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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叫一声好,忽然矮身欺进韩铁板的身前,将他的双臂全拦在外门,猛然一记肘锤击在了韩铁板的心窝。韩铁板只觉痛彻心肺,干嚎了一声,弯腰错步,方寸全乱,花林随即一个震脚跺在了韩铁板的脚上,咳的一声,跺折了他的两节脚趾。
韩铁板胖大的身子随即给花林借势抛起,重重摔在了任小伍身前,孙驴儿忍不住哈哈大笑,郑鼻子那几个人脸上却没了血色。
任小伍见几个人的眼睛全盯在自己脸上,这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说:“我不会什么拳脚,只会使刀,花爷用什么兵刃?”花林胜了两场,气势大盛,摇头道:“我就用这双肉掌会会五爷的刀!”
任小伍心里暗喜:“你不用家伙,那是最好不过!”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气恼模样,道:“踏弩社的高人就是不凡,请赐教吧!”花林左肩微微一动,忽然右掌奇快无比地拍向任小伍执刀的腕子。任小伍本来还指望花林说些“请五爷先出招”之类的客套话,却料不到他说打就打,一惊之下,手臂疾缩,单刀一吞一吐,反切向花林的右掌。
花林笑道:“倒还不错”,右掌还是在任小伍的手臂上扫了一下子。任小伍动起手来,就不再那么心惊胆战了,他知道这花林要空手入白刃,必然要贴身近战,便即挥刀狂舞。花林见他刀势奇快,一时抢不到近前,心机一动,旋即边战边退,向身后一棵枯挺的老榆树退去。任小伍暗想:“这小子故意示弱退到树边,定然是盼我的刀劈到树干上一时拔不出来,老子倒要小心了。”
枣李三、郑鼻子等人见任小伍得势,全鼓噪叫喊,孙驴儿也面露难色。
果然二人到了树边,任小伍的刀便不敢拼命施展,激战中花林蓦然大叫一声,一招“青龙出涧”,双掌劲势十足地当胸拍到。任小伍侧身避开,但花林竟不收势,顺势拍在一株榆树上。这榆树早被酷日晒得干枯欲死了,花林一掌之下,那树啪的一响,一阵枯枝败叶纷乱如雨地疾落而下。花林便趁着这阵落叶,风一般地窜了过来,双掌劈砸抓缠,全是狠辣招式。
众人只瞧见一阵如雨的落叶将二人的身形裹住,一时却瞧不清谁胜谁负。猛然间只听二人齐声大叫,随即便见二人各自跳开,任小伍胸前衣襟破裂,甚是狼狈,而花林却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终于一跤栽倒在地,双腿上鲜血淋漓,却是中了两刀。
枣李三等人愣了一愣,随即震天价叫起好来。
任小伍意气风发,向呆若木鸡的孙驴儿扬刀喝道:“孙驴儿,这刀该轮到你了!”孙驴儿看了一眼摊倒在地的花林,不由脸色一片煞白,低着头搀起花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翻身跨上了马,策马如飞的驰远了。
任小伍哈哈大笑,枣李三忍不住指着孙驴儿的背影笑道:“瞧那德行,还不如你那只斗败了的鸡呐!”
任小伍这一仗赢得惊险而漂亮,按将军社的规矩,赢了局照例要和众人到乌金桥巷的酒肆里痛饮一番的。但喝酒时的任小伍总觉得自己象有什么事,他记挂着适才那场恶斗,觉得花林那小子败得有点怪,他更记挂唤晴,这丫头现在一定挺着急吧。
郑鼻子几个人就笑小伍心不在焉,准是在想莺莺楼的哪个花姐了。任小伍也乐得将错就错,匆匆灌了几杯酒就跑了出来。
时候才过晌午,日头还是出奇的毒,街上就没几个人,心里有事的任小伍在火辣辣的日头下向家里奔去。跑到家门口时,忽然任小伍低头瞧见自家院子外飞散着几根长长的翎毛,他的心尖被扎了一下子,那是大将军的羽毛,狗日的孙驴儿难道是调虎离山?唤晴,还有待在家里的唤晴,是不是也遭了秧?
他一步跨进院子里,就听见屋里一阵无力的鸡鸣声,任小伍一掌推开屋门,先一眼看见了他那只宝贝鸡,给一根绳子拴住爪子吊在房梁上,正无奈地扑腾着。一个中年汉子抱着腿坐在任小伍的炕沿上,正笑嘻嘻地望着他。这汉子有点瘦,偏穿一件宽大的皂色直裰,在身上逛荡荡的挺别扭。
任小伍的眼睛发了红,嘶声说:“朋友将一只鸡整治成这样,好大的能耐!不知我任小伍哪处得罪了阁下?”汉子笑容一敛,沉声道:“任小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逆匪作乱!识相的,快快交出那逆匪来!”
