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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还没有爱上纳兰睿淅,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却为他感动,而今他因为执着地想要与她在一起,才被人打成重伤,如此,她自然不会丢下他不管。
她要给他治伤。
可是,林瑾瑜刚一俯身想要去扶纳兰睿淅时,却见那消失而走的云思辰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又蹿了回来,他冷眸看着林瑾瑜挡住了她的动作,说道:“他就不劳神你费心了,你该知道的,你越是关心他,他就会受到越重的伤,所以,从今以后,你最好无视他,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林瑾瑜抬眸睨着云思辰,隐于袖口中的手攒紧成拳。
云思辰的冷淡态度让她有些难受,毕竟,在所有的男子之中,他与云思辰接触的时间最多,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是最深厚的,是朋友,也是兄弟,而今因着自己逃婚一事,云思辰怕是恨死她了。
不过,虽然她有些难受,但是却不会表现出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她的人生信条,她没有错。
“我既然方才没有杀他便不会再将他怎样。”云思辰对着林瑾瑜淡淡地抛出了一句话:“你回南临去吧,有的是人照顾他。”
林瑾瑜闻言,盯着云思辰半晌没有说话,将视线撤回之后她又凝眸看向了纳兰睿淅。
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回转而来,从相识到现在,她与纳兰睿淅之间似乎隔着千万条鸿沟,根本就跨越不过去,风雅茹、谢玉芳、林瑾珍,纳兰婉玉,纳兰睿漟,她们不想自己与纳兰睿淅在一起,而今,云思辰、南宫熠、南宫烨,还有另外那两个陌生人也不想自己与纳兰睿淅在一起。
太多人阻止了,让她想要跨出一步都难。
罢了,反正也还没有爱上,她又何必再去挣扎呢?
况且,纳兰睿淅若要与自己在一起,真的要放弃太多东西了,这样于他太不公平了。
也许,他与她,此生注定无缘!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林瑾瑜终是转身决然而去,留给了云思辰一个沉默的背影。
南宫烨凝眸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眸微阖。
待林瑾瑜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云思辰方才俯身为纳兰睿淅把了把脉,随后问道南宫烨:“烨,这个人怎么处理?他怎么自己晕过去了?”
南宫烨看着昏倒在地的纳兰睿淅,问道:“风雅茹的人何时才会到?”
云思辰想了想,回道:“今儿个晚上。”
“把他送去那个蒋朔家里,你给他服些丹药吧。”南宫烨幽幽开口说了起来。
云思辰随后便命齐修将纳兰睿淅抬去了蒋朔的家里,又命齐修留了一些伤药和丹药给蒋朔,待一切处理完毕之后,云思辰脸上的阴霾气息方才渐渐散去。
对于小鱼儿逃婚一事,他本也不是特别的气愤,只是方才,当他听见小鱼儿唤纳兰睿淅为子衡时,心中的气愤才陡然上升达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子衡,那可是纳兰睿淅的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这般唤他。
小鱼儿怎么可以这样?
她如此这般,又是将烨摆在了什么地方?
晚间,云思辰与南宫烨在西玥边界城镇的一家客栈内对坐饮茶,咂了一口茶后,云思辰看着南宫烨,说道:“你厉害啊!泡妞的招数层出不穷,你这是无师自通?”
自林瑾瑜去东琳送亲以来,这小子当真可谓花样百出,须知自己这个情场老手都没有他办法多,他这个从来都不近女色的人怎地能有这许多办法?今日可好,他究竟对着小鱼儿说了什么?竟是弄得小鱼儿那张犀利的嘴结巴起来,扮猪吃老虎么?真有他的一套!
南宫烨闻言敛眸喝了一口茶,对于云思辰的话不予任何置评。
云思辰见南宫烨不理他,他桃花眼放出精光,问道:“烨,这么些年以来,你是不是背着我找过女人啊?你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泡妞高手啊。”
南宫烨闻言,斜眸睨了一眼云思辰,反问道:“我可以找女人么?我能么?”
“噗——”一句反问的话语让云思辰喝下去的茶水竟是喷了出来。
他唇角抽搐,盯着南宫烨,无语凝咽:“你……”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他不能么?
好吧,他认栽了,他这辈子认识一个南宫烨,再认识一个小鱼儿,他的人生算是完美了!
南宫烨微微垂眸不理会云思辰的喷茶,只端起茶杯继续品茶。
云思辰掏出手巾蘸干了一下唇边的水渍,纾了一口气后,又问道:“你就这般放小鱼儿离开,也不派人跟踪她,你就不怕她再次逃跑?”
