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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对我笑!”林瑾瑜眼眸一眯,对着东方流景凶巴巴地说道。
东方流景微微一笑,只道:“好……”
林瑾瑜拿着白布条去到他的身边给他仔细地包扎起来,因为受伤面积大,林瑾瑜用白布条将他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当她包扎完了之后正准备撤开身子时,却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落入了东方流景的怀抱之中。
此时的他,因为已经静坐有些时候了,是以,他的体温也不再冰冷一片,而是带着一种适中的温度。
他的身上除了药膏的味道,还有她所熟悉的薄荷香味,其实,对于这事,她一直纳闷儿呢,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薄荷的香味?他也熏香?如果熏香的话,为何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也有薄荷香味呢?
这样的想法也仅是一闪而逝,因为她的脑中被另外一种想法全部占有了。
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东方流景怎地忽然就抱住她了?
“你放开我!”伸出双手撑在东方流景坚实的胸膛之上,她推攘了一下。
东方流景忽而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他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女子,说道:“瑜儿,我知道那夜是我做错了事,我承认我就是一个浑蛋,但是,请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我的全力去做,但是,请不要无视我,那样的感觉真是让我想要抓狂。”
听了东方流景的话,林瑾瑜的身子僵了僵,她凝眉看向眼前的男子,她的俊颜离她仅有咫尺。
就在那狂乱的一夜,她清晰地见到他眸中的烈烈深情,还有他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爱,无论是作为南宫烨,还是东方流景,除了那一夜的事,他都没有伤害过她。不仅没有伤害过她,还处处为她着想,让她心酸。
那么……她应该原谅他么?
“瑜儿……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东方流景见林瑾瑜半晌都没有回答他,一颗心渐渐冰凉。
林瑾瑜愣愣地盯着他,她的心间五味杂陈,她之所以不能原谅他,是因为她不能理解男人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明知一些事情不能做却非要去做呢?做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
而她更加恼怒的是,他知道东方流景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的身体不好,他一直喝的都是茶,可是那夜他为了什么要去喝酒?
她愤怒的是这一点,当她问他为何喝酒时,他选择了避而不答。
他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他还有什么事是要瞒着她的?
林瑾瑜沉默的当口,东方流景的心已经彻底冰凉,他缓缓松开了钳制住林瑾瑜的手,将她放落在一旁,随后去到衣柜处另外找了一件红色的衣衫出来,他穿好衣服之后再度看向林瑾瑜时,林瑾瑜的双目仍旧有些呆滞。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东方流景,她一直看着她,但是她的思绪却是有些飘忽的,看见东方流景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东方流景':。。ORG'整 理好衣服之后,他垂眸看着林瑾瑜,说道:“瑜儿,既然你实在无法原谅我,既然你仍旧那么讨厌我,那么……我选择消失,从今夜开始,我便彻底消失在你的面前,永远再不出现了……”
他的声音带着落寞的沧桑,就似远古存留至今的树根,在经过千百年风霜雨雪的侵蚀之后,仅剩残缺的躯壳,早已腐朽不堪。
东方流景说完话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房门拉开时,外面的风雪肆意而起,吹得呼呼作响。
林瑾瑜愣愣地看着那开了又阖上的房门,眼睁睁地看见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而去。
她眼眸眨了眨,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之后,她终是从怔愣中清醒过来,她听见什么了?东方流景说要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么?是么?他永远也不要见到她了么?
不——
怎么可以这样?
林瑾瑜脑中忽而清明一片,她迅速起身去到房门旁,猛地拉开房门唤了一声:“东方流景?”
一声呼唤之后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林瑾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一截,他是真的消失了么?他要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么?
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就这么一点儿耐心么?
因着想到东方流景就此离去,林瑾瑜迈开步伐朝房子的左边奔了过去,一晃之下没有瞧见人又朝右边而去,然而,当她的身子刚刚越过墙角时,却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天旋地转之后便被人扣进了怀抱之中。
“瑜儿……”那人喝出冰凉的气息,在她头顶上方呢喃出声:“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又为何追出来?”
