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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局势的分析准确无比,历史上著名的澶洲之战,便是发生在1004年,也就是明年。即使心里是清楚的,我仍然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我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透露出未知的事物,不能扰乱历史的步伐。
果然,从八月开始,叶知秋就明显的忙了起来。我经常要在宫门外等到晌午时分,才看到他疲惫的走出来,晚上的时间则多是在书房度过。他是个体贴下属下的人,忙到比较晚的时候,他总会让我先下去休息。偶尔回头,透过窗户看到烛光中的他趴在桌上的身影,会不由得想,如果他是皇帝的话,也许历史会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到这里快一年了呢!真没想到,我和叶知秋呆在一起的时间会是最长的。不知道,轩雨他怎么样了?
一日,叶知秋正要出门时,突然门房来报,寇大人来访。
叶知秋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淡淡的说了声“快请!”,便急步向议事厅走去。
我猜,那寇大人应该是宰相寇准,心里不禁有几分好奇。
走进议事厅的时候,寇大人正站在一副白虎图前仰首观看,听到脚步声,他机警的回过头。我乘机打量他,只见他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方脸宽额,年约四十上下。从面相学上来说,这种人通常是比较有正义感的。
“下官参见王爷!”寇大人见到叶知秋,行礼。
叶知秋急步上前,扶住他,道:“寇大人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过后,寇大人脸色凝重起来,道:“文王爷,下官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想找王爷相商。”
“寇大人请说。”叶知秋说。
寇准将目光投向我,然后又看向叶知秋,抿了抿唇。
“这里没有外人!”叶知秋说。
我有些讶异!叶知秋甚少和我提起朝中的事,我一直觉得他是不够信任我的缘故,为何此时却又让我听这些机密。想不通!
寇准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想必文王爷对目前辽宋两国的局势已十分明了,辽国攻打大宋是迫在眉捷的事。可是,皇上那边……”
“皇兄却并不主战!”叶知秋道。
“不错!王爷在朝堂上也听到了,王钦若不止不主张迎战,反而建议皇上迁都。国都乃国之根本,怎么能说迁就迁,且是不战而退。下官私下也劝过皇上,但瞧皇上的反应,似乎并不主战。下官,非常担心!”寇准越说越愤怒,到最后却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寇大人是想让本王劝说皇兄?”
“正是!”
叶知秋没说话,端起茶杯清清的抿了一口,寇准则双目期待的看着他。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只剩下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本王想,皇兄之所以迟迟未能定夺是战还是和,还是由于朝中主战、主和二派的分歧过大,一时间让他也无法定夺。寇大人若真想让皇兄主战,何苦要把力气花在皇兄身上!”
寇准闻言愣了愣,“王爷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
“下官明白了!告辞!”寇准说完,风风火火的走出了议事厅,一脸喜色。
“来人!送寇大人出府!”
寇准听明白了!可我却完全没明白!皇上是个优柔寡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是既不愿选择战争,也不愿选择迁都的。叶知秋对寇准说“擒贼先擒王”是什么意思?
今天还真是个热闹的日子!
寇准前脚出门没多久,门房又报王大人来访!
叶知秋自然也是将他迎进了议事厅,我偷偷抬眼观察他。这王钦若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在我的认知里,奸臣理应长的尖嘴猴腮、目露邪光的,可这位王大人却是面红齿白,一派书生气。他说话,倒是开让见山。
“文王爷!朝堂之上,您一直对迎战还是议和一事持保留态度,下官特来拜访,想听听王爷的意见。”
叶知秋哈哈一笑,“皇兄雄才大略,自然会有定夺,小王又何必多说,影响皇兄的判断呢!”
王钦若眉头微颇,道:“可是,下官听闻辽国预计出兵二十万,南下攻宋。若皇上不尽快定夺,只怕到时……”
“王大人今日来,真的只是要听本王的意见吗?”叶知秋打断了他的话,笑问。
“其实,下官是想让王爷劝一下皇上。现在辽国兵强马壮,而我宋军却只有步兵,以步兵对抗骑兵,必败无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知秋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本王知道了!本王会劝说皇兄的!”
