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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辰本是闭着眼睛的,而今手中酒坛子忽然一空,他陡然睁开了眼睛,眸色犀利的盯着听雨,只觉她抢了他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因为心中不爽,云思辰提了内力抬手就扼住了听雨的脖颈,他臂力一收,将听雨拉至跟前儿,冷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爷的酒?”
听雨面色苍白,他不认得自己了么?他已经醉到这般田地了么?
云思辰的力道十分之大,听雨被他扼住了脖子,一时间呼吸有些不顺畅,手中握着的衣服与酒坛子因着手臂地无力而跌落在地。
“嘭——”
酒坛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晶莹剔透的液体缓缓淌了出来,林间酒香四溢。
云思辰垂眸去看那个被打烂的酒坛子,心中怒极,扼住听雨的手便又用了一份力:“混账!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将爷的酒打破的?我杀了你!”
听雨的脸颊已经变成了绛紫色,她费力地摇头道:“云思辰……我是听雨……”
“……雨?”云思辰没有听见听雨前面的那些话,倒是把这最后一个字听了进去。
听雨忙地点了点头。
云思辰手中的力道忽而轻了一些,听雨以为云思辰就要将她放开了,岂料,云思辰的长臂竟是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他将她搂紧怀里,问道:“你是语儿?”
雨儿?
听雨眨了眨眼睛,云思辰……他竟是这般唤她么?
一时间,听雨觉得有些如坠云端,竟是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云思辰见她点头,眸色一亮,揽着她的腰竟是飞上了一个树枝的枝干之上。
那枝干非常粗实,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躺于其上。
“语儿……”云思辰一把抱住了听雨,将她搂得紧紧地,似是一松手她就要幻灭成灰一般,他力道之大,紧到听雨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听雨被云思辰搂得头晕目眩,还未有太多思考时,却见云思辰陡然一个转身,那铺天盖地的吻便落在了听雨的唇上。
由于被云思辰吻了个触不及防,强烈的酒气充斥而来直刺听雨的喉间。
他怎么吻上她了?
一个闪电之间,听雨的脑中便划过了两个字,语儿,语儿,原来,他方才叫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他叫的是南宫诗语!
呵!她方才还居然为这事开心不已,他还以为她认出她来了,原来,他却是将她当做了其他女子。
对啊,她不过就是一个卑微的奴婢,她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孤儿,而他,他有着耀眼的身世,有着富可敌国的家产,他们之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飞鸟与鱼的距离,怕是永远都不能拉近的。
是她痴心妄想了呵!
心中虽已明了云思辰的想法,但是,听雨却最终没有将他推开。
即使这是一场即将幻灭的梦,那么,也让她在梦中多待一会儿吧……
云思辰闭着眼眸,啃噬着她的红唇,他脑中的意识已经完全被酒精麻醉,他素来千杯不醉,可是今日他是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南宫诗语!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把自己献给了他,为的就是离别么?
她那张纸条骗谁呢?怕是只能骗过南宫浸吧?连陈思源都不能骗过!
那个狠心的小女人!他恨死她了!
心中忽然而生起了一股怨怒,云思辰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搅得听雨的唇瓣非常的疼。
虽然很疼,她却没有吭声。
然而,身前的男子却是感应到了一般,他猛地推开了她,双眼迷离地看着她,低声喝道:“你还怕疼?怕疼你还来勾引我?”
勾引?听雨的秀眉微微蹙起,昨儿个夜里,南宫诗语勾引他了么?
听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毕竟不是南宫诗语。
云思辰见面前的人沉默不语,心底那股怒意又肆意而起,他一把将听雨推倒在了树枝之上,又再度吻了下去:“你个……坏丫头!”
听雨被云思辰压在树枝之上,枝桠上的树皮有着万千难平的沟壑,盛夏的天,衣衫本就凉薄,一旦压在树枝之上便觉割得生疼。
云思辰的吻狂烈而肆意,仿似要倾尽他毕生的情感一般,朝听雨宣泄而来。
听雨未经人事,也是初次被男子亲吻,她不知道原来亲吻还可以是唇舌纠缠,他的灵舌就那般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在她的唇枪之中如鱼得水般游曳而舞。
吻到极致时,云思辰的身体已经滚烫了,他一把除去听雨的衣衫,听雨眼见着她的衣衫朝旁飞舞而去,终是挂在了前方枝头之上,随风飘荡起来。
一滴泪悄然从脸庞滑过。
她完全可以推开他,但是她没有。
后悔么?
