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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吸引归吸引,他还没有萌发更深层次一点的感情,所有不切实际的念想便被这个突然到来的男子给斩断了。这导致了他这一次驾驶快艇的过程中有片刻的分神,以至于快艇在深海区域被浪掀翻了。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
坐在快艇上的两人只静静感受着迎风驰骋在海面上的块感,忽然一声巨响,紧跟着船身一个巨颤,他们便觉世界颠倒,紧跟着整个人都置身在了一片黑暗和窒息之中。
*
醒来的时候果然头痛欲裂。
睁开极其沉重的眼皮后,意料之中的,凉至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只觉嗓子沙哑呼吸滚烫。看来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太久,感冒了。
“夏凉至,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醒来后,凉至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从顾念苏口中说出来的,准确来说,是从她齿缝中挤出来的,可见她当时有多么怒火中烧。凉至虽说还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却清楚地看见,顾念苏的眼眶是红的。
“傻丫头。”她哑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小如蚊蝇。口鼻上罩着的氧气罩让她觉得格外难受,伸手便给它摘掉了。
然后呼吸困难了起来。
看到她脸色骤然异变,顾念苏吓坏了,大骂:“喂!你别乱来啊!”慌乱地要替她把氧气罩戴回去。
一只大手却不动声色地拿走了她手里的氧气罩,轻声说:“不需要这东西了。”
顾念苏看着穿着白大褂站在一边的井漾,脸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晕,但现在不是她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忙问:“可是她脸色为什么这样差?”
“生理期在凉水里泡了那么久,刚醒脸色不好很正常。”井漾盯着凉至看了一会儿,微微俯身,问:“夏小姐,你是丢失了什么吗?”
凉至没做声,依旧愣愣地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眉头紧锁。
丢了。
戒指被她弄丢了。
但听到井漾这么问了之后,凉至像是心存侥幸似的抓住井漾的衣袖,发不出声音来,但她的眼神却传递了出了她的问题。
顾念苏看得清楚,替她问道:“你知道在哪儿?”
凉至盯着井漾的眼底有光。
虽然有几分不忍,但井漾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到凉至的脸色立马变得有几分灰白,顾念苏忙安抚她,“井医生不是你的主治医生,等会儿问问你住院时接手的医生,看看会不会有人知道。”
凉至却对顾念苏的话充耳不闻,仍旧死死地攥着井漾的衣袖。
这回井漾明白她是要问什么了,轻叹了口气,道:“廷深没事,他比你醒得要早,现在恰好在做检查所以没来看你。”
*
“她醒了。”
另一间病房里,井漾特地将门锁好后才上前,神情凝重地对躺在病床上的夜廷深说:“廷深,你能瞒多久?”
夜廷深对井漾的存在视若无睹,虽说知道了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转过脸来看着井漾,问:“她有没有问起戒指的事情?”
井漾点点头,放慢了语速:“她知道戒指丢了。”
“那枚戒指上刻的是我的名字。”夜廷深忽然说了这么句话,随即又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些不好的事情统统挥去。
井漾叹了口气,上前,“到现在,你还不肯接受手术吗?”
夜廷深轻笑:“好像已经迟了。”
是已经迟了。
两天前的沉船事故,他和她被船身阻塞了浮出水面的路径,在水底呆了太长的时间,憋气太久,以至于耳朵鼓膜内外的压强不一,致使他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左耳彻底失去了听觉!
连带的,右耳的听觉似乎也不如从前了。虽还不至于完全听不见声音,但如今的他,更多的时候是依靠唇语辨别对方说的话。
“会想到办法的。”井漾沉声道,“我会联络梅纳德教授,请求他来中国一趟。但是廷深,这样的你能瞒多久?”
