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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了半晌,却是黑棋占了上风,但白棋也有转圜的余地,此时应该白棋落子了,可执白之人却久久无法落子。见此情景,陆风便执白下了一子。
一子落幕,满盘皆惊。陆风这一子,竟将白棋陷入了绝地。那执白之人也是吃了一惊,想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如此落子。那人看了陆风一眼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眼睛又盯在了棋盘上。
这时,黑棋也开始落子了,于是,陆风便执白同黑棋战在了一起。十几手过后,白棋竟有了一丝生气,几十手过后,白棋竟渐渐占了上风,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执黑棋的人长叹了一声:“置之死地而后生,妙呀!子城不愧吴郡三才之名。”
陆风赶紧谦虚的说:“不敢不敢,侥幸而已。”
这时只听那执白棋的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今日赌局也输,棋局也输呀,真是双输之日呀。”说罢又哈哈大笑。
那执黑棋的人只是捻须微笑不语,上下打量着陆风。
这让陆风更感到郁闷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呀。
片刻之后,那人停止了大笑,转而对陆风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吴郡三才之一的陆风陆子城了,在下田丰田元浩。”接着他又指着他对面执黑棋的人说:“这位是广平沮授沮子正,沮子正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呀。”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两人就是田丰和沮授呀,他们可是三国时顶级的大谋士呀,尽管不是很出名,那是因为他们明珠暗投,跟着袁绍了,没有发挥出他们本来的实力。他们的真正实力,绝不在荀愈、荀攸、贾诩、郭嘉之下。曹操曾经给过他们公正的评价,那是在袁潭死后,王修哭丧之时,曹操说:“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
唉!没有跟着好领导,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呀。一部三国史,又湮没了多少人才呢?英年早逝的郭嘉、周瑜、庞统,明珠暗投的田丰、沮授、审配,一生郁闷无奈的徐庶,生不逢时的诸葛亮,没被曹操重用的陈登……数不胜数呀。或许,历史就是这样吧,它永远为成功者书写着胜利,对于失败者,它也只能是一带而过,这也难怪,谁让中国的人太多了,人多了,人才就多了。但世间万物却以稀少为贵,人才多了,也就变便宜了,自然不会有好价钱,也就不为人知了。对于这种现象,谁都只能是一声长叹了,毕竟当局者迷嘛。
听完田丰的介绍,陆风赶忙深施一礼,“原来是二位先生,风今日遇见二位先生,真乃三生有幸呀。”
“呵呵,子城不必客气。”田丰说道,“吾与子正打赌,子正说你今天会来,我言未必。想不到子城今天果然来了,真不出子正所料呀。”
一听田丰这么说,陆风心里就明白了,难怪呢,人家早知道你要来了,所以你一到门口,人家就认出你了。不过陆风也奇怪,这沮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要来拜访田丰呢?
沮授看出了陆风的疑惑,解释道:“子城在涿县之时,便立志要结识天下豪杰,北上并州抵御匈奴,所以,子城来到巨鹿,岂有不拜访元浩之理?故此,吾料子城今日必来,想不到子城今日果然来了。”
“常听人言:‘河北名士,巨鹿田丰,广平沮授,皆当世之大才也。田丰亮节,沮授多智。’吾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呀。”
“哈哈,子城谬赞了,不知子城此来所为何事呀?莫非欲请我二人同去并州?”
田丰果然是耿直的人,居然开门见山的实话实说。而沮授却依然是微笑不语。
“不错,我正有此意,不过,吾欲先去洛阳,以求取功名,否则,其事难成呀。”见田丰如此直率,陆风也就直说了。
“子诚此去洛阳,恐怕并非是求取功名,说是买取功名更合适一些吧。”
晕呐,这个田丰,也太直接了,本来挺好的一件事,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咱就实打实的来吧。
“诚如先生所言,吾打算贿赂十常侍,买取功名。”
见陆风说的这样露骨,崔言直着急,频频目视陆风,可陆风却象没看见一样,依然信口开河。
“吾亦别无他法呀,当今朝堂,皇帝昏庸,宠信宦官,十常侍专权,在朝堂之上,已无所作为了,所以,我才想去并州,建立一番功业。虽然辛苦,但总比哀叹时光要好些。”
“哈哈,子城果然是爽快之人,居然实情相告于吾,吾深为感动。以子城之人品才学,家世名望,求得官职应不是难事,况且子城身边尚有这一文一武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呀?不知这二人怎么称呼?”