任小伍一头雾水:“什么逆匪?”汉子怒道:“这当口还死不认帐!就凭你那两招三脚猫的刀法能胜的了我师侄花林?”任小伍叫了起来:“哈哈,原来你是花林的师叔,姓花的和孙驴儿输不起了,就来诬陷我勾结什么逆匪!”那汉子将小眼一瞪,道:“这几日咱们东厂正在全力追捕一个女贼,不料那女子爪子好硬,为此伤了好几个护卫。我看过了花林的伤势,左腿和右臂上伤口狭长,与东厂护卫所受的伤一模一样。”
任小伍的心里一动:“难道唤晴就是那女贼?好在唤晴不在,想来是没有落在他的手里,这时候只有给他来个死不认帐!”把心一横,叫道:“原来是东厂剑楼里的档头大爷,姓任的没长眼,冒犯了档头大爷的师侄,那是罪该万死,但您说我勾结逆匪,可是冤枉死了人!”其时东厂宗主阎公公创“剑楼”,属下卫官皆使长剑,号称“剑士三千,名剑十三”,这其中的十三名剑不仅剑法出众,更各自统领剑士,人称“档头”。
中年汉子冷笑道:“你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歹先将你象这只鸡一般吊起来,看你说是不说!”蓦然身子一探,疾向任小伍抓来。
任小伍知道剑楼的人武功多半高强,而这人手掌未到,一股劲风早将自己的全身拢住,他心知不敌,急忙向院子里纵了出去。但那人出掌如风,嘶的一声,任小伍胸前的一幅衣襟还是给扯了下来。
任小伍急忙拔刀,但觉眼前人影一幌,那汉子身法如电,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任小伍耳边笑道:“好小子,还敢持械拒捕!”任小伍拼命向后挥出一刀,将那人逼得退了一步,但同时脸颊给那人的指尖扫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那汉子右臂一振,已经拔剑在手,笑道:“那贱人这时只怕就在左近吧,我先废了你的两条腿,看她现不现身!”话音未落,任小伍就觉得四面八方全是剑影,那人的剑招当真快愈闪电。
任小伍冷汗直冒,但同时又觉一股辣辣的热气从心底下翻上来,酒意上涌之下,任小伍把心一横,挥起刀来乱砍乱劈。那人的剑疾,任小伍的刀也是奇快,随着密如爆豆的一阵响,居然将那人的快剑尽数挡开,只是任小伍内力不济,半只膀子全麻了。
那汉子又惊又怒,只觉这小子的刀法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偏偏又奇快无比,自己的精妙剑招全给他以一种胡乱无比的招式挡开。猛然间那汉子大喝一声,二人刀剑相交,任小伍的刀忽然碎成数段。
便在此时,忽然一道青影从屋顶上射了下来,横封一刀,格开了那人攻来的一剑。
“唤晴!”任小伍叫了一声,这时右臂给震得几乎提不起来,手掌里还只握着一个光秃秃的刀把。
唤晴就挡在任小伍身前,素手内握着一把刀身略细的短刀。那汉子看了一眼那把泛着淡淡红光的短刀,双目一寒,道:“这刀莫不就是‘晓红一点天下白’?果然是你这贱人!”唤晴冷冷道:“苏暮楼,剑楼追了我两个多月了,今天正好做个了断。唤晴这就领教一下苏八爷崆峒派的暮雪快剑!”她将那短刀当胸一横,院子里立时荡起一阵杀气。
苏暮楼点了点头,说:“好,老子总算找到你这姓沈的手下的逆党,也不枉了这数月心机,今日擒了你正好到阎宗主处交差!”也不见他如何做势,一点剑光就如匹炼般射向唤晴的眉心。唤晴滑步让开,反手一刀挑向苏暮楼的脉门,刀势飘忽,轻灵无比。苏暮楼哼了一声,剑随身转,一招“雕旗卷重雪”向唤晴刀上迎去。
唤晴的短刀画了一个圈子,绕开快剑,卷向苏暮楼的咽喉。苏暮楼沉肩避过,但唤晴的刀上的圈子越画越大,又一个圈子划过,仍是指向他的咽喉。任小伍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暗想:“原来我老婆果然是个女飞贼,功夫还这么厉害!那个姓沈的不知是谁,看来我这包庇贼人的罪名是逃不了的。”眼见两人急拼数招,刀剑竟然没有碰撞一下,而唤晴的刀总是躲着苏暮楼的快剑,显是她气力未复,任小伍心中大是着急。
苏暮楼也瞧出唤晴步法虚浮,力道不足,心下大喜:“据说这小妞子前两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