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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风迷迷糊糊的上了指挥车,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除了耳边震天的喊杀声,竟什么也感觉不到。
“真他妈的背!”陆风心里暗骂,这几天居然都没有月亮。
无奈,陆风只好在车上大喊道:开始突围,许仲康在前,黄汉升保护中军,赵子龙和太史子义断后!
还好,陆风身边从来都有一些诸如旗手号兵之类的勤务兵。
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之后,又一次的突围战便开始了。
不过,陆风也很是郁闷:这拓跋鹰也真是的,干嘛总是咬着自己不放。
迷迷糊糊的打了一夜,跑了一宿,天亮之后,陆风才发现,昨晚偷袭的鲜卑人竟不是很多。
可是,就是这一小部分鲜卑骑兵,却有效的拖住了陆风撤退的步伐,为拓跋鹰的大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陆风才撤退了十几里,就见身后尘土飞扬,大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拓跋鹰这小子,真的又追来了。
面对困难,逃避总不是个办法,唯有面对,唯有解决它才是上策。
于是,陆风再一次的拔出宝剑,喊道:“兄弟们,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和这帮龟儿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说完,陆风便驱车领着侍卫营冲了上去。
而众军士一见自己的主公都不怕死,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呀?并且,自己死了以后还可以得到烈士的荣耀,自己的家人也可以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金。
没有了后顾之忧,汉军便又嚎叫着杀向了鲜卑人,尽管他们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
而赵云和太史慈,由于负责断后,所以便最早的接触到了鲜卑人。
呐喊,这时已经不需要了;阵法,这时也早已没有了。
这时的战场,只有无声的杀戮。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
此时,汉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字:“杀!”
反正是要死了,为什么不找一个垫背的?
侍卫营、特种兵、大刀兵、龙骑军、狼骑军,五路大军再一次向匈奴人发起了冲锋。
集千钧于一指,汉军最精锐的一万多人,向着近十万的鲜卑骑兵发起了冲锋。
这是垂死的挣扎,也是最后一击!
连陆风和虞翻,此时也一人拿着一根长矛,在指挥车上横扫着。
这里应该再次介绍一下陆风的指挥车。在指挥车上,其实还有一个机关。行军时,或者是指挥时,这个机关一般的时候是不开的。而今天上了战场,开始了冲杀,陆风便解开了这个机关。
机关一开,指挥车的左右两侧便延伸出两排长短不等的大枪。指挥车一路驰骋,这两排大枪便是一路横扫。
同时,车上还有很多飞刀、石灰等秘密武器,所以,在几个号兵和旗手的操纵下,指挥车的杀伤力也不逊于一个大将。
见汉军开始了玩命儿,拓跋鹰也不禁叹道:“陆风能让匈奴左右两部一同归附,也还是有些真本事嘛。”
而赵云和太史慈几人,早已经杀得浑身通红,成了“血人”。
两个时辰过后,陆风终于杀不动了,而汉军的力气也似乎用到了极至,鲜卑人再一次完成了对汉军的包围。
而陆风指挥车旁边的鲜卑士兵,也是越聚越多,因为指挥车的两个御者早已战死,它已经失去了机动能力。
此时,陆风的腿上又中了一箭,陆风正吃痛的用宝剑支撑着半跪在车上,而虞翻的胳膊上也中了一箭,正用另一条胳膊搀扶着陆风。
陆风回头看看虞翻,又看了看车下的鲜卑士兵,不禁哑然失笑。
随即,陆风便叹道:“想不到我陆子城也有今天。”
而虞翻却脸如死灰,呆呆的不出声,估计已经彻底的感到绝望了。
陆风身子向后一仰,便一屁股坐在了车里,靠在车前的甲板上。
长出了一口气,陆风不觉得心中暗骂:“妈的,张角还没起义呢,还没逐鹿中原呢,老子就要挂了。一统天下,建立万世基业,下次穿越再说吧,只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同时,陆风也不由得心中暗恨:穿越你就穿越吧,你到是给老子弄个好时候啊,偏偏是这个战乱不休的东汉末年。还附身在了这个书生身上,你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让我附在吕布身上啊?”陆风忽然大喊了一句。
见陆风神态诡异,虞翻不禁好奇的问道:“主公,吕布是谁啊?”
