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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年最怕的就是看到她这个表情，因为每一次都没什么好事情。
于是，干脆靠边停了车，将她的人拉近了一些，捏捏她的脸蛋儿，柔声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没有。
就是因为觉得什么都不该瞒着，所以秦时才纠结。
“我在想……如果检查结果出来不是我们想要的，那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顾行年先是一愣，然后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傻瓜，为什么你脑子里想的东西都这么奇怪呢？”
“没有啊，我很严肃的！”秦时有些急，抓着他的手，“你快说啊，如果没有孩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没有就没有啊。”
会失落，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啊。
“我们还这么年轻，这次没有，下次也一定会有的啊。”
“可、可……”
秦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他和陈妈在自己身上给予了太多的期待，以至于她现在觉得压力很大很大。
更重要的事——
肚子涨涨得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就和以前大姨妈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保不准，就是大姨妈来了啊！
可秦时还是不敢说，一路憋着，一直憋到医院门口。
顾行年将车子熄了火，看她低头咬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轻蹙眉宇，问她：“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温柔到让秦时觉得心里很是愧疚。
“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话音落下，她看也没看顾行年，一把就推开车门，飞快冲了下去。
顾行年坐在车里，怔怔地看着她的小身影如同踩了风一样地冲进了医院，然后彻底看不见。
她这是……怎么了？
秦时一口气冲到厕所，进了隔间，结果发现，真的大姨妈来了。
呜呜呜……
欲哭无泪。
她蹲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她一直不出去，顾行年就会担心啊。
五分钟之后，顾行年的电话打了进来，问她：“怎么还不出来？肚子不舒服吗？”
“我、我……”秦时彻底结巴了，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一头撞在墙上，然后晕过去！
可真让她去撞墙，她又怕痛，于是就这么继续尴尬着，窘迫着。
后来还是顾行年猜到了，试探性地问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
“你带卫生巾了吗？”
“没有。”
秦时的声音已经低得如同蚊子叫一般，含糊不清。
顾行年却并没有生气，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对她说：“那你再蹲一会儿吧，我去帮你买，要哪个牌子的？xx吗？”
“你怎么知道我都用xx的？”
当然知道啊。
天天同床共枕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顾行年没回答，只是挂了电话去帮她买卫生巾了。
也许这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不管是作为男朋友还是作为老公，都应该去做。
可对女生来说，就是觉得很感动很感动啊。
秦时蹲在那里，心里所有的窘迫和尴尬瞬间都消失了，她现在只觉得感动，还有就是甜蜜。
另一边，顾行年走近超市，站在卖卫生巾的货架前，快速地在搜索秦时常用的那个牌子。
一般去超市买这种东西的都是女孩子，就算有男孩子，也都是陪着女孩子一起去的。像他这么单独来的，还这么寻寻觅觅的，倒是少见。
别的牌子的促销员走了过来，开始热情地跟他推销。
顾行年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未说什么，却令对方瞬间就闭嘴，然后默默走开了。
有些人他不需要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只要他的气场全开，就足以让你畏惧。
周围的人自动都离他远了一些，直到他找到秦时常用的那个牌子的卫生巾，拿了一包去付钱。
有女生羡慕不已地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也好想有个这么帅又愿意为我出来买卫生巾的男朋友啊！”
“好了，别做梦了，他的女朋友一定很美很棒！”旁边的人一边打击，一边却也忍不住露出花痴的神情。
顾行年听得清清楚楚，却一点都不觉得得意。
这世上所有人的赞美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的，只有秦时，只有她的赞美和肯定，才是自己想要的。
回到医院，因为他是男的，不能直接进女洗手间，就只好拜托别人送进去。
秦时蹲得脚都快麻了，起身的时候都是咬着牙才能站起来的。
第238章 离别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挪出了厕所，看到顾行年站在那里等她，眼里都是狡黠，顿时又脸红得不行，甚至想要转身躲回厕所里去。
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自己总不可能一直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吧。
秦时咬咬牙，低头朝着顾行年走了过去。
顾行年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等到她走到身边，笑着问：“舍得出来了？”
“什么啊！”秦时轻声狡辩，“我是脚蹲麻了，所以才这么慢的！”
“麻了？”他一边问，一边弯腰，似乎是要帮她揉腿。
秦时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现在已经好了！”
顾行年，你别对我这么好啊！你对我这么好，我这个心里就会觉得内疚啊！
虽然我知道，道理就和你说的一样，孩子有没有，不是我能决定的。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又那么想要孩子，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啊。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就说出去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没有怀孕？”顾行年对于她说这句话显得很生气，“我在路上的时候没和你说明白吗？有没有孩子都和你无关，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我……”
秦时心里本来就愧疚不已，他突然这么凶起来，她就更加难受了。
眼眶一点一点地变红，眼泪好像马上都要流下来了。
这下轮到顾行年不知所措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得对。”
“……”
“就是你说得对我才哭的！”
“……”
都说女人生气的时候会说反话，顾行年这会儿也分不清秦时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反正就觉得她生气了。
可事实上秦时真的没生气啊，她要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
一路上，顾行年不断道歉，秦时也不断道歉在，最后秦时实在是受不了了，对他说：“好好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顾行年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次不像是说反话，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道歉了。
秦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靠过去，贴着顾行年的胳膊，幽幽地说道：“你傻不傻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而已。”
“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哪里我没看过？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胡说什么啊！”
“又哪里说得不对了？”
“……”
对对对！就是因为说得对才不好意思啊！
秦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坐正了自己的身体。
——
陈妈一直在等他们打电话回来，后来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立马就跑了出去。
秦时跨着脸，对她说：“陈妈，对不起。”
“啊？”陈妈先是愣了下，然后就笑着摸她的头，“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有没有孩子是天注定的事啊，这次没有，下次也会有的。”
唔，好吧，你们肯定都是这么安慰我的。
陈妈一直从门口安慰到进屋，还在安慰，顾行年看秦时的头已经低得快要贴到地上去了，终于忍不住帮她解围——
“陈妈，你先去帮她煮碗红糖姜茶吧。”
“啊？”
“她来大姨妈了。”
“……”
陈妈当时的脸色，秦时看了恨不得双眼一闭直接装死。
——
殷沁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殷正楼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在商量什么时候离开申城。
“真的假的？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啊？”
“是啊！”秦时撇撇嘴，到现在想起这件事，都还是觉得尴尬会从心底冒上来。
殷沁笑笑，却又忽然叹了口气，“我跟爸爸商量过了，我们想后天就走。”
“后天？这么快？”秦时愣了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舍，她张嘴似乎想要说挽留的话，可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轻声道：“也好，早些离开，你们能早些过上安慰的日子。”
留在申城的话，秦豫北那边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的。
这些天她听说秦豫北来过医院几次，倒不是来找麻烦的，每次来都只停留几分钟，有时候会和殷沁说几句话，有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话。
有一次秦时问过殷沁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殷沁说她也不知道。
后来她给秦非同打了电话，秦非同是这么解释的——
大概是太想念一个人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吧。
哎，这两个人啊……
——
转眼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