南宫烨放下茶杯,他缓缓说道:“既然答应了她,就该放她自由。”
他愿意给她一条路,让她在路上尽情放逐,但是,到了路的尽头,她会发现,他一直等在那里。
既然他已认定,那么,便永远也不可回转了,直到生命之终!
*
有情村蒋朔的房屋之内,夫妻二人坐在床头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床榻之上的纳兰睿淅。
蒋朔媳妇在见到人讲纳兰睿淅抬回来时,她的泪就落个不停。
夫妻二人打来水将他脸上的血渍擦尽之后又给纳兰睿淅服了药,随后便坐在床头等候他的醒来。
蒋朔媳妇看着蒋朔,焦虑地问道:“蒋朔啊,你说小淅他到底怎样了?怎么还不醒来啊?”
蒋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啊,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将小淅打成这样?”
“还有小林,她是被那些人抓走了么?这到底是算个什么事啊?”蒋朔媳妇接二连三地唉声叹气。
夫妻二人又守候了一阵,蒋朔见纳兰睿淅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便让妻子先去睡了,自己则是守在床边。
临近子时,蒋朔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忽然之间,院中发出了阵阵兵甲之声。
铁甲摩擦,刀剑兵戟之声,声声刺耳,蒋朔睁开眼睛惊醒了过来。
“什么人?”蒋朔站立起身准备开门出去看看。
岂料,他刚一开门,便见从外面涌进了数名身穿铠甲的士兵,他们夺门而入,在见到蒋朔时,宝剑一拔对他说道:“不准动,否则,格杀勿论!”
蒋朔媳妇此时也被震耳欲聋的吵声给惊醒了,她披了外衣打开房门想要看个究竟,然而一出门便有士兵上前将她押住了:“不许动!”
“你们莫要伤害她,我们不动便是。”蒋朔见状急忙说道:“我可以与她站在一起么?”
士兵见状,随后将蒋朔押去了蒋朔媳妇跟前,蒋朔一到他妻子跟前,忙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蒋朔媳妇那颗上下乱蹦的心在接到蒋朔的安慰时慢慢平复了下来。
“进去搜!”统领下了命令之后士兵们便进屋搜索起来,须臾便有士兵出来回禀统领,说道:“启禀统领,王爷躺在里面的。”
统领闻言挥手退开了士兵,自己转身出门禀告。
隔了一会儿,屋内士兵全部靠立在了墙边,等候主子进屋。
房门口处,风雅茹穿了一袭平常富贵人家的衣衫,云鬓高耸,上戴珠钗,她的身旁立着宗政颜,他身穿一袭褐色衣袍,面容刚毅,不苟言笑。
“娘娘,请。”宗政颜微微一颔首,给风雅茹指了路。
风雅茹抬步进了屋子,她一进屋之后便见到了蒋朔夫妻,她乜斜着看了二人一眼后便朝里屋进去。
由于她的发髻太高,而寻常百姓家的门楣太低,不注意之下,她的发髻竟是磕到了门楣。
厚重的发髻顶在头顶,这一撞,让她的头微微发痛,不仅倒抽了一口气:“咝——”
“娘娘,您小心。”宗政颜见状,抬手扶住了风雅茹的手臂,随后一手抬起挡在了门楣处。
立在一旁的蒋朔媳妇在见到这个情况时,竟是忍不住地垂首憋笑起来,真是搞笑啊,这个人进门都不注意门楣高度的么?居然还能撞上去。
风雅茹在宗政颜的搀扶下进了里屋,屋子里只有一灯如豆,房屋内简单的陈设让风雅茹看得眉头直皱,一股潮湿的霉味蹿入鼻端,风雅茹抬手在鼻前扇了扇。
宗政颜扶着她往床榻边行去,当他二人刚刚到得床边时,宗政颜便见到了床榻之上的纳兰睿淅,他见纳兰睿淅的唇色惨白若雪,竟是半点人气都没有。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宗政颜一声惊呼,转瞬便单膝跪在了床榻边上。
风雅茹在听见宗政颜的惊呼声方才看清楚床上人的样子,一看之下,她的脸色瞬时泛白,并步坐到了床上执起纳兰睿淅的手,眼泪瞬时就滚落出来:“淅儿,你这是怎么了?”
天啊,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她的淅儿怎么又伤成了这样?
“御医,御医呢?”风雅茹眼眸一瞪,转身厉喝出声。
侯御医本是立在屋外侯着,听见皇后这一声吼叫,吓得立时就进了屋。
“皇后娘娘,微臣在。”
风雅茹咬牙道:“还在那里呆着做什么?过来给王爷看病啊!”
“哦,哦。”侯御医头如捣蒜,起步上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