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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翎似乎也被这一变故惊的不轻,正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愣在那,浑然忘了撤退。
须臾她捶胸顿足喊起来,“颜惜,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没想要吃你豆腐。”确确实实是她嘴唇贴上他的,这一举动可以理解为是她亲了他,占他的便宜。
颜惜转过头,漫不经心地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这豆腐你吃都吃了,后悔也晚了。”
云翎捏着棉被边角,眼光闪躲着,颊上酡红如落日霞光,颜惜见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模样,却鲜见她这种小女儿羞赧,不由一笑。云翎更加无地自容,拉起被子往床上一倒,掩耳盗铃地说:“方才是梦游,方才是梦游……”又道:“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颜惜:“……”
良久后颜惜退回自己的床躺下去,谁知刚一合眼,暖玉床上便传来了哆嗦声。颜惜立刻翻身起来,打量着云翎的脸色,“你还是很冷么?”
云翎点点头,又摇摇头,“寒毒太强了,这暖玉床虽然热乎,但是也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颜惜沉思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冰火珠。
颜惜道:“这冰火珠也有祛除寒气的功效,你放在身上,看能不能好些?”
云翎抖抖嗦嗦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将珠子握在了手心,不多时觉得身子缓和一点,比方才要舒服多了,说:“我感觉好些了,谢谢你。”
颜惜睇她一眼,“现在可知道我好了。”也不知那话里是笑还是气。
云翎用力点头,生怕颜惜不能感受她那拳拳的感恩之心。
颜惜笑起来,又躺回了凳子上,道:“这东西果然是宝物。”
云翎嗯了一声,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来越衰弱,她闭上眼,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假死状态。看来这冰火珠虽能减缓寒症,却不能阻止她的假死。迷迷糊糊又觉得这样已经心满意足了,起码今晚没有往日那般痛苦。如果这宝贝是自己的便好了,月隐便不用每月初一冒那么大风险来给自己渡气解寒……这般凌乱的想着,眼皮越来越重,再后来便进入一片混沌之中,所有意识都随着假死消失殆尽。
一侧颜惜从凳子上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坐在了床榻边。被子里的人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像只蜷成团的猫咪。颜惜凝神地看她,想起刚刚那个“豆腐”的意外,脸上浮起浅笑,又忽地笑意一敛,忆起那日曲箜篌的话。
“——你存了这样的心思,却从不敢说,偏还拉了旁人来做替身,陪你演那些无心无肺的戏……”
颜惜自语道:“我对你存了这样的心思?”沉吟半晌后他倾下身去,修长的指尖一拂,将云翎鬓旁一缕青丝勾起,缠在指间把玩,最后像下定决心般,道:“这些年一起长大,我在乎你,无非是把你当做亲妹子罢了。”
☆、第四十六话 月隐危矣
金鸡啼鸣,朝阳升起。
一夜便这么过去了,云翎醒后,两人便出了密室。
刚回到梨香苑,颜家书童便激动跳了过来,“少主早,美好的一天又到来了,少主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小的定当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颜惜停驻脚步,说:“你有事相求便直说。”
颜葵嘻嘻一笑,“少主英明,小的这心思怎能瞒过你的法眼……”跑过来给颜惜递水倒茶,殷勤道:“听说初七那天,山下衡镇有个灯会,到时看灯猜谜,一定热闹非凡,不如……我们去瞧瞧?”
颜惜一口回绝:“不去。”
颜葵如打了霜的茄子,鄢了下去。
“没事,颜葵。”云翎拍拍颜葵的肩膀:“他不去我去,你跟着我!”
“两个都是笨蛋还指望对方会猜谜?”颜惜叹了口气,道:“好,一起去。”
……
初五那日傍晚,三人结伴下了山,来到了衡镇。
衡镇的主干道上灯火辉煌,耳边锣鼓喧天,万民欢腾,街道旁猜灯谜、打太平鼓、踩高跷、鼓吹弦索、马戏杂耍的样样都有。
挨着主干道有条河,许多人正在河畔放灯,浮灯随波逐流,一盏盏连在一起,好似闪光星带,霞光回旋,真真一派瑰丽的水上灯景。
云翎猜完了谜,嘻嘻哈哈买了几盏灯拉着颜惜一道去河边放,为了迎合当地的习俗,云翎还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心愿,然后松手,由着灯在水面越飘越远。
颜葵也放了一盏,心愿上写着四个大大的字:必娶紫衣。放完之后,八卦地问颜惜:“少主,您许了什么愿啊?”
