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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婶婶在旁边突然插了一句:
“那是当然的啦,凯蜜儿,主人还要尽快回到庄园去呢。”
凯蜜儿对薇拉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道:
“这个……如果有地方可回的话,当然,毫无疑问是要回去了。”
因为凯蜜儿平常形影不离地跟在萝兹妮斯的左右,薇拉估计她肯定听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 开始好奇地刨根问底。
“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决定啊?萝兹妮斯小姐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其实呢,这些都是不太准确的事情。”
“这个孩子……不,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总之……是不是已经查出来是哪家的孩子了 ?”
波里斯瞬时紧张起来,他望着凯蜜儿的眼睛,可是凯蜜儿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哎呀,我要去找小姐了,不然她找不到我又该发脾气了。 ”
说着,凯蜜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波里斯微微地笑了笑。
“再见。”
波里斯重新见到冬霜剑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从混沌的睡梦中醒过来以后,他发 现冬霜剑被一块黑布包裹着,就放在床下面。
从前一天的晚上一直到醒来,波里斯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晕乎乎的头脑 中突然记起了跟塔妮亚的约定,这才觉得有必要跟一直照顾自己的这些人说些什么了。恰好 在这时候,薇拉带着伯爵的口讯来通知波里斯,伯爵请他跟他们父女共进晚餐。
眼睛已经消了肿,身上的伤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被领去的地方,是这间旅馆里只有上等 房才配备的客厅兼小餐厅。推门进去,就看见伯爵和萝兹妮斯已经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正愉 快地聊着什么。站在旁边,可能是薇拉和凯蜜儿。
“快过来吧。”
伯爵率先开口招呼他坐下,萝兹妮斯也用不太僵硬的语气说到:
“快来呀。”
长桌周围有好几把空椅子,波里斯一时拿不准主意要坐哪里。伯爵看出了他的疑惑,指了指 萝兹妮斯旁边的座位。
“就坐在那里吧。”
食物被端了出来,与用餐人数相比,这是一顿算丰盛的晚餐,先是切成薄片的火腿和抹上白 色奶酪的面包,沙拉上来之后,开始上主菜。餐桌中央放着一块大面包,波里斯从伯爵父女 的动作中看出,那块面包的唯一作用是用来清理盘中的渣滓,这让一直过着半饥半饱生活的 波里斯觉得奢侈。
把切碎的兔肉用作调料的装在瓷盘里的料理,零星地撒着整粒胡椒的贝克鲁兹腊肠 ,略微泛着酒红色的切得很薄的羊肉等等,搭配着红葡萄酒端了上来。面对这让人眼花潦乱 的菜式,波里斯表现出一付处变不惊的样子,用餐前,简单的向伯爵致了谢。
用餐快要结束的时候,端上来了一盘煎蛋卷。父女俩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伯爵说:
“你尝尝这个,就会了解我们贝克鲁兹真正的味道了。”
波里斯不知道这普通的煎蛋卷里是什么东西,切下一块送进嘴里,脸上立刻出现了很奇怪的 表情。他嚼到一种切得很厚的蘑菇,味道非常稀罕,柔柔的,湿湿的。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 的浓郁而独特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看到少年的面部表情在转变着,萝兹妮斯不失时机地 介绍说道:
“是松露,是我们那里的特产,很有名的。”
虽然第一次品尝,但还是可以充分地感觉到是一道珍味。波里斯对萝兹妮斯的解释,点头表 示感谢。站在萝兹妮斯身后的凯蜜儿撅了撅嘴巴。
萝兹妮斯不时地抬起头看看波里斯的吃相。讲得明确一点,是在看他熟练地使用刀叉,以及 正确的用餐礼仪。看到这些,萝兹妮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逐渐安下心来,因为她觉得,这 个少年起码不会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令自己难堪。
这一顿久违了的丰盛的晚餐,使波里斯的心情松弛了许多,品尝着饭后甜点和茶,他戒惫的 心理却一直没有放松。正在喝白兰地的伯爵把所有下人打发走之后,终于开口了。
“我还没有跟你正式介绍过,我是安诺玛瑞南部地区贝克鲁兹一半土地的主人,伯爵凯尼米 德·培诺尔,这个孩子是我的独生女儿,也是我的继承人萝兹妮斯·培诺尔。”
听到如此正式的开场白,波里斯顿时慌了手脚,对方这样诚恳地自我介绍,出于礼节,自己 不得不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波里斯怀着侥幸的心理——伯爵是个外国人,但愿他没有听说 过自己的家族,而且自己家族的名声又不是很显赫——忐忑不安地告诉伯爵:
“我叫波里斯·贞奈曼。”
可是出乎波里斯意料之外的,伯爵马上反问他:
“是隆哥尔德的那个贞奈曼家族吗?”