“王爷英明!下官告辞!”
王钦若亦是满面喜色的走了!
我眼看着叶知秋对两位党派头目的请求,俱是一口应承,却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回书房的路上,我悄悄看他脸色,似乎有些阴沉!
第二日下朝,坐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唇角一直带着笑!自从八月辽国不时侵扰边境的消息传到京城,他一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开心。
“王爷,今天似乎很开心呢!”我不由得笑问道。
“王钦若就要离开京城了!没想到寇准的动作这么快!”他说。
王钦若离开京城和他有关系吗?他不是一直站在寇准和王钦若这两派势力之间吗?为何王钦若要离开京城,他会这么开心!细想之下,】恍【书】然【网】大悟,前一日他和寇准的对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只要主和派的主心骨不在,寇准自然能令一直摇摆不定的皇上,下决定迎战。
如此看来,他其实是主战的,只是不想得罪两方势力罢了!
真是个狡猾的人!
第 15 章
十月的天气并不太凉爽,所以在这个略显燥热的下午,酒楼里的客人屈指可数。叶知秋和我坐在窗下,默默的对饮,眼见一匹接一匹的快马从眼前呼啸而过,扬起一地尘埃,夹着些陌生而遥远的腥味直冲入腑中。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闻到了吗?”叶知秋手里握着盛满酒的酒杯,却并不饮下,问道。
“什么?”
“那股属于战场的味道!”
我垂下眼,心里有一股说不出口的悲哀。就在这个时空,那个离我不远的地方,正在厮杀,正在流血,正有成千上万上的家被拆散。这种感觉,比看史书时,要深刻的多,也悲哀的多。
“萧太后在九月亲自率二十万大军南下攻宋……不出一月便击溃我军边防,转而东攻瀛州。这些快马定是向朝廷报前线战事的!”叶知秋目光追随着马匹渐渐远去,目光中有着担忧。
“辽有精锐骑兵,宋却有坚固城门、精兵良将,辽妄图一举攻宋,怕是过于急躁了些!”我说。
“话虽如此……”他低声说,目光倏的阴沉了起来,猛的执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我抬眼看他,他却将下半句话咽回了肚子。跟了他快一年,越来来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有时似乎根本就没把朝廷的事放在心上,有时又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有时候感觉懒散可亲,有时又觉得他阴沉的可怕。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楼梯处突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有些突兀,我不由得将视线投过去。一个发髻露了出来,然后是头、脸、脖子……
一个身着普通布衣的男人走了上来,我脑中想到的第一个词是白皙粉嫩,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会有些怪异,但他给我的感觉的确是那样,基于由于肌肤过于细腻而使我无法辨别他的真实年龄。虽是一身常服,却掩不了他身上那种异于常人的气质。他很快便注意到了我们——这酒楼里惟一的一桌客人,神色一变,径直向我们走了过来。我暗暗戒备起来,佯装饮酒,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
待他走的近了,叶知秋才将视线投过去,看清来人后站了起来,诧异道:“皇……兄”
我大愕,原来此人便是当今天子!不由得再次细细的打量他,竟也发觉他和叶知秋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坐吧!”
说着,自己先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不知皇兄找我有何事?”叶知秋敛了神色,问。
我不着声色的从桌前移到叶知秋身后,站定,垂下目光。然后,清楚的感觉到二道目光朝我射了过来,紧接着皇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你也坐吧!站着太过显眼!”
我抬眼看了看皇上,他慈祥的笑看着我,不远处的酒楼小厮的眼睛不时向这边瞟过来。我拱手行个礼,道声是,便坐了下来。
“朝中又有多位大臣纷纷上书,请求议和。”皇上低声说。
叶知秋端酒的手停了一下,神色未变,问道:“那,皇兄怎么想?”
“国家一有战祸,便有数万士兵牺牲,无数家庭妻离子散,害人不浅。朕想,若是议和,自然是皆大欢喜。只怕,到时他们提的条件会过于苛刻。现在朝中大臣明显分为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