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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唐娇对他进行试探。
哪知试探的话还没开口,就被他一路牵着鼻子跑,话题简直一路歪到九寨沟里去了!
定了定神,唐娇决定将话题给绕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商老板你贵为商家家主,京城商会的掌舵人,怎会有那闲情雅致,跑到千里之外的胭脂镇上去开茶楼,还一开就是两年,莫非在那地方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不成?”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不牵。”商九宫轻飘飘的把话题一拐,“那座小镇的确比不上京城富丽繁华,但那里有你……如今想来,我仅仅是为了你才留在那里的,只可惜了……当时的我还太年轻,不懂得珍惜。”
……不,当年的你就已经年过三十了,在乡下地方都可以当爷爷了,所以请不要用年轻这个词……
唐娇嘴角抽搐,默默喝了口茶平复情绪,她现在有点感谢温良辰,若不是他天天拿甜言蜜语当饭喂她,吃得她有些索然无味,恐怕今天真会信了商九宫的鬼话。
“你若真的那般在乎我,怎不来见我?”唐娇放下茶杯,盯着商九宫的眼睛,“我清君侧的那段日子,也没见你来帮帮忙,资助点衣服鞋子,财迷油盐之类。”
“我那时还在满世界寻你,哪有心思参与那场政变。”商九宫苦笑道,“原以为是同名同姓,哪里会知道,公主唐娇与话本先生唐娇,竟是同一个人。”
唐娇:“……”
什么叫*同鸭讲?这就叫*同鸭讲!
无论唐娇跟他说什么,他最后都能拐到恋爱上去。
最后唐娇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憋出了内伤,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她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副“只要有我在,世界充满爱”的模样,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终是拿他无可奈何。
时候不早,目送对方离开之后,唐娇缓缓转头对身旁的小太监道:“给太傅传句话……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商九宫手持折扇,信步闲庭般走出了公主府。
他晓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火,唐娇一定会心生怀疑,继而告之温良辰。但就算他不这么做,温良辰难道就不会怀疑他了?反正左右都是要怀疑他的,不如随心所欲戏耍唐娇一番,想着她懊恼内伤的模样,商九宫不禁用扇子点了点唇,笑容解意如春风。
乘车回府之后,迎面走来两名姿容绝丽的女子,为他宽衣净面,换了舒适的常服,绿衣那名跪伏在地,一边为他系着腰带,一边温柔问道:“老爷,待会要奴伺候,还是其他妹妹伺候?”
“你来吧。”商九宫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面露微笑道,“今天突然想听琵琶。”
绿衣女子含羞颔首,发髻上一根金步摇,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碎光点点。
待到午膳之时,商九宫一边用着桌上的珍馐美酒,一边笑吟吟地望着绿衣女子,看她怀抱琵琶浅吟低唱,声音竟与唐娇有着七分相似。
一曲《春草记》唱到一半,门扉忽然打开,小陆一身青衣,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将手里的弩箭往桌上一搁,然后夺过商九宫的筷子,就开始自顾自的夹菜吃。
“你先下去。”商九宫很是无奈的对绿衣女子道,“顺便让厨房再送一副碗筷来。”
绿衣女子抱着琵琶退了出去,不久,便送来了一副新碗筷。
这时候盘子里的菜几乎被吃光,肉是一块都没留下,只剩下几根青菜飘在汤水里,以及一盘青椒炒肉,肉是没了,但青椒一动未动。
“饱了。”小陆搁下筷子道,“别浪费,把剩下的吃了吧。”
商九宫看了看桌上那些残羹冷炙,无奈摇摇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太子没找着。”小陆淡淡道,“还要接着找吗?”
“我会派其他人去。”商九宫眯了眯眼,“你先陪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唐娇吗?”小陆想了想,“现在勾搭她还来得及吗?”
“呵呵,你不要说笑了。”商九宫眼神微凉,“就算我跟她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公主夫婿,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这一介商贾来当。”
“那你想见谁?”小陆问他,“谁又值得见?”
