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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道长连连摆手笑道:“老道可是受不起啊!刘师弟,粗茶淡饭即可,等观礼过后老道便走,出来游历快一年多了,也不知道武当山怎么样了!这心中难免有些挂念!”
“呵呵!天门道长!又见面了?恩,让我想想,你大概真的要叫我一声师叔了!”,韩文故意用言语挤兑天门这根笑傲好炮仗:“虽为出家之人,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你当初可是说只要证明了我的身份,你就会叫我师叔啊!”
冲虚道长笑着拍了拍韩文的肩膀,道:“师弟岂可胡言乱语?我与天门道长一向平辈儿论交,他叫你师叔,那我岂不是也要叫你一声师叔?呵呵!天门道长,这是老道的师弟,老道可以为他证明身份!”
按辈分而言,五岳剑派的各大掌门全都低冲虚道长一辈儿,尤其是天门道长,他的辈分更低,但是因为他是泰山派的掌门人,所以这辈分上就被稀里糊涂的越过去了,大家各称各的;眼看着天门道长近乎恼羞成怒的大红脸,韩文撇了撇嘴,道:“天门道兄!还是算了吧!不情不愿的,还以我干了什么事情呢!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真的,不是,邪门歪道!”
当初提议不能放韩文出衡山城的就是天门道长,理由就是怀疑韩文是邪门歪道,现在呢?谁敢说武当门派是邪魔外道,只怕用不着冲虚道长亲自动手,便有人站出来抽那人的大耳刮子;“哼!”,天门道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眼看着气氛有点尴尬,定逸师太走来了,还带着华山派的宁女侠,笑着施礼:“难得一见啊!冲虚道兄!可是有段时间没听说过您在江湖上活动了!”
“啊!定逸师太,宁女侠!有礼了!”,冲虚道长打了个稽首,笑道:“这不是听说我突然多出个小师弟嘛!巴巴地跑了过来,还差点被教训一顿!呵呵!开个玩笑!咦!怎么不见华山派的岳先生?”
“大概是岳先生还在生贫尼的气!”,定逸师太眼睛翻了翻,不满的说道:“小气死了!”
如果她不是个尼姑,韩文都怀疑她跟岳不群有一腿了,就算现在她也在怀疑当年的定逸师太是不是就是岳不群的仰慕者之一,有时候他们之间流露出的一点点别样的情愫,不得不让他怀疑;“哦?这话是怎么说的!岳先生那可是个谦谦君子,心胸宽广,岂能为了一点小事儿迁怒别人啊!”;冲虚道长笑着说道,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很好,便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少林方丈方证大师都很尊重他;“哈哈哈哈!道兄!切勿听她乱说!我岂敢恼怒定逸师太啊!”,岳不群的身影飘然而至,身后还带着几名华山派弟子,摇着折扇,甚是潇洒,见礼过后,叹息道:“师太,你可不能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硬塞给我一个烫手山芋!我这华山今后恐怕是不得安宁了!”
韩文这才注意到岳不群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年月十七八岁,面若涂脂,朗目剑眉,俊美到了极点,就是神情中暗含悲伤,这就是林平之?余沧海与木高峰这两人到底不是岳不群的对手啊!
“哼!”,定逸师太冷哼一声:“冲虚道长!你可要给评评理!这孩子乃是福威镖局远图公后裔,家门不幸,如今是孤苦伶仃,若不是我恒山派向来只收女弟子,只怕也动了心思收他为徒,故而佳徒相赠;只是这岳师兄爱惜羽毛,生怕别人说他闲话,还不肯收这孩子为徒!瞧瞧!君子剑岳不群什么时候也怕这些流言蜚语了?”
冲虚道长看了一眼林平之道:“相貌清秀,根骨也不错,再加上与你们华山派多有渊源,收他为徒,也没什么不好的!岳掌门怕什么?我看不错!不错!哈哈哈哈!刘师弟!怎么?不请我老道喝杯茶吗?”
刘正风恍然,连忙请众人向客厅走;
一边走着,岳不群一边叹道:“道兄啊!我这不是怕!只是这林家的辟邪剑谱闹得沸沸扬扬的,岳某不是爱惜羽毛之人,唯恐华山派跟着不得安宁啊!我这也毕竟是一派之主,凡事小心谨慎总该没错吧?”
