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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仇心想:我哪会想不清楚,这是战胜宇文拓的唯一机会。他早已毫无保留,但不论如何催动真力,五行雷仍是四散劈下,根本到不了宇文拓身上。他咬咬牙,低声道:“师父,我快要撑不住了!”
五行雷威力虽大,但迅雷疾电,亦不能持久,说话间雷电已然减弱,宇文拓早已察觉,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混元太乙奇门虽然厉害,他仍能来去自如,拓跋玉儿见不妙,正要冲上前去,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正是陈辅。
陈靖仇遇险,陈辅也已看在眼里。这个计策是他殚精竭虑才想出来的,本来觉得就算宇文拓本领再高,一般也挡不住混元太乙奇门之力,可是没想到宇文拓的本领高到了难以想象地步,自己谋定而后动,合四人之力,仍然显得不堪一击。当拓跋玉儿要冲出去替陈靖仇挡这一剑时,陈辅也已冲了出去。
少主,你若有命逃生,不要忘了我的遗愿。
陈辅知道,只消冲到陈靖仇身前,自己肯定也要粉身碎骨,但不这样救他,陈靖仇先要被宇文拓一剑斩死。这一刻,陈辅没有多想,想的还是陈靖仇若能逃生,仍然不要放弃复兴大陈的大业。陈靖仇心下大恸,叫道:“师父!”可现在就算收了混元太乙奇门都来不及,而陈辅的长剑肯定也挡不住宇文拓的大剑,却听宇文拓叱道:“连师父都不要了?”这声音却又远了许多。陈靖仇吃了一惊,凝神看去,却见宇文拓已退到了白马边上,脚下却多了一团冰坨,再仔细看,这冰坨正是陈辅。他大吃一惊,喝道:“宇文拓,你好卑鄙!”
宇文拓一怔,马上笑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你师父险些毁在你手上,是我以冰封之术救下他一条性命,他才没在你这阵势里粉身碎骨。”
他这般说,陈靖仇倒是无话可说。他知道宇文拓所言不虚,方才师父冲到了自己跟前,他功力全失,哪里挡得住混元太乙奇门的威力,如果不是宇文拓,师父现在已成尘埃。此时陈辅已在宇文拓手上,他不敢再次发动阵势,只是道:“你将我师父还给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宇文拓淡淡一笑道:“阁下还在睡梦里吗?你这阵势的确很了不起,不过尚不足以置我于死地,我倒要看看你能耗到几时。”
陈靖仇心里暗暗叫苦。宇文拓洞若观火,显然已经看透了陈靖仇。到了这时候,陈靖仇真觉骑虎难下,不知怎么是好,一旁拓跋玉儿见陈靖仇沉默不语,知他难下决断,喝道:“宇文拓,你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宇文拓看了看天,朗声笑道:“诸位年纪小小,已到如此境界,宇文拓实不敢小觑诸位。不过,诸位想要杀我,只怕十年之内尚无此能。”
陈靖仇心想当初墨砚农也说自己十年内对付不了宇文拓,那时自己还不相信,但宇文拓也这般说,而且十年后宇文拓仍是年富力强,自己就算勇猛精进,一样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更不足与他匹敌。可是师父已在宇文拓手上,而且四神器都埋在这山坡上,这样退却,着实心有不甘。他道:“那你要如何?”
宇文拓沉吟了一下,举起剑向陈靖仇行了个礼道:“阁下年纪虽轻,一身本领却是不凡,请问尊姓大名?”
陈靖仇心想他居然还好整以暇地要和自己通名,他道:“我叫陈靖仇,你记得了?”
宇文拓道:“陈公子吗?”他又是一笑,将黄金剑交到左手,道,“陈公子,我许你为我生平之敌,因此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只以左手与你比试,只消你三人能逼我用右手,我便自认失败,任尔处置。”
陈靖仇没料到宇文拓竟然提出这般建议来,虽然平手相斗自己肯定胜不了他,但他只用左手,自己只怕并非毫无胜算。现在混元太乙奇门不能用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他看了看拓跋玉儿,见拓跋玉儿跃跃欲试,小声道:“玉儿姐姐,你看看小雪怎么样了。”
小雪方才昏倒在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拓跋玉儿“啊”了一声,捡起玄铁环走到小雪身边,扶起她道:“小雪!小雪!”她见小雪面色苍白,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小雪这才悠悠醒转,低声道:“玉儿姐姐,我……我怎么了?”
