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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发泄在阵阵竭力的抽噎之中。
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起初听到哭声有些震惊奇怪的血族人们,渐渐地被压抑凄凉的哭音所感染,脸色凝重。
他们从来没见过想王一样掌控生杀大权的强势征服者,蒙着被子哭得如此凄凉,如此压抑,男人的眼泪更能触动人的心弦,更何况是王的。
在阵阵决堤般的哭音中,有人忽然感觉到王其实是不快乐的,王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威风,王也有脆弱无法抵挡的地方,也有让王也没有勇气回望的痛楚过去。
布特妮看着窗外雨水,艾希儿沉默着,文萝担忧起远在海洋对岸起的亲人,厨子老王不知道那盘吃剩下一半的蛋炒饭是收还是不收?
……
船外的大雨渐渐停止,休息室中的哭声也渐渐减弱,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很长时间没有了动静。
厨房中的血族,情绪受到影响,黯然低落,逐渐散去,直到夜晚来临,快艇越过约书亚树国家公园,逼近洛杉矶市。
楚云升走出休息室,痕迹已经擦干净,回到厨房,拿起勺子,将那碗蛋炒饭继续认真地吃完,然后走到船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仰望乌云散去后群星闪耀的天空。
在他的头顶上方,有四颗巨大到可以看清楚陨石坑的星体正向地球方向缓缓坍塌,这些日子以来的连绵暴雨,根据守护者送他回来之后所说,就是这几个颗行星中的一颗所造成,另外三颗,此刻在东半球才能看见。
这是第七纪灾难——七星坠落!
时空阱在大爆炸前,有一个收缩的过程,地球能不能逃脱被彻底毁灭的命运,就看能不能在完全收缩前逃离。
不过这些都是守护者的事情,第七纪的人类必须在这之前逃离,否则暴雨之后,坍塌的其他星体带来的就是漫天陨石火雨,从天而降,熊熊燃烧,将摧毁整个大地与海洋,人畜不留!
其中一颗红色星球已经很逼近了,巨大的天体引力使得洪水中许多质量较轻的垃圾在大风中飘飞起来便迟迟不再落下,漫天飞舞在水波之上,弥弥漫漫,像是飘舞的雪花。
等七星全都再靠近一点,且不说大气在引力拉扯下或许会逃逸,磁场混乱等等,普通人类要是还能活着,恐怕一个个都可以成了飞人或超人。
楚云升就坐在巨大红色行星下方,望着水面上倒影的星空,仿佛头上脚下,都是璀璨的浩瀚群星,快艇如飞船一般悬浮在宇宙的虚空之中,无边无际。
他抽着烟,脸色平静、平和,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没有回头道:“你们没想到我也会大哭一场?”
来人是布特妮,艾希儿这会儿是绝对不敢再靠近楚云升了。
她走到跟前,坐下,望着水面中的星空,迟疑地小心问道:“是为了她吗?”
楚云升微微笑了笑,抬头看着即将坠落的红色行星,道:“为了我自己。”
他不想和布特妮多说自己的私事,指着那颗红色的行星继续道:“我刚才看到你们全都跑到外面来看奇异天象,它很快就会撞击上地球,你就不担心吗?。”
布特妮皱着眉头看向红色巨大星球,然后平静地看着楚云升,眼神倒是很坚定。
“你还真信得过我这个王……”
楚云升又笑了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抬腿纵身,飘然腾跃到快艇的船顶上,霸气纵横,向众多正惊叹奇异天象的血族人放声道:“你们不是爱喝酒吗?今晚我们就大醉一场!明日七星坠落,无论去不去得成新世界,我与你们重立新誓,一同赴死!”
第七百六十九章你饿了吗?
整艘快艇的人,从楚云升那里事先知道过很多事情,但谁也没想到洪水过后,天空上出现的会是如此震撼的一幕。
磅礴的天体,巨大而通红,正分秒逼近地球,仅是视觉上的冲击便可让人灵魂惊叹与目瞪口呆,并于心中,升腾起一股对大自然宇宙力量的无比敬畏之心。
这种感觉,从某个方面来说,甚至超过守护者的灵威力。
楚云升对天文知识了解不多,听文萝她们神色惶然的议论,这颗最靠近他们的星球,从颜色与外貌上来看,似乎应该是火星。
但除了它,应该还有另外一颗行星,更为靠近地球,那就是白色的金星,此刻这里看不见,那就应当出现在东半球的上空,如果等它再靠近一点,或许从洪水汪洋的边缘,楚云升等人很快就能够看到星体边缘如月球一样折射向地球的光芒。
因而,从快艇的角度,目前只能看到四颗巨大的星体,除了那颗巨大红色星球,还有两黄一蓝的三颗巨大星体起码十倍月亮般大小悬逼在夜空上,与最大的红色星球交相辉映,以壮丽的天文奇景,宣告第七纪的末日来临。
如果说仅仅是大洪水,还不能完全证实楚云升告诉血族们的“预言”,那么,现在天空上的奇景异象,便足以粉碎所有人心中曾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
大难即将临头,死亡逼近在眼前!