崔言等了半天,见终于问到自己头上了,于是赶忙答道:“在下崔言崔季节,清河东武人。”
管亥也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说:“我叫管亥,表字子威。”
经过几天的相处,管亥对一些往来参拜的礼节已经很熟悉了,与人交往时,也象那么回事了。并且,管亥还穿了一身新衣,梳洗的也比较干净,再加上崔言的配剑,身上竟也有一种英雄气概。
说来也怪,崔言竟对管亥十分投缘,几天相处下来,二人居然交情非浅,崔言把配剑都赠送给了管亥,还美其名曰“宝剑赠英雄”。这让管亥激动了好几天,成天的早起练剑,生怕辱没了崔言的宝剑。
田丰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沮授亦微微颔首。
“如此文武际会,子城又何须我二人,不知子城之志是在一州呢?还是天下呢?”
陆风现在可是知道田丰的厉害了,盛名之下,却无虚士呀。就看田丰问自己的这几个问题吧,哪一个是好回答的,哪一个不是关键所在,他这是要干吗呀?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情,彼此心照不宣,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呗,干吗非要说出来呀?可关键是现在人家问了呀,如实回答吧,那就是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了;如果不如实回答,自己恐怕骗不过老奸巨滑的田丰,唉!怎么办呢?成败在此一举,反正也瞒不住,还不如实说了,当着聪明人,就别耍小聪明了。
于是陆风坦然说道:“吾欲荡尽世间之不平事,使天下人人人皆有衣穿,有饭吃,有钱使;吾欲建立一个和谐美满的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均可安居乐业;吾欲为世间留下一种完美的思想和体制,使之可以万世传承而不朽!”
陆风此言一出,众人久久无语,田丰和沮授二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田丰说道:“子城大志,吾不如也,然子城所想,恐难实现呀。”
“是呀,”陆风不无感慨的说,“然事在人为,付出终究会有所回报的,世间盗贼虽多,但捕一个就少一个;人间豪杰虽少,但只要有一人就足以振奋百姓之心。夸父敢追日,精卫思填海,愚公能移山。世间之事,并非难成,而在是否敢为耳。故子城愿为天下先,虽千万难,吾往矣!不问前程如何,但求今生无悔!”
“好!壮哉!子城之言也。”陆风话音未落,田丰便高声赞到。
沮授也开口说道:“想不到子城心中竟有如此志向,授不如也。”
“二位先生过谦了,风虽有此志,但毕竟一人计短呀,所以,需要二位先生相助,还望二位先生能不吝赐教。”
虽然陆风说得很诚恳,但田丰还是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道:“如果子城没有急事,在寒舍小住几日如何?我等还可与子城促膝长谈。”
见田丰这么一说,陆风也只得答应了。
于是,陆风一行人便住进了田府,田府很大,田丰另给陆风等人准备了一套院落。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田丰、沮授、陆风,再加上崔言,几人在一起畅谈古今,指点江山,可以想象,几个胸怀大志又愤世疾俗的人到了一起会怎么样,再加上他们聪明的智商,基本上天底下能想到的事都让他们想到了。要不是崔言的催促,陆风还会在田府多住几天的。
几天以后,陆风便辞别了田丰,踏上了去往洛阳的大路。
临别时,田丰说:“子城此去,万事小心。我等在这里静侯佳音了。”
沮授也点头说:“子城大可放心而去,我等会为子城造势,希望能有更多的河北名士去并州。”
陆风一行人走后,田丰便问沮授:“此人如何?”
“天子气概。”
田丰大惊,“果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