拓跋玉儿心道:你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晕过去,我怎知道?她道:“小雪,你身子行不行?我们要和宇文拓那小子最后一搏了。”
小雪的神情依然恍惚,只是“嗯”了一声,从拓跋玉儿手中接过玄铁环道:“老师父呢?他没事吧?”
拓跋玉儿还没说,宇文拓已道:“姑娘,这位老师父虽然受了伤,但没有大碍。有什么本事都用出来吧,宇文拓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雪走上前来,低声道:“陈大哥,我们……我们别和他打了吧?”陈靖仇见小雪醒转,信心多少回来了一些,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扭头道:“小雪,宇文拓只用左手与我们相斗,只消迫得他用右手,便是我们胜了,你别担心。”他怕小雪心有余悸,不敢出手,因此先给她吃颗定心丸。
宇文拓见他们已站定方位,将长剑一指道:“我第一剑要分袭左右,陈公子,你拔剑吧。”
陈靖仇心想若是一拔出长剑,混元太乙奇门便解除了,不说别个,就算能胜宇文拓,他那些士卒一冲上来,己方三人哪里还能对付?幸好师父的长剑就落在他身前,便捡了起来道:“我以师父的剑来对付你。”
宇文拓倒也不说什么,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人忽地一闪,便已欺到近前。宇文拓的黄金剑比一般剑要阔许多,想来亦沉重非常,但他只用一只左手,仍是运用自如。陈靖仇咬了咬牙,喝道:“小雪,玉儿,三才阵!”
这三才阵以前一直都是以陈靖仇为主,小雪和拓跋玉儿为辅,但小雪刚才昏迷过一次,陈靖仇则是连施两番血咒,元气大伤,反是拓跋玉儿最强。拓跋玉儿生怕陈靖仇挡不了宇文拓这一剑,便上前半步,举刀去挡宇文拓的长剑。哪知她的刀刚举起,宇文拓喝道:“来得好!”黄金剑忽地一转,不等她的腰刀碰上,便已横斩过来,本来他这一剑似是大力劈落,如此一来却变成小巧绵密的招数。陈靖仇没想到他用一只左手舞动这般一口大剑,居然招式也这般变化多端,而且一只右手当真贴在腰间动也不动,心想:“要斗招数吗?那就正好。”
他最担心的,还是宇文拓仗着体力来硬碰硬,三人依次上前,每次后面两人都有一口喘息之机,因此虽然渐落下风,却还不露败象。待三才阵变到第七转时,宇文拓忽然舌绽春雷,喝道:“破!”这一声震得三人耳中嗡嗡直响,此时正是小雪转到他正面,正举玄铁环去格挡,被他一声猛喝,手不知如何便一软,“当”一声,玄铁环已被他击落在地。
在击落玄铁环的一瞬,小雪和宇文拓都觉脑后又是一阵刺痛。宇文拓功力高深,尚不觉如何,但小雪却是一个趔趄。陈靖仇见小雪遇险,大惊失色,本来这时候他要向右下跨出一步,情急之下,反倒向前跨了一步,而这时拓跋玉儿也已踏上前来,这样一来三人位置便已错位,三才阵已然乱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都是一个心思,想要替小雪挡这一剑,但宇文拓的黄金剑中宫直进,自上而下劈落,两人都觉一股大力袭来,宇文拓这一招竟然在转眨间又由巧化拙,但这拙而又拙的直直一剑却是什么妙招巧招都无法抵挡的,两人同时被震开了两步,宇文拓的长剑已到了小雪头顶。
黄金大剑只消再落下数寸,小雪的脑袋就要被一劈为二。小雪现在又昏迷过去,躲都没法躲,陈靖仇只觉心先已裂开了,嘶声道:“小雪!”他不顾一切就要上前,竟然要伸臂去挡,宇文拓的长剑却收住了下落之势,悬在空中道:“陈公子,你们败了吗?”
陈靖仇一心想说“没败”,但他毕竟还没有这等惫懒,见一边的拓跋玉儿亦是花容失色,鬓边头发也已散乱,颓然道:“我们是败了。”宇文拓的右手仍然贴在腰间,当真从来未动分毫,他真个只凭左手就击败了自己三人。陈靖仇纵有千般不甘,可败了就是败了,还是直言承认。
宇文拓淡淡一笑道:“陈公子,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卑,再苦练十年,必能与我一战,只是今天还早了点。”
陈靖仇恨道:“你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已赢了,说吧,怎么处置我们。”
宇文拓道:“若我杀了你,只怕你又要说我是怕你十年后超过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