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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冷着了,快提着炉火给秦小姐烤着。虽然左右不过死路一条,但是咱们也不能虐待了她。这细皮嫩肉的,可不禁折磨。”凤瑶嘴里说着关切的话,眼底却是冰冻三尺。
李尺看着凤瑶的目光愈发的幽深莫测,粗盐粒子倒进水里,根本就不会消融,泼在秦冰冰的身上,粗盐粒子会落在她皮开肉绽的伤口里。经过大火烤盐粒子消融,腐蚀着她的伤口加剧疼痛,那种疼痛渗入了血肉里,伤口的血水也不会凝固。
这是要秦冰冰的命!
凤瑶得知李尺要将案件呈递给皇上定夺的时候,便改变了主意。皇上可用之人并不多,若是判了秦冰冰死罪,那么秦容的仕途也会有影响。但若是轻判有损皇威,定会彻查此案,将她也牵扯进去。
所以,她改变了法子,让秦冰冰认了要杀自己的罪名。所以京兆尹动刑,到时候秦容也不得追究。
心里这口恶气堵压在胸口已久,既然已经动手,她断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秦冰冰!
今日若非她设计,秦冰冰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注定不死不休,她何必手软?
大火炙烤,痛得秦冰冰在地上打滚。双手紧紧的抠在地上,拼命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碰触伤口。
可那痛楚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剧烈。
秦冰冰脸白如雪,满头冷汗。虚弱的求救:“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秦冰冰强忍着痛,跪在地上,拼命的给凤瑶磕头。
被折磨得心里的恨意消散,只求快点解脱。
凤瑶看着她这副模样,将罪状扔在地上:“错了便画押!”
秦冰冰没有迟疑,快速的按了指印,生怕凤瑶会反悔。
“你谋害我,也得到因有的惩罚。我大人大量,放过你一回。”凤瑶眼底闪过一抹光芒,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望秦小姐莫要忘了今日之恩。”
秦冰冰只觉得她温和的语气透着彻骨的冷意,浑身打了寒颤,又被剧烈的痛楚淹没。
凤瑶冷笑了一声,缓缓地出去了。
李尺望着凤瑶的背影,心想这女人倒是个心狠之人!
秦冰冰牙齿打颤的说道:“大……大人,我……”
“你可以走了!”李尺拿着手里的罪状出来,便瞧见凤瑶等在门口,提点他道:“你派人去告诉丞相,原本今日是秦冰冰冲撞了皇贵妃,该是死罪。可晋王欠你一个人情,你与他求情皇贵妃毫发无伤便算是积德,从轻处罚。”纤细的手指指着李尺手里的罪状道:“秦冰冰承认是要加害我,却是不能再维护秦冰冰,所以动了刑,算作给我的交代。”
“你……”李尺听着她的言论,觉得不可思议。
“狗急了会跳墙,秦冰冰虽然三番四次加害我,却是没有想过害我性命,只是让我名声尽毁,无法立足罢了。我也不能恶毒的要她的性命,到时候秦容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我们也讨不得好。”顿了顿,凤瑶晦暗莫测的谁都:“李大人不觉得秦容此刻孤立无援,献王自身难保,秦冰冰得罪的是皇贵妃,无人给他雪中送炭。今日你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日定有大用处!”
李尺心中一震,凤瑶她当真是好深的城府。她引秦冰冰入坑,明明折磨了秦冰冰,令秦冰冰生不如死。一转眼,她利用此事卖个人情给秦容。之后呢?
她又要做什么?
