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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么?”
“……”
他们之间一系列的对话最终以云思辰吃瘪而告终,谁让他没老婆呢?其实,他本来是有的,只是他的老婆不要他而已啊。
两人快步回到了青瓷,回到青瓷之后,他们又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真的苏映柔和她的丫鬟给掳走了,随后又制造了苏映柔和她的丫鬟坠崖身亡的场景,至于告知左相的事就留给水无痕去处理。
这件事情由于事关重大,很快就上报给了水无痕,当水无痕听见雪绒消失不见时俊眉微蹙,他想着辰儿会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去解决雪绒,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那小子居然会扮成女人去将雪绒弄走。
因着雪绒怎么说也是即将成为他妃子的女人,是以,他佯装盛怒下了一道圣旨派出皇城禁军去寻找雪绒。
皇城禁军寻找了三天三夜,终是在青瓷城郊的一座山崖之下找到了三名女子尸身,经过仵作的辨认,认定这三人便是雪绒,苏映柔,还有她的丫鬟。
楚璇玑是在事发第二日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知道这件事之后她便派出了圣女殿的所有人去找雪绒。
在皇城禁军发现雪绒尸体时,她的人也跟着到了那里。
当楚璇玑见到早已气绝身亡的雪绒时,痛哭流涕地抱住了她的尸身大哭了一场,她本想将雪绒的尸体抱走,但是却被刑部的人带走了,说是要验尸查验死因。
雪绒的尸身再度送回时是在找到她尸身的第二日下午。
由于雪绒认了左相为义兄,是以,她的灵堂便摆放在了左相府之中。
楚璇玑一直跪在雪绒的棺木前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自懂事的那一刻起便一直跟在雪绒的身边,她听身边的人说,在她很小的时候,雪绒在山里捡到了她。
这些年来,她虽常常见不到师父,但是,自己的武功都是雪绒教的,她虽然严苛,但是,她好歹是自己的师父,是养大自己的人。
所以对雪绒,她的心中自有一番亲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将雪绒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而今她死于非命,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悲伤呢?
是夜,月凉如水,寒风乍起,楚璇玑披麻戴孝独自一人跪在棺木前,单薄的身影看着十分的萧瑟。
左相府里的一个小厮端了一碗饭到她的跟前儿对她说道:“楚姑娘,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您吃点儿吧。”
楚璇玑眼神呆滞,一双美眸早已哭到红肿,她摇头道:“谢谢你,我不饿……”
那小厮一直将碗端在她的面前久久未曾离去,直到许久之后楚璇玑仍旧不吃时,他方才摇了摇头将饭端走了。
月色很淡,照在棺木之上泛着森然的光,楚璇玑凝着棺木,沙哑着声音道:“圣女,我可以唤您一声母亲么?我知道,您之所以选我当使者,是因为我的美貌,我也知道,您一直在利用我,您故意让我接近水墨逸,是想让我帮您报仇,这一切,我都知道,我全部知道,但是……我不怪您,因为是您养育了我,没有您,我早就饿死在了山野之中……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只能来世再报了。”
泪水早已染湿衣襟,楚璇玑隔了一会儿,又说道:“娘,您一路走好,去到奈何桥边把那碗孟婆汤喝了吧,只有喝了那孟婆汤,您才能把水无痕彻底忘记,
女儿也会在佛前为您祷告,祈求他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让您遇见水无痕了,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到您的真正死因,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不相信雪绒是被苏映柔杀死的,她不相信,她要寻找她的真正死因,一定要!
此时的灵堂之外,一颗红杉树之后隐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他有着一双深邃的凤眸,灵堂内女子的话声声入耳,他微眯凤眸,薄唇抿成了一线,放置于红杉树之上的大掌在不经意间早已剥裂开了那厚厚的树皮。
楚璇玑一直在棺木前待了三天三夜,整整三日,她滴水未进滴食未沾,三日之后便是雪绒出殡的日子,她随着人群恍恍惚惚地向前走着,到了墓地,她看着人们将棺木抬向了泥土之中,她看着那些黄色的土壤渐渐盖过了棺材。
终于,因着心中抑制难耐的痛苦,她转身飞奔而去,她奔入了密林之中,这时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雪。
“娘……师父……”她仰首,任由冰凉的雪花飘落于她的脸颊之上。
雪花越飘越大,她却根本察觉不到冷意。
风雪之中,她只垂然独立,从今以后,就只剩她独自一人了么?