一听虞翻这么问,陆风心知坏了:泄露天机啦。
于是,陆风便赶紧解释道:“吕布是我在涿县结交的一位朋友,武艺天下无双,可惜,后来竟没有了音信。”
陆风说完,虞翻便叹道:“并州又少了一员大将啊。”
陆风想:“并州的大将现在还少吗?不少了吧。其实,这个天下本来也不缺大将,缺的,是指挥大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千军统帅啊。”
而片刻之后,陆风的一声大喊也终于收到了成效,因为正典韦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
杀散了围在车旁的鲜卑士兵,典韦便道:“主公,咱们突围吧。”
陆风刚起身,就见几枝雕翎箭飞向了典韦。
“伯建小心!”陆风大喊道。
可陆风的话音未落,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
陆风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正一左一右的插着两枝雕翎箭,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正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主公!”虞翻和典韦一齐喊道。
感觉身子一沉,陆风便一头栽倒在了车中。
第二章 并州风云 第一百零二回 精忠报国
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心灵相通之说。
因为自从陆风出征以后,蔡琰便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香,对陆风的挂念也是与日俱增。
这一天凌晨,蔡琰不禁又从噩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推开被汗水浸湿的被褥,披好外衣,蔡琰便蜷坐在了床头。
望着窗外惨白的凌晨秋色,蔡琰不禁想起了《诗经》里的几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诗经…郑风…风雨》)
可如今见到了君子,为何自己反而不喜呢?
是担忧,因为它占满了心头,自己又怎么能欢喜呢?
回忆在洛阳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担忧啊,为什么一到晋阳,自己反而放不下了呢?
难道,子城哥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蔡琰郑重的告诉自己。“子城哥哥是无敌的。”
“残忍凶暴的匈奴人,还不是被子城哥哥打败了,鲜卑人也是一样,他们一定会被子城哥哥打败的。”
想到这里,蔡琰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合衣倒在了床上,尽管,她再也睡不着了。
而一见陆风中箭倒了下去,典韦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几根断箭了,飞身登上指挥车,扔下双戟,一把便扑到陆风面前。
“主公!主公!”
可典韦和虞翻二人用力的喊了半天,晃了半天,陆风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见此情景,二人不禁大惊,而车下的鲜卑士兵也是越聚越多。
危机之中,典韦对虞翻说道:“你在这里照顾主公,我去驾车杀出去!”
说完,典韦便一手拿起长矛,一手握住缰绳,驱车打马向前杀去。
长矛横扫,四马狂奔,鲜卑士兵开始怯懦的向两侧退让。
见一员汉将竟要保护陆风逃走,拓跋鹰便赶紧指挥士兵再次包围过来。
所以,典韦冲杀了半晌,身中十几箭,终于还是没有突出重围。
而一见指挥车周围的鲜卑士兵越杀越多,典韦不禁大为焦急,一股热泪便从眼角涌了出来。
“如果不能保护主公杀出重围,那自己就是并州的罪人了。而现在,主公生死未知,自己恐怕已经是并州的罪人了。”想到这里,典韦不禁心急如焚。
一手持缰,一手持矛;一边大喝,一边拼杀;一面流泪,一面流血。
典韦要誓于指挥车共存亡!
其实,冲杀不出去,这根本不怨典韦,因为的陆风大纛和大车太显眼。无论到那里,无论谁见到,都会想到这是主帅的指挥车驾。所以,尽管拓跋鹰不认识陆风,但一见这大纛和大车,拓跋鹰便料定陆风一定在车上,所以才会加紧围攻指挥车。
而一见这护车汉将竟如此凶悍,身中数十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