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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没有说过,她很欣赏南歌这样的女孩子。现代社会,有梦的人很多,敢追梦的却很少。当然,这不排除家庭给她提供了平台,让她完全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提及夜南歌,夜廷深的眼里总是会有一份骄傲流露,虽然,他们兄妹真正相处的时候总是互损,但其实他有多疼爱这个妹妹,外人都看得出来。
“就算公司不给她放假,她应该也会自己想办法的吧。”夜廷深的唇角染上了暖意,“那丫头,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况且……”况且,凌天肯定也舍不得她太辛苦。只是现在还不到时间,他不能将凌天的身份还有他和南歌的关系声张。
凉至倒也没多想,偏过头笑了笑,“有个哥哥还真幸福。”
“如果南歌儿也能这么想就好了。”夜廷深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实际上,她最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是我这个哥哥。”
凉至挑眉不语。
这算不算……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天知道,身为独生女的凉至在年幼的时候有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兄弟姐妹。父母虽然极其疼爱她,但毕竟是长辈,相处的时候不比同龄人来得要欢快,甚至苏笑那时打趣她,问她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的时候,她说,她喜欢哥哥,如果妈妈要生的话,就给她生个哥哥吧。
只是,等她知道她确实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时候,她对兄弟姐妹的期许和渴望便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了。
那一年,她才七岁,在看到苏笑知晓瑶楚楚的存在时的神情时,她虽看不懂那个神情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但母女连心,母亲痛,她也痛。那时,她便再也不喜欢有弟弟妹妹了。
“听奈绪美说,你心情不好。”感觉到她忽然又低落的情绪,夜廷深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好吧,他曾承诺过她无论什么心事都可以对他说,无论有什么不快都可以向他宣泄,哪怕……哪怕她真的是为了那个叫“陆靳北”的男人而难过,他……也认了。
夜廷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计较,只要她开心就好。
“嗯?啊……”凉至反应过来的时候,心底其实是有暖意淌过的。奈绪美大概是这世上除了苏笑之外,最在意她的情绪的人,可能真是担心那些带有攻击性的话语会给她添堵吧,否则她也不会告诉夜廷深了。
“怪不得你舍命陪君子了。”凉至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其实还好,一不小心成为了道德绑架的主角了。”
夜廷深的眉心拧了拧,“道德绑架?”
“嗯,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凉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事儿跟你还脱不了关系呢!还记得那个你给弄破产的宏程集团吗?那老总的闺女那天来我教室门口找我了,求我帮她,然后就……”
凉至把事情大致给他说了一遍之后,又想起了那些个让她郁闷的所谓“批判”了。好吧,夜廷深是个挺精明的人,她觉得在他面前装不下去无所谓的样子,便索性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了。
“你还真别说,那些话还挺伤人的。”凉至笑了笑,但却掩不去眼底的委屈。她一个人惯了,坚强惯了,现在好像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可以让她不用那么坚强,她反倒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些矫情了。一想到那些难听的话,竟然眼眶都微微潮湿了。
夜廷深看得心疼。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人行道上来往的人很少,他索性停了脚步,与凉至面对面而立,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底竟有晶莹闪烁,他整颗心都如同被揪住了似的难受。
但很快,晶莹便被她掩了去。他知道她的性子,一定不喜欢自己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便也就装作没有看见了,只伸出大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没有说话。
还好,她不是因为别的男人而难过,否则她真的向他倾诉时他肯定光顾着嫉妒去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然而现在,即便她只是因为被人言语中伤了而难过,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这时候,他有点儿恨自己的嘴巴笨了,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也不知道怎么逗她开心。
“别安慰我,安慰都是温暖的废话。”
凉至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故意说了这么句话。
夜廷深却愈发地心疼她了,轻叹了一口气后,他上前将她整个抱紧了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低低地问:“那,这样呢?”
*
想看一个人是不是真喜欢你,就观察他会不会主动找你。如果每天都找你,有话没话都聊几句,哪怕看起来很平常,其实心里都爱煞你了。爱是主动,因为相爱,就是急不可待。
——
从书上看到这句话是在中秋假期的前一天上午,凉至一个人坐在学校附近一家小书屋的窗前。
她在等人,等得无趣了,便随手拿了本书翻看,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段话,手指便顿在这一页上了,盯着这句话看了老半天,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浅浅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于是,当夜廷深赶到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她拿着书、面带着微笑的样子,唇角也不由得轻轻上扬了。
“迟到了二十分钟啊。”凉至看到他的时候,故意看了下手表,挑了挑眉。
夜廷深面露尴尬,将她手里的书合上,又拿过她的包,“走吧。”
上午的两趟课上完之后,凉至的中秋假期便开始了。按照传统,中秋节自然是要和家人一起过了,但凉至之前答应过夜廷深要请他吃一顿饭以示感谢,便同他约好了在中秋的前一天,她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最初时,凉至的意思是反正夜廷深在J市也有了房子,省得跑去上海了,但夜廷深说,J市的房子才刚住不久,餐具食材什么的都没怎么准备,再者,他还振振有词地说:你请我吃饭,当然得我说了算。
凉至当时挺无语,难道不应该是请客的人说了算的吗?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是直接去他家里,倒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碰到让她不开心的人了。
只是,凉至万万没想到的是……
“……不是……去你家里吗?这……”
站在夜氏豪宅的门口,看着门边的墙壁上“夜氏府”三个大字之后,凉至整个人都有点儿凌乱了。是,她是知道夜氏的历史挺久远的,这栋老宅估摸着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是啊,这是我家啊。”夜廷深锁上了车门,笑容无害。
凉至咽了咽口水,“难道不是去你自己的家吗?”这是夜氏的主宅,老一辈人都是住在这儿的,夜廷深自然会住在这里,但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不太经常回来。凉至以为夜廷深说的“家”就是他自己的家,而不是这个……可能要面对夜氏的长辈和好些个厨艺精湛的厨师的老宅子。
夜廷深自然知晓凉至话里的意思,他最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就是为了把凉至“骗”过来,现在他目的达到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说:“哦,是这样的,我临时被下令如果不带女朋友来的话就别回家过中秋了,所以……”
“……”
凉至满头都是黑线,怒瞪着夜廷深,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当然,她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倒也不是担心见到长辈了难为情之类的,只是……
“早说要见长辈,你至少得让我准备个伴手礼啊。”凉至望着空空的两只手,难免有些尴尬。过节上门拜访却空着两只手,这像什么话?
见她松口了,夜廷深笑着打了个响指,将车的后备箱打开,“放心,早准备好了。”
*
夜家的老宅很大。
将车停到门口之后,有专门的下人上前去泊车,夜廷深便一手提了各种东西,一手牵着凉至走了进去。
凉至起初时拒绝的,但夜廷深说: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我家那几只老狐狸都精明着呢,要装得像一点。
于是,凉至也就默许了。不过,她怎么都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一路上她就一直在想:她是不是被夜廷深拐骗了啊?是不是中了这男人的圈套了啊?是不是……
“别紧张,普通的家宴而已。”夜廷深感觉到凉至的手心似乎有些冒汗了。
凉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你丫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你给一桌长辈做饭试试?你试试?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凉至咽了咽口水,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问:“你们家……没养宠物吧?”
“没有。”夜廷深察觉到她的异常,问这话的时候明显感到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