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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就是这里没对,太岁这种大补的药,就这么轻易用掉了?”
云涯被水南说的一怔,细细想来,也觉得安阳王府对夏暖的保护到了令人发指的细心地步,手颤了颤:“你是说,小暖的身子很不好?”
水南摇头:“不像,她身体弱是从小就有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世人皆传萧羽每个月给夏暖进补的药材都够京城中小贵一家家用月余,这有什么好瞒着人的?我就是觉得,她不嫁人有不嫁人的苦衷,不一定是体弱。”
云涯咬牙:“那还有什么?”
水南慢慢露出个阴笑:“万一小暖是个石女呢?”
云涯一颤,嫌恶看着水南:“石女什么你真敢想!”
“可能性还不小呢,你瞪我干嘛!”
云涯叹气,转身走了,也不想和水南说话,看来这事只有自己去打探了。
不由心思又转到了石女上面,石女,石女确实不能生孩子,突然又觉得真的能对上,云涯心里崩塌一块……尔后又咬牙,石女就石女,石女他也要了!
不过,首先,得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扶风乱月、* Kuchen给我扔的雷~~爱泥萌~
谢谢冉冉的云对我的肯定,我会加油的~~~(坚定脸!)
端午9号当天双更~存稿又少了一章,然而我还在卡番外……嘤嘤嘤~
☆、心意·终回
安阳王府。
尤复礼在夏暖身上又施了一套针,药没用,全放膳食中调理了,夏暖自从回府了就很安静,有时候又有些呆呆的,洵青不说,下人不敢问,皆是尽心伺候,第三日尤复礼来的时候,夏暖看着这个老太医给自己尽心把脉,霜白的两鬓昭示着他迈过的无常年岁。
尤复礼问完夏暖的症状之后,正斟酌着用什么药,冷不丁夏暖看着他问一句:“尤太医,我要是最坏的情形,能撑过今年吗?”
尤复礼抬头,夏暖的眼神平静无波,未笑,安然看着他。
一霎尤复礼从夏暖的脸上看出一种超然,他心慌乱一瞬,才勉强咧出个苦笑:“郡主怎么这么说?”
夏暖:“我觉得身子越来越不爽利了,想问问太医。”
“郡主,”尤复礼斟酌用词,“这人都有病痛,老朽从未见过郡主最坏的情形,老朽……”
夏暖悟了:“哦,我知道了。”
尤复礼还准备说什么,夏暖脸上绽出个微笑,像是破冰一般,梨涡显露,竟是有几分轻松道:“这就看命数了罢,各有缘法。”
尤复礼哑然,像夏暖这般,从小就徘徊生死之间,确乎是可以看破了。
尤复礼走了,夏暖精神头好些,搬出早就不用的古琴,用指尖挑出一首破碎的曲子,也不知想什么般反复弹了几遍,手上无力,弹出来也不怎的好听,夏暖从小虽学这些,可是她手无力吐气不济,笛箫琴瑟皆是不多碰。
洵青守着,看着夏暖肯动弹动弹了,心里好受些,忙不殊伺候着。
弹完夏暖又看了看远处,眉眼温婉,转向洵青,柔声问:“洵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里?”
洵青不解:“以后?”
夏暖点头:“恩,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何去何从。”
洵青是当年被夏玮从杀手堆里带出来的,从小受着非常人的训练,可年岁还小未杀过人,夏玮带她回府准备审问,小孩让人不怎么堤防,竟是逃了,半大个孩子也逃不出王府,夏玮搜出她的时候就躲在夏暖的院子,血污满身。
当时是夏暖看着动了恻隐之心,求了一句,从此之后她就跟着夏暖,服侍得尽心尽力。
夏玮看了她两年,觉得还好,才渐渐对她放宽心。
洵青跟了夏暖这么久了,冷不丁夏暖说这么一句,一时发懵。半晌心酸叫了句:“郡主~”
夏暖倒是释然,宽慰笑着:“我是想着,你不是王府的家生子,又没卖身契,我看你也不像是想嫁人的,这一院子人就你跟我最亲,提早问问……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我不信。”
洵青眼眶发热,慢慢道:“想过,我想替郡主去大夏走走,我功夫好,别人轻易也欺侮不了我。遇到合适的人合适的地方,也许就留下了。”
夏暖神色复杂看着洵青,不说话,起身走去内室,洵青在外面听到剪刀的声音,忙走进去看,见夏暖散了髻,剪了自己的一缕乌发,正慢慢塞进一个锦囊之中,她看着洵青进来,笑着将锦囊递给洵青。
洵青不解:“这是?”