闭上了眼眸,滚烫的泪水滑落脸庞,她的身子犹如凋零的花朵一般颓然倒在了地上,由于太过用力,她娇弱的膝盖也磕破了皮,渗出血渍来。
“娘……”楚璇玑又嘶声吼了一句之后终是因着悲伤过度而晕厥了过去。
“璇玑!”
在她晕厥过去的那一霎那,她好似见到了一片白色的身影朝她飞了过来,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白玉面具。
是他么?他……来了么?
楚璇玑的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水墨逸将她抱起时方才觉得她的身子真的好轻,轻到羽毛一般,竟是让他一点负重的感觉都没有。
“该死的!”水墨逸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低低地咒了一声,脸色有些发沉,随后便抱着他飞旋而上,直接消失在了山麓之中。
他带着楚璇玑回到了青瓷的水北天南之中,这里是凌霄宫在青瓷的驻地。
一到府门前,便有白衣女子上前颔首道:“宫主好。”
水墨逸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抱着楚璇玑闪身入了府内。
他将楚璇玑带到了一座院落之中,随后唤了一句:“长青。”
燕长青瞬时蹿了出来颔首道:“主子。”
水墨逸吩咐道:“去将悬壶殿的医士找来。”
“是。”燕长青回了一声之后便颔首出去了。
水墨逸将楚璇玑放在了床榻之上,随后伸手揭开了她的面纱,面纱之下是一张异常憔悴的脸庞。
楚璇玑的面容他已见过好几次了,却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见到的这般,没有一丝光彩。
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阖在一起,眼眸下方有些隐隐发黑,一看便是没有睡觉导致的,她的脸颊也凹了下去,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容颜仍旧是美丽的,美得不染纤尘。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身世这般的凄惨,她竟是自出生开始便被人抛弃在了山野之中么?
“唉……”水墨逸叹息出声。
隔了一会儿,燕长青便带着医士入了院子,那医士为楚璇玑把了脉之后便对水墨逸说道:“宫主,这位姑娘是忧心过度方才昏迷的,属下一会儿开一个方子,按时给她服下便没事了。”
水墨逸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燕长青便带着医士去开药方了。
熬好药后,燕长青便将药碗端了过来,他问道水墨逸:“主子,这药……”
水墨逸瞥了一眼那碗浓浓的药汁,说道:“你放在那里吧,我来喂。”
“诺。”燕长青颔首应下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水墨逸起身去到门外,找来一截竹子,随后将竹子洗净之后便端着药碗坐在了床榻边上,他扶起了楚璇玑,随后用竹子将那苦涩的药汁送入了楚璇玑的唇中。
“好苦……”当他送了一些药汁到她口中时,楚璇玑竟是蹙眉轻轻地恼了一句。
水墨逸见她将药汁都吐了出来,从怀中掏出布巾为她拭去了唇边的药汁,安慰道:“良药苦口,将它都喝了吧,只有将这些药喝了,你才能好起来,才能为你的娘亲……报仇啊……”
浅浅而出的话语似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般倾注入了楚璇玑的体内,兴许就是报仇那两个字让她瞬时有了生的意识,如此,水墨逸再度送入她唇中的苦涩药汁,她却是再也没有吐出来了。
水墨逸见她都将药汁吞了下去,凤眸更加深邃如潭了。
楚璇玑这一次昏迷,直到两日过后方才彻底清醒,水墨逸一直侯在她的身旁照顾着她。
当楚璇玑缓缓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衫,脸上带着白玉面具的男子,她见他坐在床榻前,右手撑在头上,斜身靠在床边阖目养神。
她定定地凝望着他脸上的面具,那白玉的光泽在火红的烛火之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在见到他的那一霎那,楚璇玑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狂烈的心跳之声,如雷似鼓,一阵赛过一阵。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想要看一看他面具下方的容颜,而她的手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向前伸了过去。
她的手纤长而白皙,她缓缓伸手至他的脸钱,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面具时,那个本是闭眼的男子忽然一下睁开了眼眸。
楚璇玑吓了一跳,她的手瞬时顿在了原处:“你……”
水墨逸陡然睁开了眼眸,他乌黑的瞳孔在烛火之下闪烁着潋滟的光辉,看得楚璇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你醒了。”水墨逸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