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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冯宁有些不以为然,浚哥虽说做了皇帝,也来往少了,可不会跟她这样计较的。
“皇上,你说把清扬宫赏给人家好吗?”这时一个极尽娇柔的声音在花丛那一头响起。
冯宁一惊,不免乱了脚步,被花丛那一头的人发现了。
“谁?!”李奕第一个警觉,他是宿卫中所选的绝顶高手,因此被拓拔浚选为贴身侍卫,刚才花丛那头的细小声音以他的修为自是听得清楚。
“是我。”冯宁冷着脸踏了出来,冯婉也跟在身后。
“属下不知是太妃娘娘,娘娘恕罪。”李奕慌忙跪下行礼,眼角偷偷瞄向冯宁。
“平身吧。”冯婉淡淡地说道。
李奕忙谢恩低头退到一边,这时拓拔浚和那个女子也反应过来行礼。
只有冯宁丝毫未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拓拔浚和他身边的红衣妖娆的女子。那个女子并不十分美,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媚态。
心口开始漫延钝钝的痛,早知他是皇上,早知这是难免的,为何还这么难过!
“大胆!见了皇上和娘娘还不下跪。”这时那红衣女子身后的小太监倒是不敢寂寞地叫嚣。
冯宁收回神思,一丝不苟地行礼。
“好了,你给我退下!”拓拔浚恼怒地说道,利眼狠狠地瞪向那个擅自作主的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吓得瞬间缩回红衣女子的身后。
“宁儿,你怎么有空来。”拓拔浚高兴地说道,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在他看来这一切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陪姑姑过来。”冯宁也恢复了原状,笑靥如花。
只有冯婉在一旁微不可闻地叹息。
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不是就在我和你之间,我们终究隔了千年的时光。
朦胧中似是想起了一句话,你知道吗,其实李白的长干行最后也是一个悲剧!
出现
“撕了诗又能怎样呢。”冯婉无奈地看着正在撕诗画的冯宁。
“姑姑,我不喜欢这样。”冯宁抬起头,眼眶已微微发红。
“你难道不知道吗?应该三年前就明白了。”冯婉的神情变得严肃。
“可是知道和看到怎么一样呢?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受,为什么啊?”冯宁低喊道。
冯婉走过去把冯宁搂住怀里,轻声叹息道:“宁儿,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皇上已经登位三年了,难道真会不近女色吗。姑姑相信他心里你是最重的。”
“可不是唯一。”冯宁倔强地看着冯婉。
“你应该早就明白的,怎么会是唯一呢,这世上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啊。”
“爹爹就是。”
“哥哥这般的人物这世上又有几个啊!”冯婉听得冯宁说起冯朗也有些落寞。
姑姑,我早知道,当时抱着一丝希望,也没有现在真正看到他左拥右抱那么难过。”冯宁半响才平静地说道。
“宁儿,你不会爱上皇上了吧?”冯婉开始真正地大惊失色。
冯宁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应该没有刻骨铭心,但那是不是爱她也不知道,只是看着他的身边有的女子心底有着挥不去的别扭和难受。
“宁儿,你记住,皇上是可以喜欢,可以倚靠,但绝对不能爱的。”冯婉抓住冯宁的肩膀,第一次如此肃穆。
“姑姑,多心了。我只愿如卓文君一般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也是不可能的,趁早绝了念吧。”冯婉再一次地扑上冷水。
冯宁低下头,感到深深地悲哀。是啊,拓拔浚那里得不到,又怎会有机会得到别人的呢。这么小小的心愿对于她却是;
“好了,不要不开心了。听说熙儿游学回来了,去看看吧。”冯婉不忍地说道。
“好。”冯宁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那长方形的天空似乎要网住她今后所有的人生。
“侍书,侍画,侍棋,莲花,好生侍候小姐回去。”冯婉见冯宁点头,转身对冯宁的四个贴身侍女吩咐道。
“是。”四女齐声答道。
