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笑了笑,有点婴儿肥的脸粉粉的。她说:“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朋友嘛!”我一时手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用力过度疼得她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然后我看到宋紫君掩饰不住一脸笑容的跟着新来的数学老师走进课室。我回座位时瞟了一眼阿思,她一脸紧张的看了几眼那老师,又不安地整理桌上本来就很整齐的书本。她该不会也被那老师的几分姿色俘虏了吧。我转着手里的圆珠笔,饶有兴趣地打量站在讲台上有一米八几的数学老师,年轻得有点过分,像大学生模样。剑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鼻子高挺,薄薄的唇略带涩意的抿着。黑色外套里一件白色薄毛衣,牛仔裤、运动板鞋。其实就是一个长得比周围的人好看一点的普通老师。我还真搞不懂周围的女生干吗那么兴奋,就像某个偶像明星来上课一样。我侧过头去看袁莺,她对男生无论好看不好看都不怎么感兴趣,当然,除了那些她崇拜和喜欢的作家之外。袁莺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她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好啦,自得其乐。
数学老师在上面自我介绍,下面有女生要求他把名字写到黑板上。卫臻。他的字写得秀里秀气的。又有女生要求他写电话号码,邮箱什么的。这数学课难不成要变成联谊会啊。我不满地嘟哝了一句“还要不要上课啊”,很不巧被听见了。宋紫君和好几个花痴朝我看了几眼,她们肯定在心里幽怨地翻着白眼儿然后诅咒我。
卫臻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讲到数列的时候,卫臻说他要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他在舅舅的学校里做零工。有一天他在教室外面看见舅舅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目: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等于多少。学生们在底下开始计算。站在外面的男孩很快就算出结果,是五千零五十。这个小男孩就是后来研究出数列的高斯。”
这故事一讲完,就有男生哄笑起来,连宋紫君也笑得特别灿烂。阿思低下头去,脸红到耳朵上。我反应过来也很想笑。可是没想到卫臻站在讲台上先是有点疑惑,然后大概看到讲台上贴着醒目的座位表之后也跟着笑。他没整顿纪律就算了,身为师长,还是新来的,拿学生作乐,而且是像阿思这样敏感脆弱的女生。
“有那么好笑么!”我大声说了一句。副班长可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我也爱笑爱讲话,可是我还真没看过这么没分寸的老师。
笑声小了下来,卫臻有点尴尬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没一会儿就下课了。一下课,宋紫君就抓着课本和另一个女生围着卫臻“请教问题”了。真受不了。
今天是星期五,住校生可以回家。不过我还要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刚好今天又没下雨。收拾好书包拿上水瓶准备去排球场。阿思收拾好书包跟了过来。
“谢谢你,刚才帮我……”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啦,要管纪律呀。哎帮我拿一下。”我把手里的水瓶塞给她,腾出双手把头发扎起来。
“你要去看我打球么?不过也没什么好看,乏味得很。“我要回水瓶。
“我去看。”她朝我笑了笑。
阿思看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天气不怎么好,快要下雨的样子,教练提前十几分钟放我们走。回去的路上打电话给云梓天,竟然关机。经过桥底也没遇见他。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菜自个儿边吃边看电视。没看见父亲,大概轮到夜班,他是开出租车的。许光泽高三要补课,没回来。平时总唠叨的母亲,看起来很孤单。电视音量很大,冷清的旧房子显得格外落寞。
“不知道你今晚回来,没做你的份。”母亲淡漠地说,眼睛没离开电视屏幕。她就是这样,无情。
我进卫生间洗了热水澡,拿上手机和钱包出去买吃的。
