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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回玄永昶巧得天龙经王崇阳认义少林寺
第七十八回
玄永昶巧得天龙经
王崇阳认义少林寺
词曰:
雾掩青山风幽来,玉泉倾桥轻流声,仰听细雨坠凡尘,拂面柔絮,心旷神怡饮清新,仿晓得我行我素随遇而安,笑傲江湖。
——《长生诀》
《长生诀》固然唱的好,世人愚昧,谁又肯淡薄了那一生名利,落个清贫,说是世外逍遥,世人都笑成不知好歹神志不清了,唯有深山幽夜,一盏明月,一泉清流。迷茫间山上有一亭,有二人就月而对弈,近了些,见得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大和尚:艳红的袈裟,金黄的僧袍,项上一百单八香木珠,顶上九个白香印,须眉混在胸前皆银白,身子肥胖显慈祥,那道士:黑袍青靴,头顶莲冠,腰扎玉绳系白缨,左持拂尘垂臂前,发须如霜,浓眉垂颔,也不是个坏人,这两个,便是少林寺方正大师和武当山冲虚道长。眼下正赶夜而边谈笑边切磋,不愧是玄心子弟,好不满富情趣,闻道长笑道:“方正,你输了!”大师笑道:“冲虚啊冲虚,每次你都这么说的,可是你再仔细看看!”冲虚道长方惊道:“你这和尚真鬼,总是拿个圈套来迷惑我!”于是两人大笑起来,山间回荡声声。
说来天已亮了,话稍偏远,看玉清宫后花园里,卢夫人娜(字子芬)正坐在亭下叹息,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独步过来了,只轻轻笑道:“想什么呢?”卢娜含泪摇了摇头,方才叹道:“臣,昨夜梦里不好,今儿一早起来,眼皮儿又一个劲儿的跳,怕是……!”于是一顿急道:“陛下,昶儿不会有什么事儿吧?”锡维一怔,随而叹道:“好了,昶儿毕竟大了,何必去呢?”卢娜忙道:“只是……?”锡维捋须笑道:“该让他去磨练磨练了,旭儿和他这般大小之时,早已随军多年,如今已能替朕主持国事,昶儿也大了,怎还能由着整日他游山玩水呢?”卢娜锁眉叹道:“可是陛下……?河南路遥水远,上嵩山虎豹豺狼多遇,他自生来就跟着张姐姐长大,如今姐姐已经去了,臣无后嗣,待他自如亲生儿女一般,如若有失,他日泉下怎还有颜面去见我那死去的姐姐啊?”锡维含泪笑道:“子芬自是多虑了,凡事都需磨练方可成事,况且,今,只是要他代太乙送一封书信,去嵩山拜法而已,他日真就是上了战场,岂不让人耻笑?”卢娜惊道:“那陛下因何不让护卫一路保送?”锡维摇头笑道:“还记得当年二老爷之言否?”卢娜一惊,锡维忙道:“凡是天子王孙,一代不如一代,多是安富尊荣的缘故,今太乙故意遣我儿前往,必是缘中注定,岂敢违之?”卢娜紧锁着眉头,却又点了点头。
而看山林之间,玄永昶(字文风,号赢德)纵马而来,但见得:一身白衫,一双玉靴,额叩银环,腰扎蟒带,眉清目秀的,水灵眼儿,高鼻梁,瓜子脸儿,粉扑白,浓眉大眼,唇薄口小,似天之骄子,又多几番女子秀气,低头看时,杂草丛中,山界碑文上写着嵩山两个血红大字,于是勒马笑道:“哦?原来到了!”下了马来,沿林荫小道再往山上走去,但见得野林茂密,悬崖高壁,一片深山,好容易看见了一座破旧不堪,断损的石门,远远望去,是关天隘三个古字,正欲上前,忽闻声笑道:“年轻人前途未定,如何轻生耳?”永昶一惊,正见石门后横卧着一个老乞丐,蓬稀的散发,雪白如霜,长须银眉,乱糟糟的遮在胸前,皱纹满脸,身材瘦小,一身的米黄粗布袍子,已是满身的补丁,草靴已难挂足。永昶见了,凝眉冷冷笑道:“你这老儿,怎敢胡言?”那老丐拿一个酒葫芦大口喝了一气,方才笑道:“不是我老儿说话难听,你且细看,便知端的!”永昶顺势锁眉看去,见他指去的地方,石门内檐上写着禁地两个小字,永昶微微笑道:“禁地……?”于是仰天一笑忙道:“全文阁重地,我已不知偷偷进去了多少次了,禁地……?哼,焉能阻我去向?”老丐闻言笑道:“这里可不是龙阳,此林尽头,有个魔窟寒潭,藏满了妖群怪兽,进去只有送命的份儿,安能容你狂妄?”永昶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只随口道:“我只晓得天地人神,生来一十七年,还真没见过鬼呢!”于是纵马便进了门,扬长去了。
那老丐目送玄永昶去远了,方才摇头叹了口气,又喝了壶酒,便倚在石壁上睡了,只看永昶到了密林深处,已经无路可去,纵马横穿灌木丛中,面前果然是潭静水,永昶微微一笑,下了马来,到潭边洗了把脸,饮了饮马,才感觉这地方静的有点儿诡异,忽然见宝马长嘶一声,往后退去,永昶一惊,缩紧了眉头,只喃喃道:“怪了,此处连个鸟兽的影子都没见得,你惊个什么?”正起身去牵马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低头看时,却是一架枯骨横在草丛里,永昶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退了一步,方才暗自叹道:“怪不得那老丐说的厉害,果不是危言耸听啊,莫非水里真有不净之物?”正喃喃自语时,见自己的宝马顿时肚胀如鼓,瞬间已经爆破碎裂,永昶含泪惊道:“我的马儿……?”