颜惜将手中什么愿也没许的灯往水里一丢,“这玩意也能信么?若是许愿便能实现,世间岂不是要乱套,倘若真有什么想法,积极争取才是重点。”
“有道理。”颜葵若有所思将目光往身旁一转,不由一愣。
神州不知何时围起一圈女子,或含羞或爱慕的看向颜惜,有大胆者直接将手中鲜花抛向了颜惜。颜惜接住那抛来的花束,也不言语,只是玉扇一扬,墨发玉颜间清浅一笑,那笑意醉人,如三月春风吹红桃瓣吹绿新柳,又如四月细雨,湿了那绣楼润了那罗帕。一群人皆痴痴在那看着。
颜惜趁少女们松怔时,抓了云翎衣袖,道:“还不快走。”说着拽着云翎一路快走。
路过一个面具摊位时云翎灵机一动,买了三个面具,戴上遮住脸后,她笑着对颜惜道:“你这男人真是祸水,跟你一起看个灯还得乔装打扮。”瞅着颜惜脸上黑包公的面具又哈哈大笑。
颜惜毫不谦虚:“非我之罪,天生丽质难自弃也。”
云翎又笑了一番,突然被一阵吆喝声打断,街头有人挑着担边走边喊:“桂花松仁糕,红豆白糖糕咯……刚做的桂花松仁糕红豆白糖糕咯……”
云翎眼睛瞬时亮了,颜惜便拍拍她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戏谑一笑:“悟能,这么快便饿啦?为兄这就去给你买桂花松仁糕。”话落带着颜葵向街那头走去。
不多时,颜惜拿着一包热腾腾的桂花松仁糕来,云翎吃了两块,赞道:“好吃好吃!这老伯做的糕点真好吃!”
“这么爱吃,那我再去多买一些。”颜惜一笑,带着颜葵复又去那街头再买。
云翎一边吃一边等颜惜,席间翻看了隔壁摊的小玩意,正跟老板要买一点时,眼角忽然掠过一个影子。
那身影从巷子另一端窜出,轻飘飘便到了街对面。云翎见那人一袭极浅的水清色衣裙,身姿窈窕,情不自禁的便喊出两个字。
“风清!”
风清去势十分快,似乎有什么急事,云翎察觉到她表情有些惶恐,不由一疑,联想起月隐初一那日无故未来,更觉得蹊跷。当下来不及多想,对那卖面具的老板说:“等下那位碧衣公子回来了,你就告诉他我有急事先走了。”
“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话……”老板的回话还没回完,眼前藕荷色身影一晃,人已经不见了。
风清在大街小巷里七扭八拐,云翎紧紧跟在后面。风清似真遇到了火烧眉毛般的事,被云翎跟了一路都没有发觉。
风清在城里狂奔一阵后,疾风般地出了城门,留下城门目瞪口呆的守门官兵对着她的背影唏嘘:“哇!好快!”
话刚落,云翎的身影嗖地追了过去,身后带起一阵风。
“哇,又来了一个更快的!”官兵们目送着云翎的背影,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包子,其中一个说,“今儿不是赏灯么,怎么变成了长跑比赛?”
……
衡镇多山,以玄英山为主脉,山峰绵延不绝,城西侧那片山也是玄英群峰。
云翎跟着风清出了城,越过大片平坦的田野,眼瞧就要到达玄英山脉另一侧的山脚,突然一阵兵兵乓乓打斗声传来,前方风清脚步骤然止住。
有情况!云翎立马蹲下身,将身子隐在田野地的油菜花中。天色已晚,只模模糊糊见到二三十来个黑衣侍卫与一个白色衣衫的人斗在一起。那着白衣的人显然已经受伤,浅色衣袍上血迹斑斑,但身手依旧急迅,手中软鞭长蛇般舞出,鞭打之处爆出血花朵朵,不时有黑衣侍卫痛苦倒下。
云翎看这身形格外熟悉——月隐!
云翎正待冲上去,前方风清已匹练一舞,冲进了打斗圈内。
与此同时,一个年长的灰衣人从一排侍卫后飞身而出,加入厮打,看模样是这些侍卫的首领,他手持一把红缨长枪,一声大笑:“有帮手来了么?无妨,便让你见一见我们皇陵守卫者的实力!”他话音极其洪亮,一听便知内力高深。话落长抢一挑,枪头在黑暗中银光闪闪,犹如星芒划过锐不可挡。那长鞭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