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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这位夫人可是秋灵素?秋夫人?”,韩文也不管白玉魔作何想,径直问道。
秋灵素愣愣的点头,道:“你是……”
“你可以叫我韩先生!也许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会认识另外的一个人——楚留香!”,韩文微微一笑。道。
白玉魔也没想到自己成名江湖多年,手中的武器竟然被打飞了!倏然间。从呆愣中醒悟过来,震惊的看着韩文。
韩文看着他,道:“你现在离开吧!我对你没有兴趣儿!”
“你不杀我?”,白玉魔问道。
韩文紧蹙眉头,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答案!你说呢?秋夫人!”
“哎呀!”,白玉魔重重的一跺脚,愤而远走。
秋灵素看着这一切,似乎笑了笑,淡淡道:“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的事,并非为了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我若不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却未免死得太可惜。”
韩文道:“夫人心里的秘密,现在可以说了么?”
秋灵素叹了口气,道:“现在若还不说,只怕永远也没有说的时候了……但这事千头万绪,却叫我从何说起呢?”
韩文想也不想,立刻道:“信!自然要先从那四封信说起,札木合、左又铮、灵鹫子、西门千所收到的信,不知是否为夫人所写?”
秋灵素叹道:“是我……我害了他们!”
韩文道:“夫人为何要写这四封信,夫人的困难是什么?”
秋灵素黯然道:“你可听说过汉献帝衣带诏的故事,他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非但什么事都不能做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韩文眯着眼睛道:“难道任慈也……”
秋灵素道:“这三年以来,任慈的处境,也正和那可怜的皇帝一样,名虽为丐帮的帮主,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
韩文忍不住问道:“受制于谁?”
秋灵素一字一字道:“南宫灵!”
韩文咧嘴,道:“果然是他……”
秋灵素道:“他本是个孤儿,是任慈从小将他带大的,传授给他一身武功,他也实在聪明,无论任慈教什么,他一学就会,而且渐有青出于蓝之势。”
韩文蹙眉,道:“任慈好歹也是丐帮帮主,一身功夫自然也……”
秋灵素截口叹道:“任慈年纪虽老,功夫却始终未曾搁下,身体也素来强健得很,但近三年来,也不知怎地,竟突然得了种奇怪的病,不但身子日渐瘦弱,而且连手脚都渐渐软瘫了,简直已等于是个废人。”
韩文道:“好汉最怕病来磨,自古皆是如此!难道说……”
秋灵素道:“但他这病却绝非天生的。”
韩文目光渐冷,似乎一切的事情他都有些了解了,道:“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有人下毒?”
秋灵素道:“正是!”
韩文虽然已明知是谁,仍忍不住问道:“谁?”
秋灵素道:“只有一个人,有下毒的机会,那就是南宫灵!他真面目未露出来以前,谁都识得出他是世上最孝顺的人,不但帮中的艰难事务,全都是他一力承担,就连任慈的起居饮食,他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反而没有什么事可做了,本还感激他的孝心,谁知他如此做竟为的是下毒方便。”
韩文长叹了口气,道:“但他为了怕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又不敢将任老帮主毒死,此人心肠之毒辣,行事之周密……厉害啊!”
秋灵素叹道:“瞧不出他毒辣的又何止你一人,等到发觉时,却已迟了,任慈对他已无能为力,无论什么事,已只有听命于他,非但不敢说破他的毒计,还得瞧他的脸色,极力敷衍着他,甚至巴结着他……”
说到这里,她平静幽雅的语声,已颤抖起来,那一段含辛忍辱的日子,想必是充满了辛酸血泪。
第十一章扑朔迷离
秋灵素的控诉若杜鹃啼血,悲哀异常;韩文默默地站在一边,良久,问道:“他这样做法,丐帮中别的人难道都不管么?”
秋灵素道:“在别人面前,他对我和任慈仍是恭恭敬敬,千依百顺,又有谁能瞧得出他那恶毒的真面目?”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到最后那段日子,我和任慈已被他软禁,没有他的允许,谁也见不着我们,他对外只说任慈病重,不能被人打扰,又有谁会不信他的话,丐帮弟子,人人都希望任慈早日病澈,又有谁会来打扰他?”