马车上冯宁还是一个劲地沉默,侍书三人知道冯宁心里有事,也不说什么。只有莲花自忖自己多亏冯宁才脱离奴役的身份,对冯宁感激不尽,心里除了主仆之义,也多了一层姐妹呵护之情。见冯宁闷闷不乐,就使劲浑身解数斗她开心。冯宁虽然感谢她的用心,但心底实在不爽,也只能任由她白费精神。
于是一路上就在沉默和莲花偶尔的说话声中过去。
冯府其实离皇城不远,半个时辰多一点就到了。府第是拓拔浚特地赐的,非常宏伟,冯熙把整座府第打造的跟原来的冯府一般无二,添了不少清浚和雅致。冯宁以前倒是住在那儿,可自从冯熙两年前离开平城游学以后,冯婉不放心她一个人,把她接进宫去同住。冯宁就一直呆在宫中再也没有来过了。
“小姐,你可来了。想杀奶娘了。”刘妈第一个跑出来,不假他手地把冯宁从马车上扶下来。
“我也是。”冯宁紧握住刘妈的手。当年一切都结束后冯宁第一时间就求得冯婉把刘妈从铸铜坊弄了出来,回到了冯府继续做内总管。
那边侍书等人也在刘风的帮助下把一切都打点妥当。
“奶娘,哥哥呢?”冯宁忙问道,两年未见,思念愈发浓了。
“少爷在后院呢,跟一个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在一起。”刘妈答道。
“朋友?是谁啊?”冯宁好奇地问道。
“老奴也不知道啊,只觉得少爷对他可不一般,和少爷前几天一起回来的。就一直住在这儿呢。”
冯宁听说,越加好奇,不知什么样的人物可以使得哥哥如此相交。要知道冯熙虽然这些年交了不少朋友,可终究心里是淡淡的。
快步走去,冯宁没一会就到了后花园,完全的一派江南景色,园林,流水,春色相应交趣,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宁儿,你来了。”冯熙把冯宁迎进亭中,神情一如既往地宠你。
冯宁走进亭中,果不其然,亭中还有一人,一袭白衣,正悠然自得地闭眼品茗。
“思顺,醒来!”冯熙推了那白衣少年一把,那白衣少年睁开眼睛,正好看向冯宁。
“宁儿,这是我的好友思顺,你小时候应该见过的。”“思顺,这是我妹妹冯宁。”冯熙在一旁为他二人做着介绍。
“在下李冲,冯小姐有礼了。”那人站起微微一笑。
冯宁呆立在他的面前,眼前人怎与想象中的人那般相像,青山,绿水,扁舟,白衣公子吹着紫箫而来。他很俊美,但最最吸引人的却是环绕周身的淡雅和睿智。
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脸也慢慢地热了起来,突然间冯宁觉得自己穿越了千年的岁月就是为了与他相遇。
“宁儿,怎么了?”冯熙看不过去,轻推呆立的冯宁
“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冯宁还是不及防,心里一直想着的就这么念了出来。
冯熙为自己妹妹的行为感到失礼,对李冲歉意地一笑。
李冲却是神色未变,只是眼神愈加深幽,笑道:“多谢冯小姐对在下的评价。”
冯宁这才醒过神来,刷地一下脸红了。
“叫什么小姐啊,叫宁儿就好,思顺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叫的吗。”冯熙不满道,他可一向把李冲当作家人,自是不希望有所疏离。
“以前?”冯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以前每回思顺来都会带好东西给你,怎么给忘了。”冯熙笑骂道。
冯宁不答话,仔细地看着李冲,怔住了。他的眼神好熟悉啊,也好温柔,原来就是以前一直这样看着她的人。早些那些日子的磨难已经逼得她把过往的美好全部舍弃,今日却又在记忆底处找到了。
“你是冲哥哥?!”冯宁肯定地问道,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和拓拔浚的确是一种喜欢,也许也是一种爱,但只有眼前的这个眼神才是自己记忆深处最美最深的依恋。
邂逅
终于再见到他了,她比记忆中更加的绚烂了,也更加摄他心魂了。李冲对着窗外的月色慢慢地小酌。
白天他显得那么镇定,他却知道自己其实紧张地背心都沁出汗来,所幸一切顺利,所幸没有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的家族自西汉以来就是陇西颇有名望的汉族世家。西晋末年,中原大乱,他的曾祖父李暠乘机于晋安帝四年建立了西凉政权,自称凉公。西凉有许多汉人和士大夫的聚集,一直保持着汉族的文化传统。他的家族更是如此。
可惜好景不长,西凉仅仅存在了二十年,就被北凉所灭。而他的整个家族及一些西凉遗民在父亲李宝的率领下历经一番艰难曲折归附了北魏王朝。而他出生时这一切却早已过去了,自己是么子,上头有七个哥哥,父母相继去世后,自己就一直由大哥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