夏暖任由头发散着,也不梳了,踱步到外间又坐到琴前面。
手指随意挑着琴弦,清脆铮铮,夏暖缓缓开口:“你带着罢,若是真要去看,带着它,当是和我一起了,我一直想找个人这么做。”
“郡主……”
夏暖安然:“佛说,大千世界,日月星辰,江河淮济,一切含灵。我死后,就归于这大千中,不必伤春悲秋。”
洵青还欲说什么,夏暖娇俏笑起来,又似寻常一般耍赖:“好了好了,洵青你最好了,别再提这个话头,我坐了几日身子都僵了。”
洵青将锦囊慢慢收了,夏暖已经凑过来拉着她的手:“快快,帮我把头发梳起来,万一爹来了看见定是要责骂我的。”
洵青被夏暖逗笑,夏暖从来就怕夏玮,从未变过。
洵青的手持着绿檀的梳子慢慢给夏暖顺发,蓦然想到一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世间见白头。
洵青深吸口气,手微微发抖。
夏暖回府几日之后,又恢复了寻常一般,再也不提出去玩,每日就鼓捣着小东西也是自得其乐笑意盈盈的模样,饭量也好多了,就是每晚睡前都得看一遍心经,那时候也不怎么说话,看完就睡,让洵青和霜河略微不安。
有一日,硬是带了胭脂要萧羽给她画个妆容,萧羽无奈,画了,明净好看,夏暖踮起脚尖就用唇脂蹭到萧羽的衣领之上,蹭完就跑,边跑边笑着叫着:“小爹,让你前几日骂我,哈哈哈哈~”声如银铃,让萧羽抓着了好一顿挠痒求饶。
到了夜里,夏玮回来了,抓着萧羽的中衣神色莫辨看了好久,萧羽方才明白那小没良心的是打的这主意,第二日,果然起身又是腰酸背痛,夏玮走了后,萧羽寻着夏暖又好一阵闹。
踏云楼。
云涯单手敲着桌子,所有的纷繁都理不顺。
水西的消息打探回来,明晰得令人发指,那人确实没说谎,宁家最初中意的确是夏暖,后来夏暖拒了宁植,太后找了宁太傅谈话,这才变了意愿开始撮合起宁植和谢娴起来。安阳王的意愿也很明确,坚决不将夏暖许给宁植。
而宁植和谢娴的接触,最早就是通过夏暖的,还属于一年见三次都算多的,夏暖拒了宁植之后的个把月才顺着家里的意思私下见了谢娴几面。
也就是说,宁植之前根本和谢娴没什么。
也就是说,夏暖,果真骗了他。
云涯手顿住,一阵蹙眉。
尤复礼那边也悄悄找人问了问,一切都很正常,夏暖自小头疼脑热的特别多,可能是没了娘,萧羽和夏玮特别在意夏暖,这十数年如一日的在意,反而找不出什么不对来。云涯很烦躁,找不出个头绪。
水南也坐在他对面,两人互相都烦躁着。
水西倒是捧了本医书,报上自己的询问结果就一副淡然模样。
过了半晌 ,水南道:“我觉得,有个人肯定知道。”
云涯看向水南。
水南舔舔嘴唇:“太后肯定知道,正如宁家没有拒绝安阳王的理由一般,太后也没有,但是太后的态度从开始就那么决绝,定是知道什么的。何况,当年还是夏玮保的今上登基,就算是冲着感激也不该拦着。”
水西将医书放了放,笑:“太后还知道当年先帝宫里死的妃嫔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还知道遗诏有没有动过手脚,还早就知道夏玮和萧羽是一对呢,可是,谁敢去问呢?”
水南瞪水西一眼,讨个没趣,当没说过。
云涯早就想到了,此路不通。
一众人商量无果,走前水西似笑非笑道了一句:“阿云,你这可是高岭之花,比我难啊!”
说完也不顾云涯的难看脸色,哼着小曲走了。
最后,云涯选了个最笨的法子,就是每日在安阳王府顶上守着。
他就不信,守他个半年都出不了结果。
可是看着夏暖和萧羽疯玩,看着萧羽给夏暖点胭脂,他还是觉得心涩得慌,再观夏暖脸上笑靥如花,又怀疑起来水南的判断。可真是,理不断剪还乱。夏玮功夫也好,只要夏玮回来了云涯是断然不敢靠近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