韩文道:“既是如此,夫人那四封信,又是如何送出去的?”
秋灵索道:“是南宫灵为我送出去的。”
韩文讶然道:“南宫灵?”
秋灵素道:“要将信送给西门千与左又铮虽不困难,但灵鹫子与札木合,一个蛰居海隅,一个远在沙漠,除了南宫灵能指挥天下的丐帮弟子将信送去之外,还有谁能将信又快又妥地送到他们于上?”
韩文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本在奇怪札木合、灵鹫子、西门千、左又铮这四人,住处之远近,差异极大,你那四封信若是同时送出的,西门千与左又铮到达时,札木合与灵鹫子只怕连信都未收到,但他们四人却偏偏像是同时到达的,这岂非怪事么?”
他叹了口气,接道:“此刻我才知道。原来南宫灵早已算好了时间的,他算准札木合与灵鹫子已收到信。动身之后,才将左又铮与西门千的信送去,算准了要他们四人同时到达,且令他们同时而死。”
他想通了这道理,越觉得南宫灵行事之周密,实在令人可怕;秋灵素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自从任慈得病后,丐帮中千千万万弟子。都已将南宫灵视为帮主的唯一继承人,只要南宫灵一句话,莫说送封信,即使要他们赴汤蹈火,也是人人踊跃争先的,这力量又岂同等闲!”
韩文挑了挑眉毛,他肚子当中有着无数的问题。现在都想知道答案,道:“但他却又怎会为夫人送那四封信的?”
秋灵素道:“在这段日子里,南宫灵为了收买人心,支出甚是浩大,但他为了要在江湖中建立名声,又绝不能去妄取非分之财。”
韩文道:“莫非他主意竟打到夫人头上了?”
秋灵素道:“我嫁给任慈后。虽已改名换姓,但他却知道我的底细,这自然也因为任慈实在太信任他,他开支日益巨大,几年来罗掘俱穷。有一天,竟逼着要我为他想法子。所以我就写了那封信。”
韩文点了点头,击掌道:“不错,夫人那封信上,并未写明究竟是什么困难,而左又铮、西门千的金钱又都来得甚易,海南剑派财产也不少,沙漠之王更不必说了,南宫灵竟以为夫人写信是为了要为他借钱的。”
秋灵素道:“他想利用我,我正也想乘此机会利用他来为我传信,只要能见着他们四人,什么事就好办了。”
韩文道:“但南宫灵却又为何改变了主意?没有要他们的财,却要了他们的命?”
秋灵素叹道:“这只因为一个人,就在信送出后的一天晚上,这人来了,和南宫灵密谈了一夜,事情就完全改变。”
韩文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这人是谁?”
秋灵素道:“我也没见到他。”
韩文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你只是知道他来了?”
秋灵素道:“南宫灵为了监视我们,就住在我们隔壁的屋子,我们既已是他的网中之鱼,他对我们也不必再十分提防,所以,他屋子里的动静,我大多都能听得到……我功力虽失,耳力却幸好未曾失去。”
韩文心中一动,虽然知道失望的可能性很大,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秋灵素道:“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我知道他们商量的必定是十分重要的秘密,有时似乎还有小小的争执,却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
果然,韩文叹了口气,他现在才算知道——查案,并不容易!等这件事情过去,自己一定不在搀和这种破烂事儿,专心的去挑战各路高手吧!反正李红袖给自己的那本书上,有那么多不错的人;一边想着,他也一边叹息道:“你若能听见就好了,这神秘的人物,说不定才真的是这幕后的主谋。”
秋灵素道:“这神秘的人物,第二天凌晨就走了,过了不久,南宫灵就送来碗参汤,说是要给任慈进补。”
韩文豁然抬头,目光闪动,道:“这碗参汤,想必不是好喝的。”
秋灵素道:“他许久都未曾如此殷勤,我也知道这其中必有阴谋,但我用了三种方法,都试不出这参汤中有丝毫毒药。”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想必也知道,我昔日也可算是江湖中一流的下毒能手,这参汤中只要有一丝毒药,无论他下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毒,都没有我试不出来的,所以我认为,这碗参汤,想必是不会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