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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儿,浈儿,你们也过来。”
“是。”
纳兰昊月眯了眯眼,只觉有些头疼,遂摆手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东方流景握了握水墨凝的手,随后便跟随纳兰昊月而去,他清楚地知道纳兰昊月为何要召集内阁议事,南宫诗雪毕竟是东琳的公主,虽然那南宫浸已死,但是南宫煊好似对南宫诗雪素来不错,如此,南宫诗雪冤死在南临皇宫一事,南宫煊定然会找南临算账,这么多年以来,由于南临兵弱一直臣服于东琳,东琳狼子野心,怕是早就想要将南临一举歼灭了。
而今,南宫诗雪一死,就是一条导火线,这一场仗怕是要打起来了。
这一仗对南临来讲,不成功便成仁!
为了南临的尊严,他们必须拼了。
只是,如若东琳派南宫澈来攻打南临,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水墨凝已经猜到东方流景心中所想,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是他做的决定,她愿意与他风雨同舟。
东方流景紧紧扣住她的手,内心安定无比,须臾,便撤开了手转身离去。
……
纳兰睿淅由于心中剧痛,根本不想再理其他的事,他带着南宫诗雪离开皇宫之后便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车夫问他去哪里,他眼眸眨了眨,说了一句:“去东海。”
他要带诗雪去东海,她跟他说她想要去那个地方,他要带着她去那里看日出与日落,他不能食言。
车夫闻言,有些发愣,东海?那个地方离这里当真可谓千里迢迢啊,王爷这是疯了么?他竟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纳兰睿淅见车夫一脸茫然,遂沉了声音低吼道:“叫你去东海就去东海,你还磨蹭个什么?”
“遵命。”车夫被纳兰睿淅一吼,十分狗腿地点了点头,跟着便驾着马车朝东海驶去。
纳兰睿淅紧紧地搂着南宫诗雪,俯身靠在她已渐冰凉的脸颊之上,泪水再度溢出眼眶。
“诗雪……”
待纳兰睿淅的马车离开之后却见后面跟着一匹骏马,骏马之上乃是一名青年男子,他是北堂默,他得了东方流景的命令,一路之上保护纳兰睿淅。
……
由于南宫诗雪的事非同小可,皇宫之中彻查的速度非常之快,很快就有了结果,原来,南宫诗雪是被豫成王侧妃林瑾珍所害。
当水墨凝听见这个消息时,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血气上涌,头部有些发晕。
“小姐,您当心啊。”小竹见状旋即扶住了水墨凝以免她摔倒。
水墨凝转头问道来报的北堂黔:“那个死女人现在在哪里?”
北堂黔颔首道:“被关押在豫成王府之中,皇上知晓这事之后气得不得了,直骂她无知妇人。”
“皇上说了怎么处置她么?”
北堂黔回道:“皇上已经下了处斩令了,等豫成王回来之后再行刑。”
水墨凝冷笑道:“处斩?呵呵,这样的刑罚对她来说简直太便宜她了,这个女人,心肠怎地这般歹毒?诗雪她待她不薄啊,她居然将诗雪害死!走,去豫成王府,我要去见她。”
北堂黔听后,面色犯难:“夫人,主子说不要让您靠近林瑾珍。”
主子现在还在朝堂之上,近来为了南宫诗雪一事,主子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宫中得了消息之后,主子便让他告知夫人,说离林瑾珍远一点,自己可不能不听主子的话啊。
水墨凝盯着他,说道:“有你在我旁边,怕什么?再说了,她现在是个罪人,她能奈我何?”
北堂黔眼眸眨了眨,还是有些不赞同:“夫人,您身子已经重了,就别再为难属下了吧?”
记得上次夫人将他给坑害得不浅啊,主子足足罚了自己好长时间,如若不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那一次,他怕是没有命了啊。
“黔,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南蓉还等着你回去抱她呢,还等着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呢。”水墨凝见北堂黔不肯,遂又打趣气他来,北堂黔这小子就是比北堂默那小子好说话一些。
北堂黔听水墨凝如是说,羞得一张俊脸通红,唇角直颤,恼道:“夫人,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都成亲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你放心,有我呢,流景不会拿你怎样的。”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黔,你不知道,我与林瑾珍之间新仇旧恨实在太多了,这一趟,我必须去的。”
如若等流景回来,他怕是更不会让自己去见林瑾珍了,出了南宫诗雪一事,东方流景简直把林瑾珍当成了万毒之源。
北堂黔想了半天,挣扎了半天,还是与水墨凝一同前往了豫成王府。
林瑾珍被锁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外面有层层包围,插翅难飞,其实,当她在设计杀害南宫诗雪时,她就没想过要逃,她的娘亲死了,表姨妈被打入冷宫,父亲又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豫成王府自生自灭,如此,她还有什么念想呢?
