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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不知。”
“一日草。”云过尽放下手中茶杯,目光直直的落在儿子的身上。
云舒的深邃的眸中有涟漪泛开,一抹惊喜之色涌上双眸:“便是那可以解开血咒的一日草?”
“是,一日草,天山墨莲及龙丹,只要我们集齐这三样材料,荆安神医便能制作出解药。”
云舒沉默不语。
云过尽站起身,指向遥远的天边:“一日草产自坤岭,历来只有一棵。因为它是坤山的绝密,历代只有坤山掌门在接任上一任掌门时才可获知。眼下知道一日草下落的,除开死了的锦如海,世间只有锦若薇一人了。”
“你不答应,她便自尽,带着一日草一起毁灭。”云过尽霍然转身,灼灼眸光落在云舒身上,“到那时,翎儿就连最后的希望也都没有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云过尽伸手从袖中掏出那封信,扔给云舒,“我说的千真万确,不信你看。”
云舒摊开信,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须臾他慢条斯理将信叠好,面容沉静地说了一句,“我答应。”
“孩子……”云过尽的声音低下来,首次面对从小带到大的义子有了些许伤感,“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待我们拿到了一日草,以后扶正或者休掉,都由你自己。”
“义父。”云舒打断父亲的话,语音果断而清冷,“那迎娶的事就劳您操心了。”
“好。”云过尽颔首,敛去那丝伤感,恢复了往日的老练。
……
消息来的好快,云舒公子要娶坤山掌门的事,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云霄阁的大小角落。
云翎起先听到这消息时,还以为是紫衣在开玩笑,待得一群人都这么说的时候,脸色霍地变了。
她来不及多想,便奔向了莲初苑。
到莲初苑门口,她定住脚,看着拐弯处那棵玉兰花下的雪白身影,步履再踏不进去半分。
已是盛夏,那株高大的玉兰树上盎然盛开着数十朵雪白玉兰花,花大如莲,香气若兰。树下伫立一人,白衣胜雪,面容如玉,萧疏轩举。
“莲生?”云舒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云翎直落落地看向云舒,开门见山:“锦若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
云舒答:“感情的事,本就不好说,缘分突然而至也是常有的是。”
“不!这不是你!”云翎抬首,目光直直落到云舒眼中,似要将他眼底的情绪看个通透:“前些天你还说要永远陪着我,前些天你还说我们要去寻个世外桃源,前些天你……”
“莲生!”云舒打断她:“与其想那些悲观的结局,不如奋力一搏,或许还可扭转局面改写未来!譬如你的血咒!”
云翎思量半晌,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娶新妇,与我血咒何干?”
云舒默了默,转过身去,良久后才说:“无干。随口说说而已。”
两人又一阵长长的沉默。
和风吹过,将两人发丝卷起复又放下。云翎看着云舒背影默立良久,终于开口:“你喜欢她吗,哥?你喜欢她吗?” 她用力扳过云舒的身子,让他清癯的脸面对自己,“倘若你真的喜欢她,倘若她能让你开心幸福,我愿意,哪怕我自己难过伤心。”
见他不答话,云翎悲戚起来,“你不喜欢,为什么答应?是被爹强迫的吗?”云翎尖叫着逼问:“是不是?我去求爹,让他改变主意……”
“是我自愿的。”
“自愿?”
