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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秘书还没等拦住她,人就已经跑到门外去了。
林四锦刚一出病房,到了走廊,还没等她跑几步,迎面就来了一个护士,推着一辆……一辆盖着白布单的推车。
一般来说,盖着白布的,那都不是活人了。
林四锦脑袋嗡的一声,陈秘书刚才说的话,瞬时就像一个响雷一样,在她的脑袋里砰地一声炸开了—
—
‘哦,少爷在外面……少爷在外面……在外面……外面……’
然后,外面迎头过来的东西,就是这个?
林四锦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呆住了。
那位护士见她这副模样,于是小心的开口问道,“呃,小姐?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
这也不怪护士问她,她就那么直愣愣的挡在推车面前,死死地盯着那上面盖着白布的遗体,身体僵硬,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任谁见了瞧了,大约都会把她当成死者的家属。
“小姐?”见林四锦还是不动,那护士又出声叫了她一声。
你说你不动也就罢了,但好歹给留出个地方不是,她这一横着站,直接把这地方都给挡住了,叫人家护士怎么推着它过去。
林四锦愣愣的走到那前面,然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腿一软,直接半跪倒在了地上,她扶着推车的边缘,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又开始往下掉。
然后,她又抽了抽鼻子,没收住情绪,随即便‘哇’地一声,真的是大哭了起来。
这一年之内,她才哭的这些个次数加起来,就没有不是因为李光御的。
那护士并不觉得奇怪,生离死别,在医院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陈秘书连忙也跟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双鞋,他看见林四锦扑在了那辆推车前,嘴角就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他连忙走上前去,想要跟她说几句话。但无奈林四锦哭得直打嗝,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将嗓子眼连带着肺一起都给哭出来似的,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说话。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放在了她的肩上。
“好了。”
林四锦心里正翻天覆地着,结果肩膀上就忽然搭上了一只手,她看也没看,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就要拍掉。
而那只手反应显然比她利索多了,人家立刻反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五指强势的插入了她的几根手指间,十指交握,掰都掰不开。
林四锦深吸回一口气,立即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嘴上一点好气儿也没有,“我说你这人……”
但是,等到林四锦一抬头,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脸色先是由一脸伤心变成了一脸惊呆,然后再从一脸惊呆变成了一脸惊喜。
总之,脸色来回变了好几次,看上去是又惊又喜。
李光御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蓝白竖条纹的病号服,右脸颊还贴了一个大纱布块,他左手高举着一个吊瓶,英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温柔。
他用力的握了握两人十指交缠的双手,淡笑道:“我这人,怎么了?”
林四锦,“……”
陈秘书看着林四锦一把扑进了李光御的怀里,嚎啕大哭的时候,他突然觉着,哎,这对折腾来折腾去的苦命鸳鸯,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吧。
李光御一只手揽着她,急忙哄道,“别哭别哭,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说完,他放开林四锦,单膝半蹲在地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后,他接过陈秘书递来的鞋,给她左右脚都穿上。
林四锦还处于情绪变动的后发期,有些缓不过神来。
病房里,护士正给李光御重新换着纱布,而陈秘书则在一旁同医生说着话。
李光御半靠在病床上,他侧头看着正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不吭声的人。眼里不自觉就涌上了许多情绪,比如温柔、喜悦和疼爱。
等到陈秘书跟着医生和护士一起出去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了她和他。
林四锦之所以低着头不说话,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天哪,她刚刚居然扑在一个八十岁老爷爷的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而且不仅叫这人看见了,还叫人家的儿子女儿都看见了。
半晌,李光御先开口说话了,“感应器的电源可不是我拔掉的。”他这么解释了一句。
确实,救护车刚开了没几秒钟,途中就过了三个缓冲带,车体这么上下颠簸了几次。因此心电仪的插头就被这么一颠,颠掉了。
林四锦眼圈红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不自然的将眼神瞥到了一边,胳膊动了动,想将被他握住的手给抽出来。
李光御用力握住,不让她挣脱开。
“我不怕死,但是,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还要留着健康的身体,陪你走遍世界的名流河川,看着你一直健康快乐下去。明白吗?”
李光御松开手,然后双手托起她的脸颊,用指腹将她眼角边的泪水给轻轻擦去。
林四锦被他托着脸擦眼泪,也没抗拒,而是暗搓搓的瞄了他一眼:“花言巧语。”
李光御给哭成了花猫脸的老婆擦干净了眼泪,然后又握住她的手。这一回,林四锦没有挣脱,而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李光御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真心话。”
只有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才能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站在自己的心尖上,再也跑不了了。
李光御接着说,“我不希望你体会到和我一样的心情,那并不好受。但是,你还是体会了一次,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四锦没点头也没摇头,不过,她心里却明白。
当面临生死的时候,失去爱人的时候,那种矜持和犹豫,就全都变成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说白了,失去过一次,才知道自己不该瞎折腾。
李光御直视着她,缓缓的说,“你不是问我,我和你的记忆,是以哪一种形式存在的吗?后来我想了想,现在应该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这个问题,一直是放在她的心里边,如果他真的没法回答,也许时间长了,她也慢慢的不会再去纠结。但偶然想起,大概还是硌得慌。
“当我没有记忆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你,所以我喜欢的也是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撒了月光一样,温柔四溢。
林四锦低头听着,很认真、很老实的听着。
“但当我恢复了记忆之后,我发现我对你,并不是喜欢的那种感觉。”
说完这话,李光御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抖。于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说着他未说完的话,“而那种感觉,我称之它为爱。你明白吗?”
林四锦还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坐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身体健康,记忆无损,然后,只爱着你一个人的男人。”
李光御的声线属于那种偏清冷型的,但就是这样的嗓音,若是温柔真诚的说上几句甜言蜜语,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十分好听。
“所以,这样的男人,你要吗?”
林四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她看着他的眼睛,这次,他的眼里面没有迟疑,没有犹豫,也没有迷茫。
只有满满的真诚与深情。
林四锦没有说话,她微微低下头去,然后身体慢慢的向前倾去,直到她的额头轻轻抵到了他的胸膛上,就不动了。
李光御伸手环住她的肩膀,然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第47章 赖着
其实;李光御腰上的伤也没那么严重,刀口虽然有点深,但并没有扎到要害处。按理说,也可以回家休养。
只不过,林四锦却不这么想。在她这里,哪怕就是他被指甲刀给捅了一下,那都是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按照医生的说法,还是再过几天出院比较合适。
这一天,医生又来给他做例行检查,检查完了之后,李光御苦着一张脸,怏怏的说,“我都好了。”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其实那美工刀扎到腰上,除了一开始确实是疼晕过去了,再往后做完处理之后,基本上也不觉得太疼了。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满足出院的条件了。
不过,毕竟两个人这才刚刚重燃爱火,老婆的关心和体贴简直就像小瀑布一样,那心里别提有多滋润了。
所以说,住院就住院了,这个可以忍。但是偶尔也得抗议两句,争取早日出院。
林四锦一边拿着小勺搅拌着粥,一边对他说,“要等到你的伤口愈合的再好一点,不用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