七点多光景,天色全黑,气温比白天低得多。车辆打着灯从身上快速扫过。沿街商铺灯光通明。乔城的夜不比白昼逊色。走到离桥底不远的地方,我不由得放慢脚步。桥底橘黄的路灯下,云梓天举着喷漆罐朝墙面上喷涂鸦,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女生。
是……袁莺。
袁莺
阴郁的黄昏,完全看不到夕阳。窗外的天空一行候鸟飞过,仿佛可以听到扑翅而过的鸟群发出呼啦的声响。公车上人甚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点困,为了防止不小心睡着而坐过站,从书包里翻出新买的MP4,却怎么也找不到耳塞,一定又落在课桌里了。
“你……要用么?”隔着窄窄的过道一个穿着乔中校服的男生递过来一个白色耳塞。我隔着眼镜片看到一双这个年纪男生少有的纯净的眼眸。
耳塞在空中轻微的甩动,我伸手接过:“谢谢。”
他咧开嘴笑了。天啊,那牙齿比牙膏广告的模特的还要白。
我塞上耳塞听歌。随便选了一首,是宇多田光的《Frist love》,有点旧,可却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我瞥见他在看我,便转过去看他,他飞快地把眼睛看向别处。
到君临广场的那一站,他抓起书包匆匆地跳下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要还他耳塞。奇怪他也没向我要回,是忘记了吧。我取下耳塞关掉MP4,把它们塞进书包。在君临广场的下一站下车。
吃完晚饭,洗完澡,母亲把肉片粥装满搪瓷罐,用塑料袋装起来递给我,并嘱咐:“路上小心,送到之后就回来,叫你舅舅也别待太晚。”
“知道了。”我俯下来绑鞋带。
外公中风住院了,舅舅在照料他。我的家庭组合有点奇怪:外公、母亲、舅舅、舅舅七岁的女儿小宣,还有我。我舅舅是个哑巴,我的名字“莺”是他取的,他羡慕夜莺好听的嗓音。小宣的“宣”通“喧”,和声音有关,这足以证明他多么想拥有声音。
送完粥回家的路上,穿过桥底,遇见云梓天。
“小莺,这么巧。”他朝我笑了笑。
“你画涂鸦?”初中的时候就看过他的涂鸦。
“是啊。”他走近墙面,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地上,蹲下去拿出四五个喷漆罐排放在地上。
我站在旁边,一直插在大衣口袋的手很暖和。桥底吹来一阵风,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吹到脸上。云梓天蹲在地上,领子吹得翻了起来。
“让我涂一个。”我伸手扯了扯他的头发。
他仰起头好奇地看着我,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他身上。他从地上捡起两个打开盖子的喷漆罐,摇了摇,然后举起来给我。我两手握着喷漆罐,选好墙面的一处,摇了摇,喀拉喀拉的声音格外清晰。我举起来对着墙不太熟练地喷出漆料,空气里一阵刺鼻的味道。云梓天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完成之后,我把喷漆罐递给他。
“不错嘛,一般女孩子不会这个。哎,你的龙猫为什么是青绿色的,有点奇怪。”他朝墙面扬了扬下巴。
“你给的,这种颜色。”
“是哦……你不介意我再加工一下么?”他摇着喷漆罐问我。
我点点头。云梓天举起喷漆罐扑咻扑咻喷向我涂的龙猫上。他娴熟地挥动手臂。他在龙猫旁边喷上了一行日语。
“梓天,小莺,你们……”欣容的出现有点儿意外。
“我刚去医院回来,路过这里看见他。”我解释说。欣容爱猜忌我是知道的。
“你怎么关机?”欣容问正在收拾喷漆罐的云梓天。
“没电了!你这么晚出来干吗?”云梓天提起塑料袋,摸摸欣容的头。
她轻轻打掉他的手说:“我还没吃饭,出来买吃的。”
“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去吃‘阿三’,我请客。”云梓天把手搭在欣容肩上揽着她,回过头征求我的意见。
“你们需要电灯泡喔?”我打趣的问。
欣容拉起我的手笑着说:“当然需要,走啦一起去。”
三个人穿过桥底,走了一小段路,在“阿三”烧烤店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鱿鱼、鸡翅、香肠还有韭菜,还要了饮料。“阿三”烧烤店在这一带挺出名的,从中午十二点一直营业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只有烧烤吃,还有麻辣烫和酸辣粉什么的。因为距离乔中和南中不远,所以学生生意挺火的。我带小宣来吃过几次,然后她老嚷着要吃“阿三”。
吃完烧烤已经九点过半了,和欣容他们分开之后沿着河滨散步回家。最近写不出什么满意的文章,也许走走会有灵感出现。虽然之前投过的稿子都石沉大海,不过我不灰心,梦想总归要一步一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