不……
她不后悔,就这样把自己给了他,她也绝不后悔!
“你哭了?”云思辰在见到她脸颊之上那盈亮的泪珠时,心底的怒意似乎又起了一番:“你不是日日想着与我燕好么?怎地还哭?”
听雨抿唇不语,只告诫自己,现在在云思辰的眼中,她只是南宫诗语而已。
她的沉默不语让身上的男子气息骤冷,迷离的眸中迸射出两道精光,当她还来不及有更多的反应时却觉身体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他……他就这样要了她么?
“咝……”云思辰似乎也有些疼,他微微倒抽了一口气,然而,那样的停顿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须臾,那树枝便跟着摇晃起来,带着男子的奚落与无尽的愤恨。
不知过了多久,云思辰许是耗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竟是就这般地瘫倒在了树枝之上,听雨的身子疼痛得紧,她也从曾经偷偷看过那些描写闺房之事的书本,都说那事如云如坠,可是,她却没有半点这样的感觉,她只觉得疼!
轻轻转眸望了过去,自己的衣衫还摇摇地挂在枝头之上,她起了内力一把拽过衣衫,随后将衣衫穿戴齐整之后便下了树。
落地之后,她又转眸朝树枝之上看去,抿了抿唇瓣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身子非常疼痛,是以,她行路的步伐也不得不慢了一些。
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衫,听雨用自己能够使出的最快速度朝宣王府行去。
到得宣王府之后,刚进莫言轩便见林瑾瑜与玲珑竟是立在轩门口,脸上的神色时掩不住的焦急。
“听雨,你跑去哪里了?”林瑾瑜一见听雨回来便上前问询起来。
听雨一路之上已经将心情收拾好了,见到林瑾瑜便朝她笑道:“小姐,奴婢拿了衣服之后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随后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以前在紫尧城一起行乞的孤儿,奴婢便追了过去,结果追了许久都没有追上他,奴婢见天色晚了便没有再去寻找,这才回来晚了,还望小姐见谅。”
逛了一会儿?追旧识?
林瑾瑜眼眸一眯,听雨做事素来雷厉风行,跟她的风格差不多,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分心打岔,而今她这么说,她以为自己会相信么?
她不知道她寻找的这个借口很次么?
听雨自然知道小姐不会相信,但是,她却只能这么说了,她是绝对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的,反正她这辈子也没想着要嫁人,她是打算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的。
“听雨,你的嘴巴怎么了?”林瑾瑜细细观察着听雨的脸色,她的脸色倒是看不出多大的端倪,但是她的唇,怎么好似肿了一般?
听雨抬手摸了摸嘴巴,这才觉得嘴巴好似红肿了,她说道:“小姐,我在追那个孤儿时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牙齿磕在唇瓣上,这才肿了。”
玲珑闻言看着听雨,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林瑾瑜听了这话,她凝睇着听雨,知道这丫头必是发生了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也罢,这丫头的性子真是随了她,倘若她不想说,她怕是怎么严刑逼供她都不会说出来的。
“罢了,你下次若要有个什么事记得回来先通知我,免得我们担心。”
听雨点头道:“听雨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这样的事情,今生恐怕只此一次了,还怎么可能有下次?
“你还没有吃饭吧?”
听雨回道:“没有。”
林瑾瑜又说道:“快去吃饭吧,厨房里给你留了菜。”
听雨点了点头道:“好的,小姐。”说完之后便微微颔首从林瑾瑜的身旁走开了。
林瑾瑜转身看着听雨慢慢而去的身影,心底似乎起了一股不太好的念头。
云思辰再次清醒已经是翌日早晨了,当他醒来之后才觉头痛欲裂,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眼睛慢慢睁开方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树上。
“靠!爷怎么在这里?”云思辰甩了甩头,朝旁唤道:“齐修!”
声音落下后,林中仅有栖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而飞,却是根本没有听见齐修的回应。
“这小子,死哪里去了?”云思辰扶着快要爆掉的头,骂骂咧咧地下了树。
下了树之后记忆方才慢慢回转,他记得他昨天好像喝了很多酒,他还记得他将齐修轰走了,似乎还记得……好像怎么有女子的回忆呢?
“女子?”云思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