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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语的任由马匹徐徐而行,华绢这才发现前方的大石上坐着一名脸戴国剧脸谱的男子。
虽说看不见面孔,但其全身散发出一股锐利且逼人的气势,令人一望便感觉到此人绝非等闲。不仅如此,在这人身后,还三三两两站了约十人肃穆的不发一言。
“老夫武论尊,久闻华绢华公主‘绝美的梦幻军师’之名,今日特来相见!”
听闻武论尊三字,华绢心中不禁一凛,这人便是文评皇口中的韩信、一意统治天下的狂人。看了看周边的情势,华绢笑了笑道:“华绢与先生素不相识,累得先生远迎,实在太客气了。”
一旁扛着把奇特长枪的粗旷男子闻言,冷笑道:“少在那里装生疏,尊者说一句你便答一句,别给我卖弄文墨!”
只见武论尊右手长袖一摆,啪一声打的那人往后翻了个筋斗道:“武大,不是叫你别要放肆!来者是客,何况对方是个小姑娘。”
被打了巴掌的武大,唯唯诺诺狼狈的爬起来道:“是!”
虽然觉得奇怪,但华绢亦看得出来武论尊不过作戏给自己瞧瞧。她亦不客气道:“先生在此地等华绢,不晓得所谓何事?”
才甫一开口,武论尊无风自动的瞬间来到华绢面前。透过脸谱的那深不可测的双眸,武论尊徐徐道:“老夫可否知道华公主所往何方?”
“长安!”
眼中锐芒一闪而逝,武论尊续道:“喔!那老夫有个不请之请,望华公主成全?”
华绢暗自全身防备的运足真劲问道:“尽管与先生萍水相逢,但若是华绢能力所及,定当应允。尚不知先生有什么要华绢帮忙的?”
感觉到武论尊脸谱背后露出笑意,只听他道:“老夫希望华公主可到舍下作客,顺便与华公主聊聊现今天下大势。但不知华公主是否赏脸?”
“那需要多久呢?”
将两手背负其后,武论尊随口道:“天下大势岂是三天两日可以说尽,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华公主可放心,老夫居所一切事物皆安排妥当,衣食住所无不匮乏。”
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有余……你这戴面具的怪人真是头脑坏掉,分明想要将我软禁、避免我坏你争霸大业……心忖至此,华绢直接扯破脸道:“别说三年五载……在那么冷、且有龙卷风环绕的地方,怕我待上半天便受不了了,先生的好意华绢心领了!”
武论尊闻言色变,喃喃自语道:“龙卷风环绕!龙卷风环绕!你与张良是否已经见过了面?否则,你为何知晓我的住所?”
心知将有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且是实力悬殊的一战,但华绢仍是点点头、直视武论尊道:“文评皇前辈已将一切始末都向我说明,故我不但知道你居住在极北且旋风环绕的地方;更清楚你武论尊其实就是──韩信!”
武论尊冷哼一声道:“好!想不到张良快了老夫一步。既然如此,老夫便将那背信忘义的新仇旧恨与你一齐算算!”
“算是为了一见如故的貂姐吧!……也盼吕将军要好好对待她!”
喃喃自语华绢与自己在萦阳郊外的最后一句话,这时的吕布不禁想的出神。
返回长安后的一连数天,吕布便将自己再次隐匿于新建的温侯府邸,什么人也不见。脑中反覆思索的,便是当日华绢与自己的一席对话。
除却自己对华绢的特别感受外,吕布亦有想到取董卓之命而代之的想法。不过,因目下苦无机会、兼之董卓对其爱才如命的态度,令自个儿迟迟无法做下决定。
“真是气死了!什么要我们好好陪陪大哥,分明就是要将咱们的兵权褫夺。”
“可不是,瞧那李傕的嘴脸。仿佛自以为是太师般,还说什么是奉命行事。狗屁1
紊乱的思绪被自外面进来的张辽等人一阵吆喝而暂时卸下。望着众人悻悻然般,吕布微微一笑道:“发生了什么事?”
情绪最激动的白进闻言道:“老大,你可知道你最近窝在府中、足不出户的,让咱们做兄弟的在外头给欺负了么?”
“喔!……谁敢欺负我们的白进大哥呢?”
