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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办呢?他对他这种表现出来的热情与愧疚之感已经毫无感觉了。
再说了,他再愧疚又能怎样?他的母亲永远回不来了,夜氏一族的人也永远不会再次睁开眼睛。
纳兰昊月阔步行来,到得绸缎庄之后便命崔德英进去询问。
崔德英进了店,开口问道:“掌柜的,你们这个绸缎庄的老板现在在哪里?”
掌柜的在见到来人阵仗很大时,身体有些发抖,他看了看旁边的沙漏,颤抖地回道:“老板他这个时候应该到绸缎庄来巡视了。”
纳兰昊月闻言快步上前,问道:“哦?是么?那他现在在哪里?”
掌柜的瞧了瞧外面,说道:“这位大爷,您带的人将小店全部都围起来了,我们老板有可能被你们的人围堵在外面了。”
纳兰昊月眼眸眯了眯,旋即转身出了店门,朝众人低声命令道:“你们散开!”
侍卫们得令之后便迅速的散开了,纳兰昊月立在店门口,当众人散开之后,他凝眸四望,然而,却在转眸之际,视线凝在了一处。
五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炽烈了,他瞧见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之上有两个人,一人站立一人坐着,他的视线没有看向站着的那个人,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坐在轮椅之上的那个人。
他穿着布制衣衫,一点也不华贵,他的头上束着单髻,上戴一根竹木簪。
纳兰昊月定定地看着他的容颜,飞扬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那样一双眼眸简直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单凭这双眼,他就能认出来,这个青年男子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啊!
“泽儿!”纳兰昊月一声惊叹,旋即朝东方流景与水墨凝行了过去。
崔德英这时刚从店里出来,一出来便瞧见皇上竟是朝两个陌生人行了过去,他轻轻挥手示意御林军的人近前保护着。
东方流景眼神淡淡,因为他此次回紫尧,是准备装失忆的,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记得十五年前的事了,所以,对于纳兰昊月,他自然是不认识的。
纳兰昊月激动地奔至东方流景的跟前儿,他想要近前去看看他,结果,却在快要到得他身旁时,水墨凝却是从东方流景的身后站了出来,拦在了东方流景的前面。
水墨凝眸色淡淡地看着纳兰昊月,十分有礼貌地问道:“这位大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纳兰昊月上前的脚步忽然一顿,他凝眸看着水墨凝,眼眸眯了眯,只这一瞬的凝望,他便止住了呼吸,这个有着倾城之色的女子是谁?莫非是泽儿的妻子么?泽儿他已经娶妻了么?
还有,大爷这个称呼真是让他难以接受,他看着很像大爷吗?他有那么老么?
“你是他的谁?”纳兰昊月看着水墨凝,问了一句。
水墨凝微微颔首道:“这是外子。”
纳兰昊月惊了一下,他的泽儿果真已经娶妻了,他的生日是在四月十八,他该是已经二十三岁了啊,二十三岁了,他也该娶妻生子了。
只是,方才自己这般激动地跑过来,他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么?
他失忆了?
“娘子,我们进铺子里去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被水墨凝挡在身后的东方流景见状便开口对水墨凝说道。
水墨凝转眸看了一眼东方流景点头道:“好的。”
说罢便转身去到东方流景的身后,想要将他推离。
然而,刚一起步却被纳兰昊月拦住了去路,纳兰昊月看着东方流景,问道:“泽儿,你不认识父皇了么?”
东方流景闻言,眸露惊诧之色:“父皇?您……您是皇上?哪国的皇上?”
纳兰昊月在听见他的回话时,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的泽儿是真的失忆了啊,他不记得自己了。
心中凉了一寸之后,纳兰昊月转而又想,十几年前,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不记得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他定然会怀恨在心的。
就让自己从此弥补他的过失吧,待他百年之后,他要将皇位传给他。
水墨凝见纳兰昊月一直愣愣地盯着东方流景,便开口跟东方流景说道:“夫君啊,现在这个世上的人啊,怎么都喜欢做梦呢,这位大爷居然说自己是皇上,皇上怎会来我们这么偏远的镇子呢?走吧,这人说不定是神经有些错乱呢。”
东方流景闻言,点头道:“娘子你说的对,这人一定是神经错乱。”
崔德英这个时候已经赶了过来,当他听见面前这一男一女竟然说皇上是神经错乱时,手指一伸便指责道:“放肆!居然敢侮辱皇上,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来人!将这两人给咱家抓起来!”
