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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虽然潮湿阴冷,但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可以入内的人除了贵族,就是曾立下战功的军人。
我属于后者,但也只是申请过来暂时修养而已。
禽鸟变异带来的第二次世界末日之后。我曾应该亚v号基地的号召加入军队,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是前往该亚3号基地,他们与我们失去联系已经有几个月了。
等我们赶到那,看到的就是一场人间炼狱。
人形丧尸的变异已经发展到生出了畸形的肉翅,所有的区包括内圈都已经沦陷,我们原本已经救出来三个活人,却因为一名队员被咬后不愿承认的私心,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整个基地,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走了出来。
也不能算是活着,那个时候,我拖着一身深可见骨的伤从尸堆里爬了出去,看着禽鸟一点一点将曾经的队友啃噬干净。
我有再生的能力,足以自保,却救不了别人。
回到该亚v号,罗杰博士强烈要求我暂时修养,不然精神上受到这样大的刺激,迟早是会出事的。
罗杰是我到达该亚v号后遇到的唯一一个以前的熟人,他曾经是我的私人医生,可以称得上有几分交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听话乖乖过来修养,只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而那第一次,我失去的人,是苏沉。
那段记忆不知为何模糊着,我只记得零星的片段。
一是四面八方都是丧尸呈包围之势,让我们退无可退,我的精神紧绷到极致,害怕得不行,将满身是血半昏迷的苏沉放置在洞内,自己则用身体强行堵住洞口,求他再撑一会,不要昏过去。
仿佛是磨合在骨头上的钝痛,至今还深刻的印在我的记忆中。我那时牙齿都在发颤,不知道是血还是汗从鼻尖滴下去,眼前一阵赛一阵的恍惚。苏沉一手捂住不住往外涌血的腹部,惨白着脸似乎已经思绪不清了,嘴唇翕动,似乎轻轻说了些什么。
可我却没有听清楚。
然后的画面便是幽暗的树林。
我身侧的树洞被什么用指甲生生刨开大洞,里面除了血迹和一些碎裂的布料,什么都不剩。
凄风冷雨中,我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哭到昏厥。
那一刻的内心崩塌,令我有了几个月的记忆空白。
我无法想象,那段时间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因为等我再度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非人的模样。
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色,眼睛没有了眼白,黑得渗人。
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连悲伤的权利都无法拥有。
☆、第38章 chapter38
我的身体共有过三次变异,都是在接触mr病毒之后,进程也越来越快。
但只有我还有意识,情绪稳定,“活尸”状态的我就不会出现,好比第二人格:我与“她”共用一具身体,并且我相信“她”是具有独立思想的,并不会影响到我的思维。
像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炸弹,我把它藏在怀里,却对谁都无法倾诉。
……
“水星”中有置换空气的系统,但是单个的宿舍房间只要房门一关几乎就是封闭的。受个人因素的影响很大,无法百分百和系统对接,于是基地便独立提供了供氧系统。
由于化学供氧的方式太过昂贵,科学家研制出来一种植物,在同样微弱的阳光中,造氧能力十分突出。朝生暮死,同时省去夜晚呼吸作用的氧气消耗。但也因此,采氧室每天都需要人员播种。
这也是“水星”居住者唯一必须要做的事。
这边我们刚刚把“氧草”种下,头顶便传来轰然的一声,机械运转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抬头,看见像是日出一般,光暗的切割线不住的转移,最终迅速的渡过我的身边,在我眼眸中撒下一派刺目的金色。透明的玻璃和几米深的海水阻挡,阳光是没有温度的,只是亮得惊人。
每到日出之后,基地就会将打开遮光的外壳,接受阳光。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水星”独特的魅力才显露出来——这里的天空是完全无害安全的。
氧草的生命力十分强悍,刚种下不久便已生根发芽,我抱膝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看着斑斓的鱼群从玻璃罩外缓缓游过,绚烂的珊瑚礁层层簇簇,蔚蓝澄澈的海水扩散着道道水纹,心灵慢慢沉静。
“姐姐,你还在这呀,到吃饭的时候了。”远远的,我看到小女孩朝我跑过来,一看我身后的草坪,吃了惊,“你种了这么多啊。”
吃惊的应该是我才对,我还以为同寝室的其他人早早过来肯定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结果自己埋头苦干的赶进程,哪想腰酸背痛的一抬头,她们人早走光了,地面上歪七扭八的种着零星的植被,也不知是来干什么的。
我看着海里的鱼,心情很好,也不饿,就道,“我现在不大想吃东西,在这坐一会。”
她一听,做出甚有同感的样子咧了咧嘴,撑着头在我边上坐下,似乎也不准备去吃饭了,“到这里来后天天吃鱼吃鱼,腥死了。我都吐了好几回,但下一餐还是得接着吃。”
恰好一只超大的螃蟹从玻璃罩上爬过,姿态缓慢。
我心里一动,笑着问她,“螃蟹呢?吃得多吗?”