白进老脸一红的道:“大哥别要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知否今天早上咱们至练武场准备带兵操练时,李傕跑来向我们说什么?”
感到事有蹊跷,吕布正色道:“什么?他说了什么?”
一旁宋宪接口道:“李傕拿来了太师的手谕,说什么大哥你近来可能因为先前出战洛阳不顺遂的缘故,所以老是待在府里不出来。故暂时撤了咱们兄弟几人的兵权,要我们好好陪陪你……”
“有这回事……”
白进拨开宋宪再道:“哪没有这回事,李傕还将太师亲笔手谕高举的要咱们难看呢1
吕布试着安慰道:“我想,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待我上太师府问问!”
正要走出大堂,张辽赶上前来制止道:“大哥不知么?”
吕布奇道:“不知何事。”
仿佛不知该不该说,张辽沉吟了一会儿道:“难道大哥没有发觉貂姑娘已有数日不曾来到温侯府了么?”
“原来是这档事。想来貂姑娘有其他事情待理,怎么?貂姑娘并非这个原因而没来温侯府么?”
见众人听了自个儿的话都低头不语,吕布奇道:“怎么?难道貂姑娘生病了么?还是出了远门?不可能,若是貂姑娘要出远门,定会来与我告别。难道……貂姑娘真的生病了么?不行,我得去她住处看看!”
才前脚踏出门槛,便听得张辽朗声答道:“半月前,貂姑娘应太师之邀,共赴郿坞一游,至今仍未归还!听太师周遭的下属提及,两人早已共枕而眠了。”
“什么!?”
张辽再上前一步道:“这并非空穴来风,所有凉州军上下都在暗叹太师艳福不浅呢!”
吕布闻言差点没有摔倒,他双目杀意大炽、正准备开口之际,外面温侯府家丁急忙入内通报道:“启禀将军,司徒王允王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吕布衣摆一挥恨恨地道:“这死老头有什么好见,便说我目下没在温侯府,要他改天再来!”
家丁欲言又止的站着不敢移动,吕布见状骂道:“还不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回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家丁诚惶诚恐的结巴答道:“司徒大人说……说是有关貂……貂蝉姑娘的事。”
吕布听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道:“怎么不早说!还不快请司徒大人入内!”
家丁唯唯诺诺的急忙奔了出来,内心其实是不停咒骂着吕布的祖宗十八代。约莫片刻,王允老态龙钟的徐徐走了进来。
王允为目下汉朝三公之一,虽说并无实权,但仍是甚得人心,故就连董卓亦不得对其礼让三分。吕布当下好整以暇的在堂上的躺椅等待,见王允一入内,便客气的下了阶梯亲自来迎。
尽管貂蝉之事缠绕于心,吕布仍旧强颜欢笑的开口道:“司徒大人今日来至吕某府邸,实是令温侯府如篷毕生辉般。但不知司徒大人有何事要见吕某?”
王允客气了一下的坐上吕布请人布置好的软席,在数句客套话后,才正色道:“难道吕将军不着急貂蝉么?”
“貂姑娘?司徒大人与貂姑娘熟识么?”
王允奇道:“吕将军不知么?……也难怪,蝉儿虽是王允的干女儿,但这女孩天性不喜喧哗,故吕将军才会不知晓。”
听闻王允与貂蝉的关系,吕布更忙起身向王允致歉道:“我只以为司徒大人与貂姑娘认识,没想到司徒大人竟是貂姑娘的义父,适才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司徒大人见谅。”
王允伸手制止道:“吕将军别如此客气,说起缘由,吕将军与王允算得上是一家人。王允今个儿来,便是想要询问吕将军的打算?”
“打算?”
王允叹了口气正色道:“吕将军该不会畏惧太师这般强权吧?否则蝉儿也不会对你心生好感,只不过……现下蝉儿被太师强压至郿坞作客、甚至逼蝉儿自范,吕将军竟然都闷不吭声。唉!若吕将军想做个缩头乌龟也行,但王允我虽是这把老骨头仍是决计吞不下这口气、就算拚了老命也要将蝉儿救回!”
吕布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百口难辩道:“这……”
一旁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辽见状亦道:“大哥,此事若你真还忍得下去,那阿辽可真对你失望透了。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我又怎可能还跟着他争霸天下呢?”
白进亦道:“咱们离乡背井、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什么也没有,如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