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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现在很高兴!现在你也能感受到我当年的痛苦了吧?这就是报应!报应啊!”,萧远山冷笑一声,颇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不同于不依不饶的萧远山,林屠夫此时却是大笑三声后直接哼着小曲儿走掉了!
“林兄!这就走了?”,韩文对这个林屠夫还是颇有好感的,眼看他走了,忍不住问了一句,林屠夫也没回身,远远地举起手摆了摆,笑道:“走了!我的仇算是报了!心中畅快,准备回家,归隐江湖,再也不出来了!你若有时间就去看看老哥儿,好酒好肉招呼着!”
“一定!”,韩文笑着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是一叹,此去之后,哪有再相见之日?
“两位施主!且听老僧一言!”,萧远山与慕容博正待再打过,不料耳旁却传来这么一声话,转过头去,却正是那个刚才与韩文动手,不,是韩文动手打他,他却没有还手的扫地僧;这个扫地僧原本距离他们尚有十数丈远,突兀的被他近身,萧远山与慕容博却毫无察觉,心中有些骇然,不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我们身后?你来了多久了?”
“我是何人?来了多久了…”,扫地僧冥思苦想,好半天,歉然的说道:“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来了多久,我……我也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我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第五十九章师父在上
听了扫地老僧的话,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去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他适才在自己与慕容博的对话,便在此胡说八道,装神弄鬼,遂,哼声说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扫地老僧摇了摇头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只道:“你……你……你……”
扫地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汉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而且扫地老僧的话正应承了韩文从前所说,少林七十二绝技是需要佛法辅助练习的!自己这一身暗伤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只听那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扫地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制少林派现有武,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以去,心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而且还用七十二绝技与吐蕃国师做了交易,俨然是商贩行径,可悲!可叹!”
“求大师救我父亲!”,萧峰听到这边的对话,连忙跑过来,拜倒在地。道:“早些时候在下边得韩先生指点,声称父亲强练少林绝技,已然是危在旦夕之间,还说少林寺内有高人能够相助!原来正是大师当面!还求大师慈悲为怀!”
“萧施主不必如此!你们那位韩先生倒也不负天机子之名。呵呵!”,扫地僧笑了笑,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牙,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间,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
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
即便是这位已经逝去的吐蕃国师,他虽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他都不能,那其他人呢?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
扫地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
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之下,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扫地僧拜了下去,说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解救。”
那老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
萧峰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萧老施主过去杀人甚多,颇伤无辜,像乔三槐夫妇,玄苦大师,实是不该杀的。”
萧远山是契丹英雄,年纪虽老,不减犷悍之气,听那老僧责备自己,朗声道:“老夫自知受伤,但已过六旬,有子成人,纵然顷刻间便死,亦复何憾?神僧要老夫认错悔过,却是万万不能。”
扫地僧摇头道:“老衲不敢要老施主放错悔过。只是老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点途径,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慕容博也是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哪里还有什么生人乐趣?
这痛楚近年来更加厉害,所以他在聚贤庄的时候甘愿一死,以交换萧峰答允兴兵攻宋。虽说是为了兴复燕国的大业,一小半也为了身患这手机恶疾,实是难以忍耐。
这时突然听扫地僧说出自己的病根,委实一惊非同小可。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当真耳边平白响起一个霹雳,丝毫不会吃惊。甚至连响十个霹雳,也只当是老天爷放屁,不予理会。
但这老僧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令他心惊肉跳,惶感无已,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之中。那针刺般的剧痛又发作起来。本来此刻并非作痛的时刻,可是心神震荡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有咬紧牙关强忍。但这牙关却也咬它不紧,上下牙齿得得相撞,狼狈不堪。
眼看着这场中的变化,所有人都忘记了战争,都紧紧地盯着这边的动静。便是韩文也看的津津有味儿,同样,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些疑惑,琢磨起这个扫地僧的身份来;从年龄上来看,这位的年龄可不小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