“是的,我心甘情愿。”云舒回答。
云翎一震,下一刻她脸上所有表情消失殆尽,她定定凝视云舒良久,终于捂起脸,转身走开。
云舒没挽留她,依旧看着遥远的天穹。
一阵风吹来,玉兰树叶飒飒作响,有玉兰花的花瓣零零坠落,轻轻落在云舒的肩膀上,似要安慰那双被哀伤浸泡的双眸,云舒就那么站在树下,一动不动,怔然良久。
☆、第六十三话 坤岭若薇
云霄阁向来做事利落干脆,婚事筹备的极快。翌日便由高远领头以娶新妇之礼前去坤岭迎娶坤翎掌门锦若薇。
队伍出发后的几天,云霄阁主坐在宽敞的朝阳阁,接到了下属的飞鸽传书。信中内容十分详细具体,称高远已抵坤岭,一切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倘若不出差错,新娘子几日后便可携带一日草到达云霄阁。
看完信后,云过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高耸的云霄峰上,云霄阁主因为计划顺利而心情愉悦,可遥远的坤岭,却有人因着同一件事而愁眉不展。
坤岭,忠义堂。
“倾城。”幽暗的老宅内,光线从门缝中穿进,照的案几后端坐的青年男子脸上斑斑驳驳,阴晴不定。那男子浓眉方脸,身材高大,典型的习武之人相貌。他便是坤岭新掌门的师兄孟潭,任职忠义堂堂主。他沉稳端坐在那,一名精瘦男子恭敬地立在他身后,乃是他的心腹方虎。
孟潭话落之后,立刻一人上前回答道:“属下在。”
回话的人,身材笔挺,只是有些削瘦,背面看似是个年轻少年,身着皮甲,腰别短刃,长发高高束起,“不知道孟堂主找属下所为何事?”
“倾城,倾城……”孟潭坐在案后,一手扶着酒杯,一边念叨着下属的名字,“你这名字是谁给取的?”
“回孟堂主,是刚逝去的前任锦掌门。”倾城低着头,声音清脆婉转,不似一般男子粗犷。
“是师父?”孟潭点点头,对着几下站立的下属一声命令:“你抬起头来。”
“是。”虽然莫名,但倾城还是依言抬起头,对上孟潭的眼光。
隔着案几,孟潭的眸光在看清对方容貌的瞬间,微微一惊。
眼前人虽身着平常皮甲,但朴素的衣物无法掩盖其半点容姿,当真是颜如舜华态若春柳,纤眉凤眼,丹唇玉肤,只不过这等容貌生在一个男儿身上真是惋惜。
“你这等容貌若是个女子简直就该称为祸水了。”孟潭喝完手中茶,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忽地掠过鼻翼,他的眼睛在那刻亮起来,立起身,从那头走向倾城。
“倾城?”孟潭走到下属身边,围着倾城转了半圈,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孟潭的脸凑近倾城,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个女子,对吗?”
倾城忖度着,低声道:“属下不敢丝毫隐瞒,确实如此。”
“原来如此……”孟潭颔首,若有所思的盯着下属:“难怪师父给你取名倾城,果然非同一般。”
倾城没答,只是静静听着主子的话。
孟潭却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进我们坤山派已有七八年了吧。”
倾城道:“十二岁时属下家乡发大水,我和我娘流落他乡,幸亏锦掌门好心收留,才有今日。如今我们娘俩留在坤山已有八年。”
孟潭颔首,“师父在武林中,世人评价不一,但是在我们眼里,却是个大善人,我也是被他收留的……”
倾城默然。
“倾城,你我皆受师父之恩,如今师父已去,坤山惨变,你有什么打算没?”
“我想为掌门报仇,以慰掌门在天之灵。”倾城不假思索,但眸光在后一句黯淡下去,“奈何我本领微薄,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话可是当真?”孟潭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倾城。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倾城不才,这点良知还是有的。”倾城对上案几后的那双瞳眸,道。
“很好!”孟潭眸里含着赞许:“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接下来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
“是。”
“等一下。”孟潭望着倾城转过去的背影,突然道。
“还有什么吩咐?”倾城扭头。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不再叫倾城。”孟潭的目光游离向门缝里漏进的那几缕细长的光线上。
“那我该叫什么?”倾城并没有问原因,因为她很在早就知道,这一职业从来就不需要真名。
“惊鸿。你就叫惊鸿。”孟潭收回眸光,盯着案几上的那几本小册子。
“是,属下领命,如果无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去吧。”
惊鸿点头,快步退出房间。
“惊鸿一瞥倾城貌,玉面琼花别妖娆,”孟潭看着属下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你叫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堂主!”身后默立良久的方虎走上前来,问:“属下有些不解,此番我们配合若薇掌门的行动,既然是以陪嫁丫头的身份给掌门找个贴身保镖,便该找个武功拔尖的人。可我瞧这倾城的武功怎么也算不得门中顶尖者,堂主你为何还要特地指名要她去呢?”
“不是我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