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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晋国公子只不过是空有才学的娇贵世子,没想到他也有这般出世之思。到是叫姬溟佩服啊!”姬溟看了上联,不吝惜地赞美道。
“也对,这乱世中活下来的,谁会没有故事。”姬溟看向窗外斜挂的夕阳叹息道。
谁道晚晴美,只是夕阳红。
原来不知不觉,一天已经快过去了,他二人,不愧是当世文杰啊!
“成王败寇,能走到今日的,决不是简单地角色。”
“不知凤儿会如何对这出世之联。”望着翰林阁中似雪的白影,裴玉凰的眼中出柔,连面庞也在泛着柔和的光。显然,比起晋若婕来,裴玉凰心中挂念的,永远是那一袭淡然的白衣。
姬溟心神一颤,一个不慎,将酒打翻。
他紧盯着裴玉凰,问道:“裴帅是真的爱上了?”
“当真爱了。”
“即使男男之恋有悖伦常?”
“即使悖伦常。”
“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看着裴玉凰俊美而坚定的面庞,姬溟抿一口酒,却是酒下愁肠,苦涩难消。
若姬溟能有裴帅这等勇气,也不至于躲到北关五载不出,只望一生一世逃离那人的视线。
第二十四章
“下、下联出、出来了。”传递消息的下人激动地跑出来,手中捧着凤涅笙的手迹。
纸被展开,凤涅笙那柔劲而娟秀的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嫣然只是笑情殇梦回今朝遍野访华思及人还幻假初醒
裴玉凰激动的站起来,嘴中喃喃念道:“思及人还幻假、、、、、、人还幻假、、、、、、”
“姬溟,凤儿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裴玉凰不确定地问,手微微有些颤抖。
对,他在害怕,他不怕自己多年的谋算付与东流,他怕,他怕那人知道后,会离他而去。
这才是生命不可承载之重!
转眼中尽是苦涩,裴玉凰失神道:“怎么可能瞒得了,聪慧如倾凤其人。”
“裴帅可是动摇了?”对于裴玉凰的失态,姬溟只想到了这个理由。
“我、、、、、、”字卡在喉间,吐不出只言片语。
“情爱果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你明知他是凤家人,也爱的义无反顾,眼看十年将成的大计,你也为他心生动摇。姬溟当初之所以助你,全赖你不甘地狠劲,你有称雄的实力,姬溟从不怀疑,而一个男人竟也能惑你至此,当真妖颜祸水,就留不得。”姬溟突然发了狂,说话竟再不顾礼仪尊卑。
然而对于裴玉凰而言,这样的话显然是不能容忍的。
“啪。”姬溟的脸上瞬间呈现出五掌长印,裴玉凰这一掌是下了狠手。
“你妄想加害于他。”眼中尽是冷瑟的凌厉。
他的身上从不乏霸主的威严,他只为那一人收起所有的凌厉,那人是他的所爱。
蓦地,姬溟大笑起来,声音苍凉,“好,裴帅不知忠言逆耳,姬溟又有何话可说。”一口吞尽杯中酒,姬溟愤怒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夜依旧明朗,裴玉凰抬首仰望窗外的苍穹,一如在伏凤山一样,只是此时,身边已没了那个熟悉的人儿。
凤儿,似乎在你出现以后,我的夜就再也没有了雨水横流。
他本想冷静一会儿,谁想这一坐,便是一晚已过。
初晨的天是冷的。回过神来,裴玉凰全身都已经僵硬了。他不适地动了动手脚,站起身来,将衣衫理了理,走出房间。
那白衣人儿正在仰首天际,眼睫沾了初晨的露水,那露水俏皮,在他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光。白衣也略有沾湿。他的白发异样的柔顺,伏贴在肩脊,额间的血玉默然,暗泽流动。
他知道有人出来了,他回首一笑,淡淡的,莲花般幽静而谧美。
所谓回头一笑,百媚生。裴玉凰又再一次无法遏制的心动。
他要得是灭裴复凤,你给得起吗?
