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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听我说情话?”
夜廷深愣了一下,“洗耳恭听。”
“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话,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在一起’,而是如果你要杀人,我就给你磨刀,像这样……”凉至手掌摊平架在他的脖子上,笑呵呵的,惹得夜廷深一阵无语。
“……”这……也算情话吗?
干笑了两声,凉至说:“字面意思其实是‘并肩作战’,但这四个字太抽象了,我就把它具象化了一点。”
“有点惊悚。”夜廷深由衷地说。
“那你记着‘并肩作战’这四个字就好了啊。”凉至歪着头,“为了不让我成为‘猪一样的队友’,你有得忙了。”
*
海滩上,凉至和夜廷深聊了一夜,房间里夜南歌却提心吊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决定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去找凉至道歉认错了。
奈何,大早上的凉至却不见踪影,连律凌天她也没见着,这让她内心有些不安了。
她知道,瞒着大哥和凌天把凉至扯进来当“外援”这事儿做得很不好,昨天一向好脾气的律凌天脸色也沉了不少。他说:南歌,你这样做,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哥?
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这个举动伤害的不仅仅是凉至。
“亚伯,你知道少爷去哪里了吗?”无奈之下,夜南歌只好求助于律凌天身边的管家亚伯。亚伯平日里都是跟在律凌天身边的,今天他留在家中,说明律凌天应该只是暂时离开,并且没走远。
亚伯回答:“夜小姐请随我来。”
*
以为律凌天应该没走远的夜南歌结果却稀里糊涂地随着亚伯上车了,并且车还小行驶了一段距离,下车后,亚伯只给她指了个方向,然后她便顺着那个方向往里走了。
是在海边,她站在公路上,已经看到了远处暗礁旁的三个人影,他们似乎在一起商讨着什么。她还发现,这三人今天穿得都很清爽休闲,尤其凉至还罕见地穿了短裤。
这……是要下海?
远远地见她走近,本来在和两个男人说话的凉至便搬起脚边放的一个箱子往另一方向走去,夜廷深见状便接过了箱子,在她前面走着。而律凌天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夜南歌靠近后便说:“走吧。”
夜南歌本有满腹的疑惑想问,但律凌天却径自走了,这让她心里有点小难过,咬了咬唇,跟着走了。
走了有一小段路后,律凌天才停了脚步,和夜廷深一起站在一旁,凉至蹲在他们前面清点着箱子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她望向他们,而他们只朝她使眼色。
夜南歌有点儿别扭。
不是有句话说,越长大,“我们和好吧”这句话就越难说出口。况且夜南歌也是从小被父母和哥哥宠着的,虽然没有其他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认错什么的对她而言确实还是挺为难的。
一点一点地挪着走,夜南歌硬着头皮移动到了凉至跟前,刚要开口叫她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一脚踏进了滩涂泥里。
“……”
夜南歌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只好投了个求助的眼神给一旁站着的两个大男人,然而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冲着她耸了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惹得夜南歌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宣泄,直接冲着他俩开炮:“你们丫的真是哪儿凉快往哪儿呆啊!”
两人又是默契地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脚从滩涂泥里拔出来,夜南歌已是一手狼狈,张牙舞爪地就要去荼毒一身干净的夜廷深和律凌天,这时本来蹲在地上的凉至却忽然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等你开口还真不容易。”
夜南歌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凉至,好半天才呢喃:“你设计我?”
凉至没吱声,直接把手上沾上的泥往夜南歌脸上抹了一把,满意地看着那张大花脸,笑,“准确来说,是我们合伙设计你。”
“你们……”
脸上黏糊糊的,着实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凉至说的话。
所以……
她是被她亲大哥、亲大嫂,还有亲……男友给合伙设计了?
“嗯,反正都已经脏了,应该不会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凉至把手指上的泥弄掉后,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递给夜廷深,“你们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夜廷深笑了,接过戒指,细心叮嘱:“注意安全。”
凉至比了个OK的手势,又走回箱子旁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类似于小树苗的东西递给夜南歌,“双手捧着根,别折坏了。”
而夜南歌此刻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接过是接过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问:“干嘛?”
