宫里下钥,表哥突然回宫的缘故?”
“他怎么了?”凤瑶想到芙蕖,不明白中间发生什么事。
“昨夜他病了。”姜绾侧头看着凤瑶,微抿着唇瓣道:“四叔说被你气病了。”
凤瑶静默不语。
姜绾看着凤瑶这模样,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她只听到四叔说凤瑶给云初塞了一个通房,气得他发了病。转而想,云初性子寡淡,并不重色欲。身边除了沈楚卿,并没有一个女人,就连伺候的婢女都不曾有。这回成亲了不到一月,她便塞了女人。不知该说她太大方了,还是心里没有装着云初。
可偏生她又钟情于云初,姜绾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你如何想的?”姜绾千肠百转,淡淡的说道:“表哥他娶你,自然你身上有某一点吸引他。他不是轻率之人,若是不喜你,定不会娶你。无论什么原因!”
闻言,凤瑶抿唇一笑,她知道姜绾婉转的提点她。
“我给他添人,不是为了与他置气。为
不是为了与他置气。为何你们都如此认为?”凤瑶想到他的身子,心里忍不住的担忧,风寒还未好全,如今又病发了:“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绾松了口气:“表哥无碍,但是你有事。姑母得知表哥发病,不赞成你抛头露面,照顾不了表哥,想要进宫替你请辞了。”
凤瑶一怔,倒是没有着急:“我做夫子,征询过他的意见,他说我随心而为即可。即使婆母向皇上替我请辞,他也不会首肯。”
姜绾诧异的看着凤瑶,脱口而出道:“你就如此信任表哥?”
凤瑶含笑道:“这世间,人人都逃不过自欺、欺人、被人欺。可不知为何,我坚信他不会骗我。”
正如他受人之托,娶她为妻,他也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恐怕更多的是为了两府结盟共存,相互谋利。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辜负了她,同样将他的一辈子都交与她。
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太过计较,算的太过精明。
左右他不曾利用她的感情,当初他也给过她机会,她不愿意解除婚约?
如今,又有何好计较?
她对他疏离,不过是不想太过依赖他,她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莫要沉浸在男女之情,忘了自己的初衷罢了。
姜绾怔愣在原地,这就是她和凤瑶的不同,她对元一,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
“既然你是来替我分忧,我也不与你客气。午膳之后,便是让她们温习今晨所学,最后半个时辰,你便教她们下棋。”凤瑶从手里抽出一张时辰表递给姜绾:“这里便交给你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姜绾看着匆匆离开的凤瑶,不由的询问道。
凤瑶头也不回的离开,上了马车,直接回了荣王府。
到了秦楼,凤瑶绕过屏风,看着他闭目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新婚的大红百子被。面色苍白,莹润的唇瓣此刻干裂发白。
石韦见到凤瑶,欲言又止,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内寝。
凤瑶心下微微一叹,颇有些自责。坐在床边绣墩上,望着他的病容,此刻很想拥抱他一下。不过一瞬,这个念头便被摒弃,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微微停顿,微凉的温度与指尖记忆重叠,心里发酸。
云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微微偏头,她的指尖贴在面颊。
四目相对。
凤瑶手指一颤,收回了手。
云初漆黑的眸子,幽幽的凝视着她,不含一丝情绪波动,失了往日的温润平和,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之色。
“还痛吗?”凤瑶净手,端着碗,舀了一滴水放在他的唇瓣湿润。
云初没有开口,面色漠然的看着她。
屋子里陷入了沉静。
凤瑶知道他动怒了,轻言细语的说道:“可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虽然是问云初,却并不需要他回答,顾自说道:“‘你无须在意,今后你随心而为’,那日我上花轿,唢呐与鞭炮声齐鸣,我依旧听得分明。”
“我以为,这句话,包含了你。”凤瑶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云初缓缓的阖上眼,嗓音低哑的说道:“依你……”话未说完,清雅莲香扑鼻,温软的手心捂着他的嘴。
凤瑶背光而坐,面容映在昏暗的光影里,别有一种冷艳之美。冷声说道:“你事事顺我心意,我并不觉得开心。既然是夫妻,你有什么话,对我但说无妨,我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娶我深思熟虑,安排芙蕖伺候你也不是我违心而为。文兴私塾刚刚开学,我定会脱不开身,对你会诸多疏忽。石韦毕竟是男子,照应的不周全。反正这后院并非我一人,不过早晚而已。如今看来,你倒是比我还想不通。”
“世人眼中,你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可我看你第一眼,除了儒慕你的学识才华之外,更多的是心疼你。站的那样高,无人与你携手,殊荣之后的孤独,没有人能懂。”凤瑶收回手,浅淡一笑:“何况你并未将她收纳房中,生的哪门子气……唔……”
云初突兀的伸手拽着她的手腕,凤瑶站立不稳,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靠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凤瑶的心跳,乱了。
浑身紧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良久,听到他嗓音轻缓的说道:“你错了。”
凤瑶一怔,缓过神来,手忙脚乱的起来。看着他清透的眸子的一丝极淡的笑痕,凤瑶恍然醒悟他的意思。如玉的面颊胀的通红,他以实际行动暗示她,他并未站得很高,她方才倒下便压在他的身上!
可她说的高与他暗示的,不是一个意思!
云初轻咳了一声,眉头微蹙。
凤瑶关切的说道:“怎么了?心口不适了?”
撩开被子,手按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并没有异样。翻转他的身子,侧身躺着,抚着他的背。
云初眸中的冷意渐渐褪去,蕴含着丝丝暖意。抬手缓缓的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拥在怀中。
珠帘外,石韦看着主子装病博取主母的同情,轻易的化解主母的怒火,突然觉得主子无耻的很!
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中的姜四爷,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出去,不要打扰和好的二人。
姜四挑了挑眉,觉得情况逆转的有些快。
“我
“我怎么觉得初儿如今多畅快,今后便多坎坷呢?”姜四若有所思的看着内室的二人,随即,意识到说了什么,便被石韦推到了门外:“四爷,有您这样做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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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推开窗子,让屋子里透气,恍然看着墙角放着的白兰盛开。
回头对云初说道:“这兰花开的好……”话说了一半,便消了声。摘下其中一朵,凤瑶放在鼻端轻嗅,馥郁的幽香中隐有药味。
云初淡然的说道:“开了好些天。”
“多亏你的勤奋灌溉!”凤瑶将花扔在他的身上,面色冷清,隐有不悦。
云初拾起身上的花枝,水露洇湿了衣袍。
荣王妃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教导的口吻对凤瑶说道:“花露洇湿初儿的衣裳,他身子弱,受寒了怎么办?”许是听了风言风语,对凤瑶颇有些看法。
原本觉得她将身旁的人给云初做通房,觉得她懂事儿。可初儿病了,听云方氏说是那女人用狐媚手段勾引初儿,初儿气病了。
“母妃,儿媳日后谨记。”凤瑶知道荣王妃这是借题发挥罢了,知道她很看重云初,倒也没有多说。
荣王妃看了她一眼,询问着云初的身体状况:“可好了些?”
“无碍。”云初将花枝插在瓶中,看了一眼凤瑶道:“母妃可用膳了?”
“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