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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仅凭她一人之力?
若是这般轻易能找到,他这毒又怎的会拖至今日?
“可是慧帧大师云游天下,您的身体……”石韦如鲠在喉,一字也说不出口。
云初眸子里闪过无奈,师傅恐怕是替他寻求解药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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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云初身子稍稍好了些,他们打算下山。
凤瑶准备行囊,一个眼角都不曾给云初。
云初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并没有说话。
凤瑶被他盯得不自在,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这时,采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喘着粗气道:“世子妃,不好了。如今盛京都在谣传您收买考官,拿到考题,所以文小姐才会有如此成绩。听说……听说皇上预备亲审。”
凤瑶一怔,谁将考题泄露给她了?
倏然,凤瑶想起那封信,微微眯了眯眼——姜蒋氏!
一行人立即回了府。
荣王与荣王妃早已等在正厅,看到他们回来,荣王妃满面忧愁的询问凤瑶:“瑶儿,你没有收买考官,对吗?”
荣王不悦的说道:“瑶儿若是收买考官,哪里会与穆少秋并列第一?”
凤瑶感激的说道:“多谢父王信任。”转而面色严肃的对荣王妃说道:“母妃,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坦荡,这些个下作手段,赢了也不光彩,瑶儿定不敢辱没荣王府声誉!”
荣王妃满面愤怒的说道:“那到底是谁在胡乱嚼舌根?如今闹到皇上跟前,恐怕事情不是轻易能了了。”
“清者自清。”凤瑶行了一礼道:“让父王、母妃担心了,待会定有皇上的口谕,瑶儿暂且回院里收缀一番。”
荣王妃点头应允,对一直不言语的云初道:“你留下。”
凤瑶退下去。
荣王妃打量云初一眼,沉声说道:“你如实交代,你的毒是否可解?”
云初缄默不语。
荣王妃见状,顿时红了眼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紧紧的攥着手心道:“费尽心力,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你是我与你父王的所有期望,如今对你别无所求。你与瑶儿成亲这么久,母妃求你给我们留下一丝念想。”
云初久久不语,就在荣王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语气清冷飘渺的说道:“母妃是想要再次经历一遍这锥心之痛么?”
荣王妃摇摇欲坠,泪流满面,哀求的说道:“至少……至少我们还有一丝希望。说不定,说不定你的毒,并不没有……”
“够了!”云初面色铁青,眉头深皱:“我已经拖累许多人,不想我的子孙继续我的痛苦,守着那一丝希望苟延残喘!”这句话,说得极重。
荣王妃似不能承受,失声痛哭。
她没有想到,他们做父母的令他活的这么痛苦、
云初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似在极力的压制住某种情绪。缓缓的合眼,将那愧疚之色敛去,再睁眼波澜不兴:“母妃,儿子承受的这些,已经够了。何况,你们还有……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云初示意石韦扶他下去。
“王爷……”荣王妃痛苦的唤道,没有想到云初他竟一直知晓。
荣王叹了一声:“随他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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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凤瑶所料,她穿戴好,范忠传口谕带凤瑶进宫。
一路来到御书房,皇上端坐在龙椅上,下首站着的是两位考官,一位是翰林院学士,另一个则是郑阁老。
翰林院学士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人,而郑阁老是出名的老顽固,刚正不阿,并不担心他会泄题。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翰林院学士谢大人。
凤瑶目光扫过一旁袖手而立的献王,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转而给皇上行礼。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凤瑶,目光沉沉,将一本奏折扔在凤瑶跟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可知罪?”
凤瑶捡起奏折,是献王上奏,写她收买考官,利用姜家与郑家姻亲的关系,从郑阁老手中拿到了考题。
“皇上,郑阁老乃三朝元老,他的为人作风,您最是清楚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委以重任。献王言之凿凿,字字珠玑,若非臣妇是当事人,恐怕也对此深信不疑。”顿了顿,凤瑶对献王说道:“但凡一切,都是要讲究证据,不知献王可能拿出来对峙?令我等心服口服?”