姬溟的话依然在耳,可这样的理由如何说服得了他。
裴家的人给过他什么,亲人的背叛,幼弱的残害,冷漠的流放,而倾凤又给了他什么、、、、、、
淡笑如画得血玉公子,在他最冰冷的时候,给了他温暖。
倾凤,我终究无法对你放手。
你是我的劫,是我的执念。
裴玉凰走上前去,牵起白衣人儿冰凉的双手,用自己宽厚而温暖的手包裹住那双宛如神造的玉手。
不顾白衣人儿眼中的惊讶,他缓缓低首,温柔地亲吻那手。
柳眉轻蹙,白衣人儿开始挣扎起来。
“裴、、、、、、唔!”
裴玉凰发狂似的吻住眼前的人,那吻中包含了多少心悸,多少颤抖?谁也不知。
他紧扣住白衣人儿的头,他们如此相亲,宛如无法分离的并蒂之莲。
对,此刻的裴玉凰已经豁出一切。
管他的裴凤恩仇,管他的世道伦常,够了,他早受够了。为何要被所谓的道教条例所缚,为何就不能放肆一次,我们没有错啊,只是我爱你罢了。
凤儿,凤儿,凤儿,凤儿、、、、、、
那一日,在初晨无人的街巷中,是谁见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许没有人,却有清风白云,曦阳清辉定格了永恒的画面。
“凤儿。我爱你。”
12。…第二十五、二十六章
第二十五章
清晨,强烈的阳光令君琼玉颇为不适,她勉强睁开眼,视线却一时半会怎么也集中不了,脑袋在隐隐作痛,喉间也干涩难耐。她不知怎的,浑身酸痛不止,想伸展一下身子,蓦地,却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惊讶地望过去,入眼的是一张俊美的容颜。
晋国公子,晋无逸!
君琼玉尖叫出声,抓住被子的手不住颤抖。就好像是预谋一样,立马有人应声闯了进来,接着便是更大的尖叫声,随即,更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看着那床榻上撒着的鲜红的处女之血,一瞬间,君琼玉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绝望地闭眼,泪如雨下。
这场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君国公主君琼玉与晋国公子晋无逸同榻而寝,失去童贞。传言如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开来。
各国公子听闻,有人叹息,有人扼腕,有人唾骂。然而事实已成定局,最终报得美人归的,是那名流天下的晋国公子,晋无逸。
君国国君为此事震怒,立即下令软禁公主琼玉,而晋公子逸也被限制了行动范围,基本只能在驿站附近活动。
接到消息的时候,裴玉凰才放开凤涅笙不久。
凤涅笙本来不知该如何面对裴玉凰,初闻此事,也没了与裴玉凰较真的心,他柳眉紧蹙,面色凝重,对来人说道:“走,我要去驿站。”
说完,便撇下裴玉凰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玉凰没有阻拦,作为少年神将,他深知欲速者不达的道理。他只是目光紧锁前方那袭白衣,看他故作镇定的无措,看他匆匆离去,近乎逃避的背影。
凤儿,你已然知晓。那么你、、、、、、会怎样答复我?
当凤涅笙再见晋若婕的时候,他正阴沉着一张俊脸,周身戾气横生,连以往毫无生气的白发,此刻也散发着凌然的光。
“想我公子逸自负聪慧,今朝却遭人暗算。此仇不报,我枉负天下公子盛名。”这话自然是对凤涅笙说的。
凤涅笙在他身旁坐下,问道:“可有想到是何人所为?”
晋若婕一拍桌案,丧气道:“正是毫无线索可寻,我才气愤至此。”
“那、、、、、、”凤涅笙指节弯曲,轻敲桌沿,“你可想好如何处理君国公主。”
“我还能怎样?我晋国已经不起战火的攻讦,除了娶她,我别无他法。”晋若婕急躁地来回踱步。
“可你女儿之身,如何能娶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勘破你的秘密。”
望着远外青山,晋若婕苦笑着叹气:“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如果船到桥头无法直的话,那就舟覆人亡,不过葬身江流罢了。
第二十六章
自那日裴玉凰不顾一切地倾诉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后,裴凤二人就打起了冷战。更确切的说是凤涅笙完全不搭理裴玉凰。总是裴玉凰想搭话,凤涅笙就借口走开,或者完全无视。更甚之,是一见到裴玉凰此人,凤涅笙就会毫不犹豫地掉头走开。几番下来,裴玉凰也不乐意了,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可怕。
看着裴玉凰吃瘪的样子,裴侍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