“下滩涂。”凉至说,然后自己已经脱了鞋子往滩涂里走过去了,留夜南歌一脸凌乱地拿着花苗站在原地。
这时,一直在装冷漠的律凌天终于走上前,贴心地将夜南歌的头发盘了一下,看着她那张涂了泥巴的大花脸,他没忍住笑,说:“听凉至说,滩涂泥营养很丰富,美容养颜。”
美容养颜?呵呵,去他丫的!
心里极端不平衡的夜南歌也不管律凌天身上的这套衣服价格不菲了,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下带,然后脸就凑了过去,成功荼毒之后,她才喜笑颜开,“嗯,养颜。”然后哈哈大笑地循着凉至的脚印往滩涂中央去了。
律凌天一脸的无奈。
*
滩涂泥具有很强的吸附力,刚开始夜南歌还没觉得,等到越往深处走的时候,她才越发觉得举步维艰,泥已经盖过了膝盖,再往里面去岂不是要糟蹋了她这一身衣服?
于是,她试探性地叫住了凉至,弱弱地问:“我能不能……在这里看着啊?”
“不能。”
凉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于是,夜南歌也只好咬咬牙,继续往里了。哎,谁让她对不起人家呢?
“噢天!”
泥漫过了大腿时,夜南歌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走不动了,但她越是不动,人便越往里面陷。她欲哭无泪地望着凉至,“我错了,再往下我衣服要遭殃了,我们回去,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好不好?”
凉至看了她一眼,还好这丫头今天穿的不是裙子,至于衣服嘛……毁了就毁了吧!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再回去岂不是白走了?”凉至没回头,因为停留的时间越长行走就越是艰难,她“自身难保”,已经顾不上夜南歌了,却不忘叮嘱她一句:“别把树苗弄折了!”
“……”
夜南歌觉得,凉至肯定是她亲大嫂。
*
隔岸观火的夜廷深和律凌天倒是悠闲,居然还带了钓鱼椅在阴凉处坐下了,双双戴着墨镜,挺养眼,但与这边特别接地气的滩涂地一点儿都不搭。
“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能制服南歌儿的人了,挺好。”律凌天懒洋洋地说。
夜廷深低着头细心擦拭着凉至戒指上的泥,“你就乐吧,可别把我家那位当什么救世主,没准她俩一起闹腾。”
“那也没事,到时咱俩一起哭。”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夜廷深的手却在这时微微顿了一下,律凌天眼尖发现了,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哈哈大笑。
“到时候一语成谶,你别哭就好。”夜廷深不动声色地将戒指握在了手心,淡淡地说。
他刚刚才发现,戒指的后面刻了字。
*
后来夜南歌才知道,那天她和凉至下滩涂种下的那一箱树苗是秋茄,是享有“海岸卫士”之称的红树林的品种之一。
“那我们岂不是创造了一片红树林?”夜南歌浑身都是泥巴,狼狈不已,但却异常兴奋地拽着凉至也满是泥巴的手臂,“天啊!红树林是海岸卫士,我们是创造红树林的人,那我们岂不是卫士的创造者?天啦噜!”
凉至看到夜南歌的模样,硬是憋住了没笑出声来,“应该吧。”
“太棒了!”
夜南歌现在看着滩涂泥里种下的一排排高低不一的小树苗,特别地有成就感,完全忘了下来泥地之前她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也忘了她有多喜欢身上被毁掉的这套衣服。
凉至没说话,汗就那么顺着额头往下流着,但她两手都是泥巴,也只能由着它这样了。回头瞥了一眼岸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大男人,凉至忽然问:“现在看到身上干干净净的人有没有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夜南歌一下子就明白了凉至话里的意思,诡秘地笑了笑,意会到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把自己拔出来。”
*
总之最后回到别墅里的四人,无一幸免地都是一身泥。不一样的是,凉至和夜南歌是一脸得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