“一步错,步步错。”商九宫用手指叩响身前酒杯,微微笑道,“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很不妙了。在皇上病倒的时候,我没有将太子推出来,在唐娇功成之日,我也没有将太子推上台,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使我陷入了绝境……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翻盘了。”
这些话,小陆大部分是认同的。
性格决定命运,商九宫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不是个合格的反党。他甚喜居于幕后,操纵钱财与他人,遇事喜欢用谈判解决,而不是战争与流血,这导致他错失许多良机,最后陷入绝境。
“但事到如今,还想翻盘……齐国有这么手段通天的人吗?就算有,他为何要帮你?”小陆耸耸肩,“算了,这些都跟我无关。你把这个月的钱给我结了,刀山火海我都随你去。”
是夜,商九宫与小陆随商队离开京城,一路南行,日夜兼程,两个月后,终于抵达边城,再往前走,就是齐楚交界线。
但在客栈里,几个商队高层拦住了商九宫,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道:“几位家老发来八百里加急,让您速速回老宅一趟,请!”
商九宫温和一笑:“小陆。”
一抹青影浮现在几名高层身后,小陆扬手,指缝间弹出几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插进他们脖子里。
三名家老无声的倒在地上,商九宫缓缓喝尽杯中茶水,然后放下杯子道:“三位掌事水土不服,旧病复发,叫人将他们抬回屋里歇息吧,其余人等,好生歇息,明日辰时出发。”
一夜无话,第二天,商队继续朝着齐楚边界出发,但走到半路的时候,便有镖师来报:“商老板,追兵过来了!”
商九宫回头一望,果见商队后面黄沙飞扬,一队齐国兵马朝他们快速追来,为首者大声喊道:“首辅有令,商九宫涉嫌命案,立刻逮捕归京,听候审讯!”
商九宫不由冷笑,忽然对商队高声下令道:“阿大,阿二,阿四,放货!”
这三人都是他的忠心属下,闻言二话不说,打开袋子盒子,将里面的货物滚出马车,一瞬间金光璀璨,耀瞎人眼,定睛一看,只见滚下来的竟是一锭一锭金元宝,银元宝,以及各种珍贵的绫罗绸缎,翡翠明珰,马车在前面走,后面铺下了一条锦绣之路。
不少马匹停了下来,上面的将士或俯身,或者下马,拾捡地上的珠宝,而那些步卒就更是不堪,几乎人人趴在地上争夺财物。
“起来,起来!”领队的将士拿出马鞭,却只抽起一小半人,还有大半人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走。眼见此幕,领队心中着实无奈,齐国重文轻武,武将俸禄很低,一般士兵就更加处境艰难,他们如今这幅模样,可怜又可恨。只是追捕令是首辅发来的,若能拿住人,便是大功,若拿不住人,便是大过。
最后,他只能带着少部分人追上去。
商九宫闻得身后的马蹄声,张口道:“小陆。”
坐靠在马车角落里的青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车帘,举起弩箭,瞄准马车后的追兵,然后夺的一声,弩箭化作一条直线,飞驰而出,射进追兵左眼眶中。
“该死!”
“我中箭了!”
“放箭!我们也放箭,射死他们!”
他们越是慌乱,小陆越是冷静,箭箭追命,不留活口,但好景不长,又有另外几队兵马追了上来,而小陆摸摸手边,忽然平静转头,淡淡道:“没箭了,怎么办,要投降吗?”
事实上,整个商队已经分崩离析,大部分人都已经下车投降了,就连阿大三人的马车也已经开始悄然减速,仍在奋力冲过边境线的,就只有商九宫。
“往回走,就是抄家灭族。”商九宫亲驾马车,望着近在咫尺的边境线,笑道,“往前走,还有一点希望。”
小陆定定看着他,竟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悔意。
“没什么可后悔的。”商九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笑道,“不过是一场买卖罢了。”
是买卖就有输赢,是买卖就有赚有亏,他不后悔投资太子,他仍然觉得太子是个奇货,只可惜自己没抓准机会出货罢了。
现在投降还太早,他还没死,这个买卖还能继续下去,只不过……要换个买家了。
商九宫忽然眯起眼睛,望着国境线那头出现的兵马。
鳞甲森森,杀气腾腾,一队雄兵悍将显然是发现了国境线这边的异动,于是在主帅的率领下,朝此处杀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