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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
秦冰冰咬紧了唇瓣,她断不能说她要教训凤瑶,皇贵妃对凤瑶的维护,宫宴上她亲眼所见。
晋王并没有皇贵妃心思细腻,他只当凤瑶是真的忘记给皇贵妃鞋子,刻意从前面绕到后门。目光阴沉的看着秦冰冰,冷硬的说道:“果然是心术不正,心狠手辣之辈。萧家傲骨清风,她会污了萧家门楣,配不上萧然兄!”
字字句句,直戳秦冰冰的心窝。
脸色瞬然惨白,手指紧紧的捏成拳。便听到皇贵妃发话道:“得了,将她交给京兆尹处理。”
这是打算秉公处理。
不!
秦冰冰面色凄惶,京兆尹是荣王府的地盘,今日是凤瑶设的局。皇贵妃转眼将她送到京兆尹,便是顺了凤瑶的心意,任由她处置!
“贵妃娘娘,臣女一时糊涂,请您开恩……”秦冰冰话未说完,晋王一挥手,暗卫便将她给提走。
晋王放下帘子,宽慰道:“母妃可有受到惊吓?”
皇贵妃敛目,缓缓的摇头:“回宫罢。”心中对凤瑶的作为,丝毫不见恼,反倒是很欣慰。
如此,今后便不怕她护不了自己。
纵然他们能够护她,可关键时刻,终究靠的只有自己。
马车缓缓的驶出巷子,流入喧闹的街道。清风吹拂着窗帘,皇贵妃目光眷念的看着宫墙之外的平凡生活。倏然,目光微微一顿。落在卖糖葫芦旁边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上。他俊逸的面容,依旧没有随着岁月
容,依旧没有随着岁月流动而改变。只是原来那一双悠然清逸宛如月光皎皎的眸子,如今却是失了神采,紧盯着商贩手里的糖葫芦露出了不舍。手里捧着一个小泥人,一步三回头。
“停下。”直到看不见那道身影,皇贵妃忽然开口。叮咛了身旁的宫婢几句,宫婢愣了一下,转身下了马车。
晋王掀开帘子,看着宫婢买了两串糖葫芦,放下帘子道:“母妃爱吃糖葫芦?”
皇贵妃娇艳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目光有些空,似陷入了回忆,带着神往之情:“不爱吃,就是喜欢酸甜的味道。”
极矛盾的一句话。
晋王似懂非懂。
皇贵妃眼眶微湿,从进宫的那一刻,便再也无人每日给她一串糖葫芦、表情各异的小泥人。
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喧闹、一样的场景,如今身临其境,却恍如隔世。
物是人非。
不一会儿,宫婢掀帘进来。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一个小泥人。
“只有一串?”晋王剑眉微蹙。
“方才有一人身上没有银两,他很想吃糖葫芦。我便想起贵妃娘娘喜欢小物件儿,便拿着一串糖葫芦和他换了小泥人。”宫婢解释道。
晋王不以为然,定是小孩子贪吃。目光淡淡的扫过小泥人,移开视线落在皇贵妃的脸上,看着她仓惶的别开头,一滴水渍落在手背上。目光不由的深幽,看着她手指发白的紧紧握着小泥人,安慰道:“母妃这是触景伤情了?”
皇贵妃轻轻的点头,将小泥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袖中。
“母妃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晋王再次询问道。
“韶华已逝,何谈喜不喜欢?”皇贵妃整理好情绪,没有再说话。
马车朝宫门而去,陵王站在阴暗的巷口,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看了看不见踪影的马车,咧嘴一笑,颇有些傻气。
侍卫找到陵王,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关切的说道:“王爷,您不能吃这些东西,快给属下。”
“好吃。”陵王将糖葫芦放在嘴里舔了一口,呆住了。
侍卫一怔,怕糖葫芦有问题,连忙问道:“王爷,怎么了?”
陵王垂眸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委屈的说道:“酸的、苦的。”再也没有吃一口。
侍卫看着上了马车的陵王,心里头疑惑,糖葫芦不该是甜的?
**
秦冰冰被关进京兆尹,暗卫对李尺说道:“刺杀皇贵妃。”
李尺颇为的头大。
片刻,石韦亲自来告诉李尺:“国师大人说了,让您秉公处理。皇贵妃若是顾忌秦大人,断不会将人送到您这里来。”
李尺心里顿时有了数。
可行刺皇贵妃是何罪名?