因着背部受了伤,东方流景这般猛地将她一抱,伤口处又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不过,虽然背部很痛,但是他的心却是开心无比的。
她的娘子追了出来,还找得这般地急切,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而且还不止一点点?
想到此,东方流景的薄唇几不可闻地弯出了一抹弧度。
林瑾瑜被东方流景搂了个满怀,头脑还有些发昏,一旦反应过来便推开了东方流景指着他怒骂道:“你……你简直坏到姥姥家了,你这是激将我呢……”
骂完之后林瑾瑜恼羞成怒地想要越过他回自己的房间。
东方流景的脸上止不住地桃花纷飞,此刻的他哪里肯放林瑾瑜离开,他抱着林瑾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脚往后一抬便将房门给扣上了,他一直抱得很用力,林瑾瑜差点都喘不上气来了。
“瑜儿,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我都快要疯了……”这一刻,他终于肯定地知道了,他的瑜儿心里是有他的。
林瑾瑜被他搂得很紧,裹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哼道:“东方流景,你个坏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并非无情?”
这个死男人,他是知道自己对他有情,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么?
东方流景摇头道:“我没有一早就知道,自从那一夜你见到我杀人之后,我就以为你很讨厌我,后来之所以改变了想法,是因为那一夜,你没有用刀杀我,而是咬了我一口,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在猜测,猜测你对我是不是也是有感觉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为你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厌恶,那样的眼神只让我生不如死,我一直忐忑不安,一直矛盾挣扎,一直恐慌担忧……”
林瑾瑜听着东方流景的话,他也是那一夜发觉自己对他有情的么?也对呵,那样的场景,自己那般反应,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那你之前那晚给我吸毒血的时候,你第二日找到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揭开面具呢?”如果那天他揭开了面具,就不会发生那晚的事了。
当然,她可能也许还要很久以后才会发现,她其实是爱着他的。
但是,虽然会晚一点,他也不至于那样羞辱她啊,如此,她也不用那般地愧疚了。
“瑜儿,你知道的,那时你受了伤,我好气啊,气得不得了,本来想着等我气消了就给你看我的真颜,结果你又给我下药跑了……”
这个女人,下午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给他保证说自己不会受伤,结果晚上她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那天晚上,当他瞧见时,喷火的心都有了,那一刻,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她怎地就这般让人不省心呢?
“那你喝醉酒的第二天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后来我们一起回东琳,待在一起那么多天,你怎么也没想着摘面具?嗯?”
“我……”东方流景听着这一连串的质问,瞬时有些语塞,为何不摘下面具,那是因为,她若那个时候跑了,他怕真是永远都追不到她了。
醉酒第二天不摘是因着过一日便是初一,回东琳时不摘,是因着想要对父王报恩,有些时候,忠义真是两难全啊。
“东方流景,你说不出来了吧?”林瑾瑜见他仍旧吱吱唔唔不肯说原因,心里的怒意瞬时就起来了,她一把推开他道:“你闪开!我不要理你!”
东方流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解释道:“瑜儿,有些事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
而是不想让她也跟随他一起落入仇恨的深渊,他是真的不想见到她有任何的不快乐。
“而是什么?”
东方流景俊眉微敛,薄唇微抿,心底挣扎,却是仍旧沉默不语。
“瑜儿,回东琳时,你也知道的,南宫浸的身体时好时坏,这个时候我断然不能离开东琳的,我要守候在父王和母妃的身边,他们待我恩重如山,我定然不能舍弃他们而去。”好不容易才得来了二人的冰释前嫌,他怎么也不能因着这事再让瑜儿跑走了。
他这一趟追得可真是够辛苦的,怕是有三千里路了吧?
“我不是说的这件事。”她怎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他那是想要报答南宫澈的养育之恩,而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