她的人生自从南宫诗雪出现的那一刻便全部被打乱了,一切都乱了啊……
而今,反正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希望了,有南宫诗雪陪她,岂不是很好?
林瑾珍房间之中,房里没有点灯,她披头散发,显然没有梳洗。
她愣愣地盯着雕花的窗棂,看着窗外黑夜与白天交替进行,她现在是还不想死,因为她还想见一见纳兰睿淅,她想看一看他的表情,南宫诗雪死了,他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上一次,林瑾瑜死的时候,无意中被自己撞见了,纳兰睿淅他喝了好多酒,满脸的悲伤,而这一次呢,死的人是南宫诗雪,他又会怎样?
“哈哈哈……都死了,死得好啊……”林瑾珍心里想着,却也觉得值得。
她只恨自己没有亲手结果了林瑾瑜,这是她此生唯一的遗憾。
“吱呀——”
当林瑾珍兀自在房中傻笑时,却见房门被人打开了。
当屋外的阳光刺进来时,林瑾珍不自觉地抬手挡住了阳光,她已许多天不见阳光了,脸色发白。
“豫襄王妃,小的就守在门外,您若有什么事,唤一下小的就是。”房门处,看守的护卫恭敬地对着水墨凝说着话。
水墨凝朝他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妃知道了。”
那护卫随后躬身退了出去,掩盖上了房门。
水墨凝与北堂黔迈步进入房间之中,林瑾珍豁然转身看向了她:“豫襄王妃,怎么是你?”
林瑾珍万万想不到,豫襄王妃怎么会来看自己,自己好像跟她一点也不熟悉。
水墨凝没有理会林瑾珍,只是转头对北堂黔说道:“黔,你去将蜡烛点上,多点几根,这屋子里太暗了。”
“是。”北堂黔闻言拿出火折子准备去点蜡烛。
林瑾珍已经许久不见光,她听见之后却是连忙摆头道:“不要点,太刺眼了,不要点。”
北堂黔自然不会理会她说的话,直接点燃了屋中所有的蜡烛,漆黑的房间骤然亮堂起来。
水墨凝缓缓行至林瑾珍的面前,在有效距离内停了下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桌旁的林瑾珍,说道:“林瑾珍,别来无恙啊。”
再次回到南临之后,水墨凝在面对陌生人时,都是变换了嗓音的,可是此刻,她用的却是自己真实的嗓音。
林瑾珍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惊了一下,抬眸将视线对准了水墨凝,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这个声音呢?那个贱人不是死了么?”
她一定是幻听了,她怎会听见林瑾瑜的声音呢?
林瑾瑜她不是死了么?
面对林瑾珍的恐慌,水墨凝笑着嘲讽道:“死了?你亲眼看见了么?”
林瑾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借着房中的光亮,她清楚地看见了面前女子的容颜,她眼眸盈亮如濯濯清泉,似枫丹白露,一双弯眉细长似雁,琼鼻挺立,娇美似花,这个女子长得这般美丽,怎么可能是那个丑八怪林瑾瑜呢?
“你……你怎么可能是她?林瑾瑜长得那么丑?”开什么玩笑,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林瑾瑜长成这样,她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呢?
水墨凝轻声笑道:“哦?很丑,是么?莫非大姐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么?”
“大姐?”林瑾珍惊得陡然站立起身,却因长时间没有走动而腿部发软,却是又摔倒在了地上,由于动作太急促,她坐下去后那椅子却是翻了,她又摔倒在了地上,椅子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腿上,她伸出手,指着水墨凝质问道:“你怎么叫我大姐?”
水墨凝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摔倒在地的林瑾珍,嗤笑道:“大姐,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就是林瑾瑜呢?你好好看一看啊,这才是我的真实容貌,怎样,长得比你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吧?”
立在水墨凝身旁的北堂黔在听见自家夫人这一番话时,眼角狂跳,果真是得罪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也不要得罪他家夫人啊。
林瑾珍盯着水墨凝的容颜,忽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