话音落下后,御林军的人便准备上前捉拿东方流景与水墨凝。
纳兰昊月见状却是阻止道:“你们莫要动。”
那句神经错乱虽然让他心中怒气横生,但是,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啊,他的儿子!
崔德英见纳兰昊月不让御林军动,惊了一下:“皇上?”
纳兰昊月朝他摆了摆手,指着东方流景说道:“崔德英,你来看看他的长相。”
崔德英得令之后便上前去瞧那个男子的长相,他盯着东方流景瞧了半晌,瞧得东方流景剑眉倒竖时,他终是撤开了视线,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朝纳兰昊月恭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这个男子真的是二皇子啊!”
这个青年男子的长相简直太像前皇后了,一看便知他是前皇后的儿子,皇上的二皇子。
水墨凝与东方流景听了这话,十分配合地在脸上显现出了突兀之色。
“夫君,这些人是在演戏么?我们镇子里请了戏团么?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啊?今年新编的么?”
东方流景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纳兰昊月听见这两人说他是唱戏的,脸色不禁黑了一寸。
崔德英在听见二人的对话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上前在东方流景跟前儿颔首道:“二皇子,您是我南临尊贵的二皇子啊,这是您的父皇,我南临皇朝的陛下。”
东方流景轩眉紧蹙,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二皇子?”
崔德英忙地点头道:“是的,您是二皇子啊,您这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吧?”
东方流景看了一眼纳兰昊月,又看了一眼崔德英,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纳兰昊月看着一脸茫然地东方流景,心里只道,这孩子那些年当是受了很多痛苦吧,不然又怎会失忆呢?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倘若当年他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被那证据蒙蔽,又怎会造成今日的结果呢?
水墨凝也瞧着纳兰昊月与崔德英,对东方流景说道:“夫君,他们是骗子吧?”
崔德英闻言,猛地转眸看向水墨凝高声喝道:“你个妇人!怎地这般说话?”
东方流景见崔德英竟是怒骂水墨凝,他起身站立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崔德英的脸颊啪啪啪啪就是四巴掌,打完之后又坐了回去,怒道:“不准你这般说我的娘子。”
崔德英被打得有些眩晕,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状况,纳兰昊月立在一旁,看得有些发愣。
泽儿他竟是这般喜欢这个女子么?居然还上手打崔德英?还有,他为何坐在轮椅之上?他的腿有问题么?如若有问题,方才怎地起身那般迅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纳兰昊月怔愣之际,东方流景则是转头对水墨凝说道:“娘子,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走吧。”
水墨凝点了点头,又准备将东方流景推走。
然而这一次,纳兰昊月则是以极快的速度俯身握住了东方流景的手,他说道:“泽儿啊,你的腿怎么了?”
东方流景还未回答便听水墨凝问道:“他的腿怎么了干你什么事啊?你谁啊你?”
纳兰昊月抬眸看了一眼水墨凝,眉头微微蹙起,泽儿这是娶了个什么妻子,怎地这般凶?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与端庄,男子说话,她一直不停地插嘴做什么?
水墨凝瞧见纳兰昊月盯着自己看,她又问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再不放开我夫君的手,我要去报官了!”
报官?
纳兰昊月在听见这两个字时,眼眸眨了眨,这个镇子太小了,这里的县官铁定不认识他的,如若真报了官,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又往哪里摆。
于是,他便放缓了声音对水墨凝说道:“你应该称呼朕一声父皇,朕此次前来是来接你们回京的。”
他本来是来接泽儿回京的,而今瞧见他娶了妻,看这样子,他对这个妻子还很是在乎,如此,他就必须带着他们二人一起回京了。
水墨凝看着纳兰昊月,说道:“这位大爷,您非要说您是咱们南临皇朝的皇上,那么,您总得找个人来证明一下不是?不然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相信啊。”
纳兰昊月眼角有些抽搐,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个不相信自己是皇帝的人,果真是小地方的人,一点见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