她摇头,“出去捕鱼的队伍不会刻意抓螃蟹的,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们吃。”
我想到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站起身,“那我出去给你找螃蟹吃,海里还有好些贝类,应该味道不错的,晚点我们在这里汇合。”
小姑娘一听眼睛亮了亮,但又立马迟疑,“你会游泳吗?”
“会啊。”而且现在海上没有大风浪,水流缓慢,再适合游泳不过了。想到这,我心里都有些痒痒,和小女孩一起往出基地的设备区走过去。
这里除了有组织的捕鱼队,还有志愿参加捕鱼的人,总之就是你想干什么都可以随意,就是生死他们不会管。万一淹死了,或者出了其他的意外,那都是自己要承担的后果。所以我跟管理设备的人一说他就答应了,让我注意氧气瓶里的数据,不要快速上浮,也不要走太远。
我点点头,等隔离的舱门开启,窜入海水中。现在的不是涨潮的时候,距离海面仅有五米,我在舱外给开心地直蹦跶的小女孩挥手,慢慢朝外游去。
我这次来,潜泳游玩的心思居多,捡了几个贝壳放进背包里,起初也抓了个螃蟹,但是觉得过于碍手,半路又给扔了。虽然以前学过潜泳,但是很久没玩过,而且没有随行的教练,我也只敢绕着基地附近走。
正好绕到采氧室那面的草坪,小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但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等着。
我从玻璃罩上找到了之前就发现的那只巨大的螃蟹,本来想游到她面前炫耀炫耀,结果一转眼就发现采氧室的门竟然被从外面关上了。不仅如此,基地内几乎没有人员流动,所有的人都呆在被划分好的区域内。
唯一没有在室内的只有统一着装的士兵,身姿笔挺的守在通往水星入口,环形的隧道内,每隔五步便有两人相对而站,在恭迎着谁的出现。
“水星”最中心的建筑,向来严兵把守,严肃寂静的军事禁地,如今布列少说百人,肩章都是带星的。
连传闻中极低调,甚少出面的“水星”指挥官,林路上将也在其中。
我内心已经是有几分骇然了,生怕自己躲在这里往里面窥觑会引来不好的事,猛一推玻璃罩,借住反向作用力往旁边游去。
也奇怪,可我没看到过来的渡船啊。
我手里捧着比我身子还宽些的大螃蟹,一边拼命往旁边游,一边准备往内“查看”。
然而视野刚一外放,心脏便是狠狠一紧:环形隧道的某处,士兵远远撤离等候,独有一人停步驻足,肩上披着黑色军装外套,身形修长,简单的白色衬衫点缀着精致的袖扣,眸似含着星辰,点漆如墨。
他就独身站在那,微微抬头,看着我。
而我之前竟都没有发觉。
我甚至没来得及仔细去看他的容貌,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熟悉的惊艳,然后就魂飞魄散的逃了。
在大战场留下的阴影,让我对拿捏着人生死的统治者的忌惮远远大于丧尸,生怕他们起疑,尤其我还有这么个见不得光的身体状况。
再没有心思捡贝壳,往外游了一阵后刚好碰上第一波回来的捕鱼队,万分庆幸,默默跟着他们进了“水星”。
……
褪下设备,我们很快就被人“强行护送”着往住宿地去,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不显惊慌。随着茫茫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