这下后悔说真话也来不及了。虽然犹豫再三,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伯爵露出惊讶的神色 。
“听说是在整个奇瓦契司都很有名望的武士家族……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
幸亏伯爵没有像那个酷爱小说的大婶,做出荒诞无稽的猜测。在这种情形之下,波里斯除了 坦白没有其他的选择。但是他也没有过多的形容,只是简单的说:
“父亲去世了,现在由叔叔管理家中的事务。”
“是这样……”
萝兹妮斯的阅历跟常识,还无法理解波里斯所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爸爸去世了,由叔叔 掌管家中事务,那他完全可以寄养在叔叔那里呀!如果事情真像萝兹妮斯所想的那样,波里 斯那句话应该改成:爸爸去世了,所以家中的事务由叔叔管理。但是波里斯在叙述的时候, 那两件事并不存在因果关系。
过了一会,伯爵表示明白似地点了点头。他时常出入奇瓦契司,对那里存在着的痼疾性问题 还是有所了解的。
“也是因为政治上的分歧吗?应该是这样的。”
“……”
国家的耻辱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外国人揭露出来,赤裸裸的放在面前,波里斯不禁脸红了。 虽说还是对政治不太敏感的年龄,但是所谓的共和政是以这种形势实现的,连自己都觉得难 以理解。听说安诺玛瑞施行王政,是不是比共和政略胜一筹呢?
“那以后,你打算投靠哪里呢?”
波里斯决心如实地回答。
“还没有定下来。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位铁匠大人,他愿意收留我,所以想到他那里试试运气 。”
萝兹妮斯听见波里斯这样称呼打铁的,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这种稀奇的对话让她觉得愉 悦,当然,面对一个家庭破碎流离失所的同龄孩子,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优越感也是她心 情好的原因之一。
“那你是说,要去给铁匠当助手,以前对那类事情了解吗?你觉得你会喜欢吗?”
一直住在隆哥尔德的小少爷,怎么可能知道打铁的事?对于伯爵的第一个问题波里斯摇摇头 表示否定,但对第二个问题,波里斯回答得不是很肯定。
“可能从现在开始,就要尝试去接受它,喜欢它。”
一直在一旁含笑不语的萝兹妮斯忽地插进来说道:
“爸爸,那这个人是贵族吗?贵族要去干铁匠铺的活吗?”
“不是这样的,萝兹,这个国家与安诺玛瑞不同,是没有贵族的。只有长时间承袭下来的选 侯和议员,由他们来选拔管理国家大事的人。”
萝兹妮斯由于身上背着继承领地的重任,平常爸爸也教给她不少东西。萝兹妮斯又提出疑问 :
“那国家的土地怎么办呢?没有贵族谁去管理呢?”
“领地有它世代相传的主人,但他们也不是贵族。大部分领地的主人都会从选侯或议员中选 择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去支持他们,反过来又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因为土地领主掌握着 投票权,得到他们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总之,领主是得势,还是衰败,所依靠的选侯或议 员在国家的地位是很重要的,一且他们失势,那么领主也会跟着倒霉,所以才会发生领地主 人变更的情况。”
伯爵只顾自己的解说,好像把之前和波里斯的谈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波里斯一边暗暗想着这 位外国伯爵对自己国家的事情了解得很深,一边重新提起了那个话题。
“这一段时间真是打扰了,承蒙照顾,不胜感激。我想就此告别去铁匠那里,本来说好了早 上见面的,再耽误下去怕没有脸面见铁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