他这边一说,那边的定逸师太立刻与他争论不休,再加上天门道长、冲虚道人的轮番劝说,岳不群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等回了华山派将林平之收录门墙,还命令林平之拜谢几位门派的大佬;韩文在后边儿看的是暗暗心惊,瞧瞧!瞧瞧!这才叫手段!岳不群心中想要林平之想得要死,可他嘴上却始终拒绝,非等到好几个门派的掌门人替着说情,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好手段!欲擒故纵能玩到这种境地,他岳不群的确非常人可比!
忽然间,韩文心中一动,笑着来到了林平之面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三下,也没说话,转身便走向了冲虚道长身后,留给林平之一个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第十八章教唆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一道身影在门前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进去,眼看着三更天就要到来了,门内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捉狭的笑意:“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呢?”
韩文坐在靠椅上,斜了一眼门口呆头鹅摸样的贵公子,道:“这么晚了,林公子为何还不休息?在我门前游荡,不知有何意图呢?不过,既然来了,不妨坐下说话!”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林平之蹙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砰!”;
韩文陡然弹起身来,左脚为轴,右脚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踹了出去,猝不及防的林平之飞了一样撞向对面的墙壁,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虽有愠怒,却忍耐了下来,可以看出来,落草的凤凰终究是有那么几分气度的;韩文走上前去,冷冷的盯着林平之;
林平之亦是毫不畏惧的对视,同样冰冷的说道:“怎么?你在我肩膀上拍我三下,不就是为了让我三更天过来吗?莫非你不是这个意思?或者说,故意诱我过来,也要学那木高峰、余沧海,贪图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不成?”
“哼!葵花宝典我都见过,辟邪剑谱算个屁!”,韩文居高临下的俯视林平之,道:“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林大公子!知道什么叫丧家之犬吗?你有什么可傲气的?江湖武林不需要那种没用的东西!懂吗?站起来!”
擦了擦嘴角,果然有一丝血迹,林平之慢慢地站了起来,胸口不停的起伏,想必是气的不轻,好半晌,心情平复下来,倒是学乖了,拱手致礼:“不知韩师叔深夜召弟子前来,有何贵干?”
“哈哈哈!”,韩文大笑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不枉我这番试探你!记住,傲气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成为报仇雪耻的神兵利器,活着,才是!坐!”
报仇雪耻?这个词仿佛很突兀的出现了,又仿佛永久的存在过,烈火一样燃烧起来;林平之神情变动,深深的看了一眼韩文,再次拜礼,然后安然坐下,毕竟是大门大户的公子哥,的确很不错,有胆识、有气度,并且足够聪明;韩文亲手给林平之倒了杯茶,笑道:“早些年间,家师承蒙远图公的一些恩惠,常思报答,无奈他老人家已经作古,而我这个不肖子弟又没有什么能耐;福威镖局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倒是你,我还是可以提点一二,如果刚才你没能及时醒悟,不懂尊卑,骨子里还是你大公子的脾性,我会把你当臭狗屎一样扔出去!”
林平之摸了一下胸口,紧蹙的眉头表示他很痛,但是他的傲气让他不愿意表露出来,看了一眼韩文,道:“韩师叔是否过于自说自话了?我林平之现在有名师提点,恐怕还用不到韩师叔吧?放在江湖上,这是不是要说有点越疱代俎了?”
韩文冷笑两声,鬼魅的看了一眼林平之:“你是说岳大掌门吗?算了吧!其人,心性不纯,狡诈的很,别说是你这等初出江湖的小菜鸟,便是我这等老油条尚且不愿意与他深交,生怕被他算计!”
“君子剑岳掌门只怕不是你韩师叔能够诋毁的吧?”,林平之似乎很仰慕岳不群,也对,那俊朗翩然的身影直接吓跑了木高峰,解救了他这个当时正在落难的人,他岂能不崇拜?
“哼!”,韩文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一时间,整个房间倒显得压抑了很多;“韩师叔若是无事,在下华山派弟子林平之就此告退了!”,林平之站起身来,辞行;韩文看了他一眼,道:“自可离去!不过恐怕你心中也是有疑惑吧?为什么华山派大弟子会出现在一个茶馆当中充当掌柜人,为什么岳掌门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