瞒不了多久的。
夜廷深比谁都清楚,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去面对他最心爱的女人,又要怎么用这样的一个自己去保护她,去处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了她就只剩下两种人,一种是如他般善待她的人,一种是伤害她的人。两种人的界限他划分得很清楚,他会双倍善待前者,自然也会加倍以恶还之。
*
沉船事故发生的时候,在海面上起保暖作用的厚大衣反而成了累赘,使得原本深谙水性的几人不能快速从沉船下逃脱。
后来是怎么得救的,凉至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在深海下缺氧的她,大脑意识空缺的她,被夜廷深牢牢地护住。小时候被她推进水池里差点淹了个半死的他,却是最后救了她的那个人。
醒来后,她是想去看夜廷深的,但顾念苏却死活不让她下床。这丫头固执起来不比她弱,又加上她体虚,没有外力的帮助大概走不了多远。
呆在病房里的这段时间,凉至听到的最多的话大抵就是顾念苏骂她的话了,她听得耳朵长了茧,也懒得反驳她。
直到那天,顾念苏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异常严峻地对她说:“凉至,夜廷深……左耳失聪了。”
…本章完结…
☆、195逼婚
夜廷深的左耳失聪了。
听到这个消息,凉至的第一反应竟是顾念苏又在跟她开恶趣味的玩笑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失聪就失聪了呢?
但其实呢?
曾经顾念苏拿苏笑开过一个很过分的玩笑,凉至信了,结果却是她的反应把顾念苏吓了一大跳,自那之后顾念苏再也没敢拿她至亲的人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她给顾念苏的回答是:“叫井医生过来。”
那天黎妤叫她去夜氏时曾跟她提过,这段时间夜廷深的性情变化无常,比之前暴躁了不少,而这段时间知名神外医生井漾频繁出入总裁办,黎妤猜想夜廷深是否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然而当时,凉至却没来得及询问夜廷深任何其他,只被他一句两人的关系生疏了而打发走,现在想想,怕是当时他就……
“井医生。”凉至坐在病床上,微微仰着脸看着这个浑身透着一股令人安心气息的男子,惴惴不安地问:“念苏她说的……是真的吗?”
顾念苏和井漾认识,这件事情凉至也是这几日才知道。顾念苏的男友也是医生,和井漾是好友,所以这两人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凉至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当然,这不是她现在需要操心的问题。
“是。”
虽然很残忍,但井漾没打算帮着夜廷深瞒下去。
而这一个字,却像是千斤重的铁锤,重重地砸在了凉至的心口。她哽了哽,没说出话来,好半天后才喃喃问道:“是……这次事故导致的么?”
“不全是。”井漾说,“这次事故对他的听觉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却不是致使他左耳失踪的根源。”
“那……”
“廷深也许没跟你说过。”井漾看着凉至,“他初中的时候被人误伤过左耳,那之后他的听觉就已经受损了。虽然发现得及时也治疗得及时,但是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我查看过他以前的病例,廷深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又恶化过几次,一直到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恢复了听觉,虽然恢复得不完全,但理论上来讲,只要保护得当应该是不会又出现恶化的情况。”
凉至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地问:“什么情况会导致恶化?”
“外伤、爆震、病菌感染或药物影响。”
“具体一点呢?”
“潜水过深、巨声式打耳光、噪音或者爆震穿透都会形成耳膜内外压力差,还有一些药物引起听觉神经损伤都有可能导致恶化。”井漾不是没注意到凉至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顿了顿,“廷深的情况属于前者,耳膜内外压力差。”
*
直到那一天,凉至才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夜廷深19岁的时候还不会游泳。
他不是学不会,而是没法学。年少时的创伤导致他的左耳尤其脆弱,正常人在水下憋气太久都会产生耳鸣,又何况是他呢?
可是,当年她却一时兴起把他推进了泳池里。
虽然没有问明夜廷深的情况恶化具体是什么时间段,但是她想,或许有两次,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吧。
她不愿去问了。
不知道真相的她至少还可以自欺欺人,无需那么愧疚。但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夜廷深,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啊!她可算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