崩势不可逆转,祈祷也无可奈何,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除了临死前的狂欢与疯狂,享受最后的生命,还能做什么?
确定了楚云升的这番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试探与考验他们,骨子里堕落放纵的血族们,在末日压顶的极端气氛下,心理扭曲地“兴奋”起来,反正,七星若是坠落与撞击,去新世界又不能成功的话,死期也就不远了,不如狂欢疯狂度过最后一夜。
厨房吧台里的酒水不管是八二年的还是二八年的,不管是红的还是白的还是其他什么色的,全都被拖了出来,一层层如小山般垒在甲板上,各种精美的食物也被盛放在盘子里,打开灯光,放起音乐……酒瓶一瓶瓶地被打开,也不用杯子了,每人都抱着一整瓶痛痛快快地豪饮,男人们放声高歌,女人们扭动舞步,只有唯一的厨子老王,穿梭在灶台后面,成了整艘快艇上最忙的人,不停地烧制烹饪着供不应求的食物。
楚云升也提着一只酒瓶,一人坐在船顶上,双腿随意张开,跟随快艇的晃动而左右飘然摇摆。
一生的艰难、爱恨与坚守,大哭痛哭之后,更需要一场伶仃的大醉!一场痛痛快快可以忘记一切的大醉!
他拍着膝盖,随着节拍,和醉意蒙蒙的血族们一起放声高歌,从颂咏血族历史的《血色黎明》唱到《死亡黄昏》,从《骄傲之夜》唱到《流落万民》,从《权杖王冠》唱到《万丈深渊》……歌声中,放荡不羁的血族终于泪流满面,豪情又忧伤,光荣与堕落,梦想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但求一醉。
楚云升倚着寒芒长剑随心而坐,左膝曲起,右腿伸平,身体随着船舱肆意摇摆,举酒、仰头、倒灌豪饮,酒水溢出脸颊,滚滚落下,分不清是泪、是笑、是酒还是雨,是洪水淹没了大地,还是大地沉入了洪水……隐隐约约中,不知谁人在唱:
“沧海一声笑,浮沉随浪,只剩今朝,
苍天一声笑,谁负谁胜,只有天知晓,
清风一声笑,我心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豪情唯剩痴痴与笑笑……”
……
血族们醉了,几个亚洲人也醉了,就连心思重重的艾希儿也喝醉了,只有楚云升清醒着,他是喝不醉的。
酒只能刺激他的胃,麻醉身体的神经,喝得越多,退回到零维的感知就令他的意识更加的清醒,仿佛时刻在提醒他,他不是活人,他喝不醉。
不过他喜欢酒精灼烧胃部的感觉,至少可以让他感觉到一丝活着的味道。
所以在众人都喝醉了,横七竖八地躺在船舱与甲板内外时,他仍旧倚剑豪饮,独看夜色朦胧。
但似乎还有一个人没醉,走到楚云升跟前,静静地望着他。
楚云升抬头看了人影一眼,擦了擦了鼻子,摇了摇手指,无所谓地说道:“你不是老王,可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别妨碍老子喝酒。”
身为厨子,又到中年发福的岁数,原本憨胖的老王,此刻却有着与之完全不相称的犀利眼神,凝视楚云升全身片刻后,似是感慨,又似是心痛地说道:“没想到你已经心灰意冷到了这样的地步。”
楚云升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喝酒,竟真的不再理他。
“老王”肥胖的身躯,却以极为清冷的身姿重新走入楚云升的视线中,站在船顶的边缘,遥望苍穹上的漫天星空,期待道:“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楚云升这时候才算有了点反应,上下打量“老王”,淡笑道:“那您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是死神,或天使?是要接我去天堂,还是十八层地狱,我可杀过不少人呢。”
那人微微皱眉,然后松开,叹息一声,心疼难过道:“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