郑阁老这才知道献王是针对他,气得面色涨红,吹胡子瞪眼。
他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可没有遭受如此冤屈!
“皇上,老臣恳请您将此事彻查,以免老臣蒙受不白之冤!”郑阁老跪在地上,摘下自己的乌纱帽!
献王心头一跳,有着不好的预感。
可看见凤瑶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冷哼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父皇,这是儿臣从文家偶然得到的一封书信,正是这封信,让儿臣知晓这场秋试根本就失了公允。莫怪一个小丫头,竟与四岁开蒙,在学子监的穆少秋同名次!”
范忠将书信放在龙案上。
皇上预备拿起来拆开,范忠手中的拂尘不小心的落在龙案上,吓得面色一白,慌忙捡起来,无意间撞倒了茶杯。茶杯倒了,茶水泼满了书信。
范忠吓得整个人一哆嗦,立即将茶杯扶起来,大约紧张,手一滑,剩下的茶水全都倒在书信上。
扑通——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范忠跪在地上,左右开弓的扇着耳光。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范忠一眼,并未唤他起身。
献王瞳孔一紧,紧捏着拳头。
皇上抖了抖信封上的水,侧着撕开信,拿出湿透的信纸,小心的展开,幸而里面的墨迹并未模糊,字字清晰。
献王舒了一口气。
凤瑶眸光微闪,垂目盯着地上的奏折。
郑阁老看着范忠那一系列的动作,迟疑的看着凤瑶,莫不是她当真有考题?
如今事发,他也牵扯进来,做了替罪羔羊?
“父皇,这封书信是在秋试前两日,荣王世子妃写给文小姐的书信。”献王看着皇上面色渐渐变幻,立即说明这封信的来处。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着献王:“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文府宴客,有人偶然从文家书房里看到这封信,待看清楚内容后,将信给了儿臣。”献王出于谨慎,将这封信的来历推脱给旁人交给他,以免查问下去,他回答不上会有漏洞。
“那人是谁?”皇上眼里沁出一股阴寒之气。
“父皇……”献王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父皇为何不逼问凤瑶,反而一直在询问他?
嘭——
皇上用力锤着龙案,怒目瞪着献王:“混账东西,这就是你说的所谓考题?”将纸甩在地上。
献王一愣,连忙捡起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与之前的内容截然不同,错愕的说道:“不是,父皇,儿臣给您的不是这封信……”
“你是说范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掉包?”皇上阴恻恻的说道,俨然已经动怒!
“父皇,儿臣……”
“皇上,老奴冤枉,奴才向老天爷借胆儿也不敢做这等欺君之事!”范忠磕头喊冤。
献王气得气血翻涌,明知这封信不是他先前从文家拿到的信,可却是没有证据。而且方才他也一直盯着这封信,范忠根本没有可能掉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问题出在这封信上、
豁然,献王想到范忠做事一向谨慎稳重,今日状况百出,俨然是有问题。
可这封信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出来。看着勃然大怒的皇上,献王知道今日是错失了机会。暗自悔恨没有准备充足,今日来时也没有向太后透口风,以至于事败。
到底是他太自负,太得意忘形!
“父皇,儿臣也是受人蒙骗。这封信是姜家大老爷姜左向儿臣检举。”献王为了保全自己,将姜左推了出来。
“不可能,舅舅为何要害我?他定是……”凤瑶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抿紧了唇瓣。
皇上在各府都有眼线,自然也知晓凤瑶为何没有再说下去,上次姜左犯事,荣王府可是见死不救。许是如此,对荣王府记恨在心。
谢大人这时也跪在地上道:“皇上,姜左此人在考前那天带了一箱银两向微臣买考题。微臣见这银子与皇上查的那批官印一模一样,便留了心,给的并非是考题。”
两个内侍将一个木箱抬进来,放在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