凤瑶对他审视的目光仿若未见,冷眼看着狱卒将秦冰冰拖着送到门口。
秦冰冰坐在地上,浑身痛得使不上力气。勉强爬站起来,缓缓的走下石阶。突然不知从不何处冲出来三十几岁的妇人,拿着棍杖用力的打在秦冰冰的身上。
“啊……”秦冰冰吃痛的抬手去挡,棍棒如雨点落了下来,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妇人穿着富贵,指着秦冰冰哭喊道
冰冰哭喊道:“你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夫君,迷惑他将家产给了你,将我们娘几个赶出府。孩子是夫君的骨肉,她又是官家小姐,怎得会嫁给我夫君?夫君暗中接济我们娘几个,她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是命人害了我的夫君,侵占了我夫君的家产。”
妇人看着人围拢了起来,一边指责唾骂,一边毫不留情的殴打秦冰冰。
人群里有人认出秦冰冰来,一时间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秦大人的嫡女,与萧家议亲,婚期就近了。原说她心术不正,心肠狠毒,萧家要退了这门亲事,可谁知萧大夫人用性命相逼,这才没有取消婚约。眼下倒是有戏看了,原来不止心肠狠毒,还是淫荡之人。”人群里不知谁传出这样一句话。
“这下子就算萧大夫人吊死在萧老夫人跟前,都不会准这女人进门了。什么高门贵女?与勾栏里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勾栏女人没有她身价高!”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哄笑开来。
秦冰冰蜷缩在地上,瘦弱的身躯承受着妇人的暴行,浑身痛得已经麻木。污秽难以入耳的话语,穿过她的耳膜,落在她的心头。秦冰冰只觉得头顶的天塌了,她的未来一片黑暗。踏出京兆尹大门的时候,她原以为解脱了,可是如今却才是真正的地狱。
屈辱的泪水从秦冰冰的眼角滚落,若知是如此,她倒不如死在里头。
她素来清高自矜,如今被人骂作下贱之人,生生的拆了她的傲骨。
秦冰冰恨不得这人将她打死了才好!
纵然背上杀人的罪名,也好过被传成淫贱之人。
“你这贱妇,你这毒妇,还我的夫君,将我的夫君还来!”夫人声泪俱下,浑身充满了悲伤。
凤瑶走出京兆尹,看着秦冰冰躺在血泊中,众人指指点点,面无表情。清冷的目光落在包围的人群之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苏巧巧掀开车帘子,冲凤瑶微微一笑,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的驶离。
不知过了多久,秦冰冰仿佛只剩下了一口气,秦家来了人,将秦冰冰带走。
众人恍然,真的是秦家人啊!
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到大街小巷,紧接着水月楼的戏本也传来,秦冰冰的名声彻底的败坏。
李尺探究的看着凤瑶,沉声道:“你做的?”
凤瑶摊手:“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李尺冷酷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略有深意的说道:“你不怕秦容报复你?方才可是一击致命!彻底的毁了她。”
“秦容他敢?”凤瑶指着那跪在地上大哭的妇人,冷声道:“你不认识她?我记得她来京兆尹申冤,只不过被秦容给掩盖了。她是从阜城来的人,她家本是当地大地主,秦容使了阴损的伎俩,将她们家的家产土地占为己有,逼死了她的夫君。官官相护,无人给她主持公道。自古以来民斗不过官,她一直心存怨气,今日她只不过将对秦容的怨转嫁到秦冰冰身上而已。”
李尺一怔,他倒是没有料到其中还有这渊源。若是如此,秦容便是吃了一记哑巴亏。他若是要抓捕了这妇人,可能凤瑶还留有一手。恐怕秦容也会想到有人借此引他出手,他反而就忍气吞声了!
“云初心思本就深沉,你也诡计多端,谁还敢得罪你们?”李尺笑说道,前却也是肺腑之言。
谁敢惹?
掌管这大舜国生杀大权的人,就想端了他们。
凤瑶讥诮的说道:“我们可是好人。”谁不想简单无忧的活着?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一直到寿终正寝。可这世间,被利益所充斥,为人、为物、为权,你总是不知觉间成了旁人的碍脚石。若不多长个心眼,接着便是惨烈的死去。变成如今这副冷硬的心肠,不过是被人心所逼。
这般活着太累,尽管如此,她依旧拼命的想活着。有时候在梦境中,守着那片安宁都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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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夫人看着陷入昏迷中,不断呓语的秦冰冰,泪水直淌。
秦容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女医给秦冰冰在上药,即使昏睡中,仍旧痛得嚎叫。
“老爷,您可要替冰儿报仇,她今日的罪,可不能白受!”秦夫人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仿佛手里捏着仇人,恨不得一条条的撕碎。
秦容面色阴沉,怒不可遏的说道:“报仇?你瞧瞧她做了什么好事?带着护卫刺杀皇贵妃!那是死罪!”甚至他的仕途从此止步于此!
“老爷,李大人不是说了,冰儿她是要杀凤瑶……”秦夫人不甘心的说道,话未说完,便被秦容打断:“杀凤瑶?若是荣王府要追究,她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