忽然耳边一丝动静,回头看去,水里冒起气泡来了,永昶一时间大惊失措,看那一圈圈的水纹之中,冒出个怪物踩在水面上了,长了个狮子身,却是两个头,爪子上有金钩,身子上有马斑,也不知是个什么怪物,永昶锁眉喝道:“孽障,好丑!”那怪物已经漂到了岸边,永昶拔剑怒道:“孽障!纳命来!”遂而举剑刺去,谁料被弹了回来,那怪物竟然刀枪不入,宝剑跌落在了地上,永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才发现草丛里的处处白骨,于是锁眉叹道:“我命休矣!”便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闪剑光,睁开眼时,面前站着一个少年,拔剑吓住了那怪物,但见得:一身米黄锦衣,一双玉靴,蟒带金挂,好一番眉清目秀,浓眉大眼的神气,颇似当年的王真清,却是他的儿子王崇阳(字文柘,号音德)而已,永昶还未反应过来,已被王崇阳拉起来腾空去了,看二人跑了好一会儿,却又回来了,抬头望去,那怪物正怒气冲冲的挡在了面前,崇阳锁眉惊道:“又回来了?”崇阳拉起永昶,转身便又去了,正闻永昶微微笑道:“这是什么轻功?好厉害!”崇阳回头笑道:“风月行!”永昶锁眉惊道:“风月行?你是玄心门人?”崇阳点头笑道:“我乃金园门下,原是水御淳清王之子也!”永昶惊道:“十四叔?”
王崇阳闻言锁眉一惊,只急忙道:“才刚你说什么……?十四叔?”于是落下地来,正闻永昶笑道:“对啊,我乃山东玄锡维次子,名唤永昶,方才所说的十四叔,便是淳清王也!”崇阳含泪惊道:“原是哥哥到了?”遂而拜在当下,含泪叹道:“我乃王崇阳也!”永昶微微笑道:“崇阳?”再一阵兽吼,那怪物又来了,两人大惊,崇阳起身锁眉叹道:“哥哥?”正见永昶凝眉笑道:“看来,咱们哥儿俩,只能和这怪物拼一拼了!”崇阳点了点头,两个人腾空而起,两面夹击持剑斩来,那怪物一闪绿光,现出了人形,面色青绿,毛发湛蓝,身上是金钢衣甲,身后还有两个狮子头,正闻那人笑道:“混小子!欺负本座两个头分不开不成?”二人一惊,见他抟起一团绿光左右打来,玄永昶、王崇阳各自被打回去好远,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那怪物仰天长啸起来,永昶见势锁眉喝道:“妖孽!休笑我辈年少,怕死的不是玄心门人!”遂而举剑便去,那怪物冷冷笑道:“孺子,不自量力!”于是举掌打来,永昶一剑斩下,竟然扑了个空,摔落在了地上,被那怪物踩在了地上,见他当即吐了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回头时,崇阳含泪惊道:“哥哥……?”遂而锁眉喝道:“妖孽!休伤我兄!”那怪物已经扑来,崇阳举剑刺去,也被扑到了一边,那怪物冷冷一笑,转身打来,崇阳躲他不及,说时急,那时快,玄永昶一闪到了面前,那怪物重重的打了他一掌,一口鲜血吐出,倒在了崇阳怀里,崇阳泣道:“哥哥?”忽闻一声笑道:“好一个玄心门人!”拂尘扫过,那怪物被打出好远,倒在了地上,冲虚道长从天而降,待站稳了,方正大师也落了下来,只还笑道:“幸亏师叔说的及时,要不然这俩小子可就把小命儿给断送了!”话完提掌喝道:“天龙掌!”一掌打出,那怪物正起了身来,又被打出好远。
王崇阳正抱紧了玄永昶锁眉惊时,见那怪物起身