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李尺审讯秦冰冰的同时,京兆尹又来了一个人。
凤瑶摘掉头上的帷帽,官差立即去请李尺。凤瑶抬手制止:“不必,带我进去看看。”
“这……”官差有些犹豫。
凤瑶笑着在他手里塞了银锭子:“你只管带我去便可。”
官差迟疑了片刻,终究是带着凤瑶进去了。
李尺正好拿着秦冰冰画押的罪证出来,迎面碰上凤瑶微微一怔。
“认罪了?”凤瑶目光粗略的扫过罪状。
“嗯。”
“呈递皇上?”凤瑶挑眉道,清冷的目光透过微开的缝隙,看着遍体鳞伤的秦冰冰,鲜血染红了她嫩黄的纱裙,触目惊心。心思翻转,便明白了过来。想必是秦冰冰嘴硬,被动刑了。
“事关皇贵妃,须得请皇上定夺。”李尺为人耿直,却也知道官场规则。秦容虽然官降一品,丞相之位无人上任,便是依旧等着秦容立功给他官复原职。
他负责审理此案,皇上定罪,之后秦冰冰的下场便与他无关。
“大人审案神速,我倒是慢了一步,辜负了皇贵妃的一片心意。”凤瑶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尺不明白凤瑶为何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瞬然,便明白过来。云初特地派人来知会他不必手下留情,转眼凤瑶如此关心案件进展,立时与荣王府秦冰冰得罪凤瑶的事情联系起来。
“皇贵妃有何吩咐?”李尺给了凤瑶面子,退了一步。
凤瑶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罪状:“大人应该将这张罪状呈递给皇上,眼下只好劳烦大人重新审讯。”
二人一同坐在案后。
凤瑶看着被狱卒拖着进来的秦冰冰,她的面色惨白,虚弱不堪。
秦冰冰看着凤瑶的目光狠唳,面容狰狞,仿似厉鬼。
凤瑶出不出面,秦冰冰都是对她恨之入骨。两相比较,凤瑶决定出来亲眼看着秦冰冰承受折磨。
重活一回,她便发誓,人若欺她,她便十倍还之。
秦冰冰一直当她软骨,搓圆揉扁,害她性命。她不声不响,并非是处处忍受,而是等待着一个时机,让她彻底无法翻身!
樱红的唇瓣掠过一抹冷笑,寻找皇贵妃做靠山,自己便借由她的手亲自毁了靠山。
她倒要看看萧蒋氏,这回用什么替秦冰冰求情!
“罪犯秦冰冰,你可认罪?”李尺将凤瑶的那张罪状命人给秦冰冰,让她画押。
秦冰冰咬牙道:“大人,我方才已经画押。”她不愿意在凤瑶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即使身
面,即使身上的鞭伤痛之入骨,她依旧跪得腰板挺直。
“大人重新调查,发现你有其他的案例,所以再次审讯。”身旁的官差说道。
秦冰冰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她如何不知是凤瑶搞的鬼?
“我听闻大人清正廉明……”
“正是清正廉明,所以才会要慎之又慎,不能冤枉了清白之人,也不能错漏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凤瑶打断了秦冰冰的话,眼底蕴含着一丝笑意。
“你……”秦冰冰目光凶狠如饿狼一般盯着凤瑶,恨不得生啖其肉。
李尺却是不耐烦了,给人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按着秦冰冰画押。
秦冰冰疯狂的挣扎,紧紧的捏成拳头,她豁出去了,死也不愿画押!
凤瑶轻笑道:“大人,您这是强迫她认罪,有损您的公正廉明。”
李尺目光冰冷的看向凤瑶。
“秦小姐如今不过是伤的太重,头脑不清明,看不懂罪状抵抗认罪罢了。咱们不能用水泼醒她?”凤瑶好心的建议。
李尺怀疑的看向凤瑶,仅是如此?
狱卒提来一桶热水。
石乔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将一袋粗盐倒进木桶里搅浑了。
李尺本来有些犹豫,可见到石乔,便认为是云初的命令。便一挥手,狱卒提着木桶,泼在她的身上。
“啊——”秦冰冰眼底布满了恐惧之色,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宛如刀刃在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肉,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朝她四肢百骸蔓延。
“千万别冷着了,快提着炉火给秦小姐烤着。虽然左右不过死路一条,但是咱们也不能虐待了她。这细皮嫩肉的,可不禁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